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化身为认真负责的小老师,给阿飞特训的第一课就是要改掉他恐高的毛病。
傍晚定下露宿地点后,她探查了一番发现周围没人,便着手制作教学工具。
“咦,大人在搭什么?要阿飞帮忙吗?”
阿飞在少女身边转来转去,饶有兴趣地看她劈断一棵瘦高的树木,去除枝杈,将余下的主干横在相距约十米的两棵大树的树冠上并加以固定,从主干上放下两条粗粗的藤蔓,随后把地上那截树桩又切去一层,做成一块长方形板子连在藤蔓之间。
“哇,是秋千!”阿飞兴奋地扭摆着身体雀跃道,“阿飞我最喜欢坐秋千了。”
未等少女发话,他便迫不及待地坐了上去,开开心心地晃荡起来,玩了一阵后不忘招呼少女,“大人你要不要也上来?这块横板足够两人坐,我们一起玩。”
少女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和主动配合的“学生”,往后退开了几步,“这是你的训练,我就不加入了,在旁边做一些调整就好。”
阿飞一愣,“我的训练?训练什么?调整……等等,这是干嘛?”
柔软坚韧的枝条从悬着的藤蔓上延伸出来,毫无征兆地禁锢住他的两只手腕,牢牢缠了好几圈。他挣扎无果,局促不安地扭着身子,显得有些害怕。
“克服恐高症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实地训练,要勇敢地到高处去实践,让内心的恐惧心理转化为应激反应,之后就能慢慢承受恐惧。别紧张,我会循序渐进,让你一点点适应高空。”少女温和详细地进行教学说明,“一开始是10米,每次以20米递增,一直到110米高,然后休息一下,再试试往上升。”
她一边说着一边释放出念气,催动作为秋千支柱的两棵树慢慢往上长,连带着阿飞一起升高。
“等一下,放我下来!我不要练……”
眼看地面离自己越来越远,阿飞的刺猬头炸得更开,他惊恐万分地喊叫起来。
“呀,还得荡起来才行。”
少女绕到他后面,高高跃起,到达与他齐平的位置,朝着他的背心用力一推。
在阿飞的视野中,大地猛地倾斜,很快便被橙红的天空所取代。
风声在耳畔呼啸,阿飞真的飞了起来。
他像一只晃动的黑色钟摆,甩过去又荡回来,来回波动,往复无休。
“大人!大人救命……”
几乎要被甩飞出去的阿飞抓紧藤蔓,奋力把屁股钉牢在横板上,大声告饶呼救。
“放心,这藤蔓很结实,不会断的。”
少女看他荡了五分钟后,增加了高度,再次推动他在固定轨道画出美丽的弧线。
“让身体和肌肉完全放松,学会接受这种恐惧,眼睛别闭上哦。”少女的声音从地面传来,“想象一下自己正坐在迪达拉前辈的黏土鸟上,你是安全的,要享受自由地在空中徜徉的乐趣,无论是爬升还是俯冲,都是很刺激的。哦,差点忘了,还有翻筋斗。”
“喂,别乱来——”
阿飞一听到“翻筋斗”,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自背后又一次传来一股大力。
这一次,他做起了圆周运动。
阿飞回到地面的时候,有点软绵绵的,走路微晃。
“完全没想到啊,只一次训练就治好了你的恐高。”
少女满脸欣慰地拍了拍阿飞的肩膀,他一个趔趄差点跌倒。
在110米高度,阿飞嚷着说他已经不恐高后,少女有点不信,再次升高了30米,还撤掉了捆缚住他手腕的枝条,结果看到他能稳稳坐在板上不哭不闹,一连荡了好几圈,这才信以为真,把他从秋千上放了下来。
“哈……哈哈,我还是很厉害的。”阿飞挠了挠头,强颜欢笑道。
提出要好好照顾少女的阿飞,承包了觅食和烹饪的活儿。
少女对这位多数时候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临时搭档原本有些不放心,但阿飞拍着胸脯打包票说肯定没问题,又在短时间内捉来两只兔子,剥皮、开膛等做起来还挺熟练的样子,她便一个人跑掉,寻了一处空地,练起了“流”。
阿飞说烤好了肉会喊少女来吃,可她心无旁骛练了一个多小时也没等来人,待回去一瞧,烤架上串着的两只兔子均已是焦黑一团,而旁边的人睡倒在树下鼾声如雷,脸上的表情便不太好看。
被少女一脚踹醒的阿飞见自己搞砸了晚餐,慌慌张张地连连道歉,见少女冷着脸不理他,哭哭啼啼地蹲下来,可怜兮兮地隔着面具抹眼泪,过了一会儿又挪到她身边,摸出一袋兵粮丸递了过去,惴惴不安道:“大人,今晚吃这个垫垫肚子吧,明天我请你吃好吃的甜品。”
少女侧目瞥了他一眼,“你既打听到我喜好,应该也知道我从不吃这玩意儿吧。”
“可是不吃东西不行啊。”阿飞为难地挠了挠头,“要不我再去抓点什么,重新烤了吃?”
“不,我突然不想吃烤肉了。”少女踱到火堆边,捡起烤架扔掉,吩咐道,“你去之前那座石山上,取一块平整的青石来。”
少女比划了一下大小,阿飞虽然不明白她想干什么,还是听话地去找了。等他吭哧吭哧地抱着石头回来,发现少女已经准备好了食材,两条处理干净的鱼和一大把野生菌。
少女将念气集聚于拳头上,将青石硬生生砸成一口锅,让阿飞去溪边洗净并装了水回来,架在火上烧开后,将鱼和菌菇统统丢进石锅里炖煮起来。她还信手做了木碗、勺子和筷子,阿飞一个劲儿夸赞她心灵手巧,围着那锅鱼汤期待地转起圈儿,夸张地吸着鼻子扭来扭去,叹道:“好香!好香!”
少女懒得细究尚未烧开的鱼汤香味从何处来,以及戴着那完全遮住脸只在右眼位置留有一只小圆孔的面具如何能闻到味道,只专心炖着汤,小心地撒了一点盐。
半小时后,少女尝了尝味道,满意地点了点头。
阿飞满心欢喜地拿起勺子和木碗准备去捞,却被少女拦住。
“等等,还得添一样东西。”
少女找出一个机关匣,拨动暗扣从里面取出一根针,迅速放进汤里又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