是夜,许宸奕静候在墨竹轩,他早已沐浴焚香,只等楚檀汐大驾光临。
宫人在轿撵前提灯而行,凤驾之上的楚檀汐神色淡然,似乎另有烦恼。
行至墨竹轩殿门,楚檀汐打断了将要吆喝的王德忠,让他带着一干侍从下去。
楚檀汐伫立在殿门外,看着苑内宫灯摇曳,屋内也是灯火通明,她却没有迈步而上。
黑衣人陡然出现在她身后:“娘娘为何还不进去。”
“影,你是什么时候跟着哀家的?”
影沉默片刻:“两年前。”
楚檀汐长舒一口气:“哀家知道了。你不必担心,沈景初尚且伤不了我。”
看着影再次来无影去无踪,楚檀汐抬眸时,已然看见推门而出的许宸奕。
许宸奕目光投向她,她孑然一身独立在那,身边没有一个人跟从,以前,她寻自己求情时,便是这般,可怜巴巴站在殿外,瑟缩不敢上前。
许宸奕露出一丝笑容,顺手拿起身边的斗篷,向楚檀汐走来,将那件玄青色的斗篷罩在楚檀汐单薄的红色霓裳上。
“夜晚更深露重,娘娘怎么不进殿来,若是着凉了便是侍臣的不是了。娘娘不会怪侍臣僭越吧?”
许宸奕无辜地看向楚檀汐,楚檀汐看着他的眸子撇过头。
“没有怪你的意思。进去吧。”
楚檀汐同人进屋,一只手抓着身上的斗篷目光深深,玄青色素来是许宸奕喜欢的颜色,但传闻沈景初更偏爱青色三分……
楚檀汐眸色一凝,看着眼前这人一身玄衣牵着她的手。
你真的是沈景初吗?
一进屋内,许宸奕才将将合上房门,尚未来得及反应,便感受到腰间传来力道,身后的依靠不会错,这一切都来自楚檀汐。
楚檀汐从背后抱住他的腰身,双手不安分地向衣襟中探去,到底是不是他,她一摸自然能见分晓。
许宸奕本不想挣扎,可是她的小动作是在毛毛躁躁没比当年有多大掌握,他一只手握住楚檀汐摸索的双手,声音有些沙哑,脸颊上染上一抹绯红。
“娘娘……你想让侍臣如何侍奉?侍臣照做便是,何苦如此……”
亵/玩于他。
楚檀汐皱了皱眉头,她不但摸不到这人身上的蛊纹,甚至连刀剑之伤都摸不到。
她不止一次见过许宸奕的身体,千疮百孔倒谈不上,但也不应该是这样完美无缺。
楚檀汐语气一软:“沈侍臣受着便好,哀家自有定夺。”
她转过那人,牵起他的手走向床榻,一把将他推置于床榻之上,许宸奕眸中难免震惊,夫妻多年,他可从未见楚檀汐这般主动过。
许宸奕顺从着倒在柔软的床榻之上,楚檀汐欺身而来,将人压在身下,她的发丝垂落,划过许宸奕的脸庞,男人自然而然地闭上双眸,鼻尖是她青丝上携带着的阵阵清香。
楚檀汐扬唇一笑,素手急不可耐地就要解许宸奕的衣带,眼见为实,但她越是急反而解不开。
许久不曾开解男子的衣带,又一直衣来伸手,还真有些不熟练了,女人不由得粗重叹气。
许宸奕睁开眸子,看着她骑坐在自己身上却难以解开衣带,心底居然有一丝愉悦。
“娘娘,别急,这样……”许宸奕的手带着她的手一点点解开自己的衣带,任凭自己的肌肤逐渐暴露于冰凉的空气之中。
楚檀汐却毫无怯色,她将身下之人的衣物一点点退去,但看着眼前的胸膛,她呆愣住了。
果然……是自己认错了吗?
沈景初身体劲瘦,不曾有伤痕留下,遑论她期待见到的那些创伤呢。
楚檀汐用手指在他的肌肤上轻柔抚摸,却愈发惹得身下之人焦躁不安,呼吸粗重。
她歪着头,看着自己的手在摸过腹部,又在两点处打转,看似挑逗却实则无心。
“为什么……没有呢?”楚檀汐喃喃一句,却没有注意许宸奕的反应。
“娘娘?”
许宸奕克制地咬咬唇,这不怪他,实在是沈景初这幅身体,被沈家将养得实在敏感,连他都被这反应整得无地自容。
楚檀汐陡然回神,她亦有三分察觉,身下之人尽可能侧着身遮掩什么,身子有些微微颤抖,甚至是,遮住了他自己的面容不来看自己。
她看破一切了然于心,一点点俯身到他耳边:“沈侍臣,可会剑术?”
许宸奕看向她:“什……?”
楚檀汐起身,走到桌前为自己斟了杯酒,径直走向桌几拿起上面摆放的一把镶玉宝剑,她支给许宸奕。
“可会?”
许宸奕怔愣片刻,吞咽一口口水,不可置信地点点头:“会。”
楚檀汐干脆把剑扔给他,他忙不迭接住。
“那就给哀家舞剑助助兴。”
许宸奕闻言起身,上身还赤/裸着,他抽/出剑身,看着锃亮的剑身倒映出他的双眸。
不就是,舞剑作乐吗?卧薪尝胆,他还能忍。
许宸奕抬手准备收拾好衣服,楚檀汐半倚在枕边,酒才送到嘴边看着他的动作张口道:“不必穿,这样就最好。”
许宸奕不由得又看了她如今慵懒的模样,贪恋手边的酒盏,不可理喻。
他长舒一口气,忍住。
下一秒,他抽出剑苍劲有力地在屋内比划起来,楚檀汐也就这般看着他。
曾多次,许宸奕的剑尖都指向了楚檀汐,少做停留却还是一转而过。
二人就这样,灯火通明度过一宵。
他舞了一晚的剑。
而她,看着他,喝了一晚的酒。
——
翌日,楚檀汐竟然准许让他帮忙处理几本奏折,说是弥补他困于禁苑无法献力于朝堂。
许宸奕看向奏疏,大多不大不小的一些事,也就是自己上朝的时候都不大在意的奏折,就连递折子的官员自己都还有些印象,看了楚檀汐并未除掉他们,只是让他们做了别的事。
也是,根基不稳,用人之际,变动太大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