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少女的修炼并不轻松,角都没让她熬夜干活,晚上九点便收工,和她一起回去。
村子里还在下雨,却是无声的濛濛细雨。少女从灯下经过时仰头望去,见到无数条细丝荡漾在半空,密密地斜织着,静静地交错着,如飞絮一般轻轻落在脸上时,觉得还挺舒服。
“角都前辈……”
少女的声音绵绵软软,飘入角都的耳中,像这细雨一般拂过他的心尖,令他有一种痒痒的异样之感。
“怎么了?”他侧首看向身侧,小姑娘毛茸茸的银发在灯光的映照下散发出一层淡淡的黄色光晕,又让他想起了那种柔软蓬松的触感。
“我能再要一个小小的奖励不?”少女靠角都更近了些,漂亮的桃花眼眨巴眨巴。
这熟悉的卖萌撒娇又来了……
角都平静地问:“要什么奖励?”
“想找你借一样东西……唔,也不能说是借,因为我没法还。”少女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不太方便,我们回去说吧。”
角都闻言,心神略略有些不稳。
他第一反应是小姑娘想找他借钱,但随即又否定了。如果她要借的是钱,那最佳人选显然不是他,而是那个对金钱完全没概念会随随便便把存折拿给别人看的笨蛋,况且借钱不可能还不了……
那找他借什么?他那儿好像没有小姑娘会感兴趣的东西,总不可能找他要地怨虞的触手……不,难道是她认识的人受了伤要缝合,想请他帮忙?还是要用来捆绑什么特殊的东西?在外面不方便非要回去说,难道那东西在房间里?可除了他考虑到以后会经常来雨隐村而派人运来的一批古书,房间里哪还有什么其他的物品?从她说完以后明显提升的步伐频率和脸上隐隐露出的兴奋来看,她似乎很急切还很期待……
完全猜不出来小姑娘到底想要什么的角都有点纠结,他迈开长腿,跟上了她的脚步。
两人回到了晓组织成员集中居住的一栋高楼,这块区域寻常人不得接近。
角都察觉少女越走越快,恨不得在空荡荡的走廊里跑起来,对于她想要的东西多了几分好奇。
他在自己房间门口停下,询问道:“进我房间谈?”
少女乖巧地点头,随他进去之后,冲他嘿嘿一笑,那笑容里明显的讨好和祈求意味他想忽略都难。
“快说吧,到底要什么?”角都直截了当地问。
小姑娘这幅蠢萌的模样他实在是受不了,他很欣赏她辛苦训练和卖力工作,所以只要是他能办到的不太过分的要求,他觉得可以考虑满足。
少女迫不及待地跟他提了之前和鼬进行的破解幻术的试验以及鼬的建议,然后凑到他跟前道出了请求:“大叔,能不能把你的查克拉注入我的身体,我想试试能否结印施术,行不行呀?”
竟然是要借他的查克拉……但这的确是可借不可还……
角都对这要求颇感意外,倒也起了几分兴致,他知道小姑娘对忍术早就眼馋得不得了,一直都想学,分点查克拉给她试试他是乐意的。不过——
“为什么找的是我?”他略有些疑惑。
目前在雨隐村的晓组织成员有好几位,关系跟她都不错,为何不去找他们?
“因为角都大叔最厉害啊!”少女两眼亮晶晶。
这句话似是一粒小石子,令角都一向古井无波的绿眸中漾起浅浅的涟漪,素来冷漠的心里涌出一丝莫名的满足感。
他站到了少女的身侧,抬起一只宽大的手掌抵在她的后背,哑声道:“想先试合作结印还是单独结印?”
少女略一思忖,回道:“我们合作结印试一下变身术好不好,我想变成飞段,结印的顺序我会。”
“好。”
说话间,角都已将自己的查克拉注入了少女体内经络,另一只手与她单手相接。
一大一小两只手合作结印的速度虽然不快,却极有默契,手势标准。
少女轻轻喊了一句“变化”,只见砰地一声原地升腾起一片白烟,烟气散开之后,出现了一位紫红眼眸的银发青年,与飞段毫无二致。
“像吗?真的一样吗?”
得到角都肯定回答的少女笑得见牙不见眼,开心得手舞足蹈起来。
然而,她的身体和角都的手一分离,数秒后便自动解除了变身术,恢复了原样。
“鼬说的没错,其他人的查克拉尽管可以进入你体内的经络系统并流动至全身,但无法储存,很快便消失,忍术也会失效,除非那人一直和你保持接触,持续不断地注入查克拉。你单独试一下分【 】身术。”
角都再次将手掌抵在了少女背上输送查克拉,看她小心翼翼地结印,成功变出了一个分【 】身。
这种感觉实在太奇妙了,心里乐开了花的少女这次不敢再乱动,仍紧紧贴着角都的手掌,和自己的分【 】身玩了一会儿,才停下来解除了此术。
她紧紧握住角都的手,目光灼灼地恳求道,“大叔大叔,再让我试一个术行不?”
这双璀璨明眸中闪耀着快乐,跳跃着渴望,令角都有一瞬间的晃神。他不忍拒绝,也没问她想施展什么忍术,便又一次贴住少女的后背,浑厚精纯的查克拉源源不绝地流入了少女体内。
辰——丑——卯。
手势简单,是一个很普通的基本忍术。
角都来不及赞叹少女超快的结印手速,在辨认出这个术并听到她喊出“水遁·水乱波之术”时暗道一声“不好”,飞快地抽回手停止了查克拉输入,再想叫停时为时已晚。
少女的动作实在太快,水遁术已然生成。她竖起两指,腮帮子一鼓,从口中喷出不小的水柱冲向前方……
伴随着稀里哗啦的声响,房间内摆放着古书的书架因这股冲力而翻倒在地,架子上的古书也一股脑儿泡在了水中,好几本的书页都散了……
房间里陷入短暂的静默,水缓缓地无声流淌,很快便蜿蜒流到了少女脚边。
少女仍定格于施完术的动作,浑身僵硬,吓得大气都不敢喘,更不敢回头看身后高大男人的脸色。
她总觉得下一秒,角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