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亲自验证究竟薛隽那条朋友圈是整蛊还是真的。
滑动不停跳动的绿色键,手机铃声骤然消停,整个屋子立时变得异常寂静,静得姜幼隐几乎都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她深呼吸平缓了下忽然紧张的情绪,将手机听筒放到耳边:“喂?”
对方并没有说话,甚至她耳畔的听筒中安静得过分,静得就像她这里一样寂静。
“喂?哪位?”姜幼隐只好装作不认识对方电话号码。
谁知她话音刚落,听筒里就传来奇怪的杂音。
“咯、咯、咯……”
声音不大,又很缓慢,还带着诡异的节奏,像信号不太好的电流声或通话串线的杂音,但更像是从喉咙里挤压发出的气泡音。
姜幼隐身形微僵,有点被吓到的她咽了咽口水,壮胆喝道:“再不说话我挂了!”
终于,听筒里传出个说话节奏慢吞吞的男声:“小隐,是我啊。”
这不就是胡遇宇的声音吗!
虽然他说话的节奏听起来有点奇怪的缓慢,但姜幼隐还是莫名的松了口气。
可转念一想,姜幼隐发觉,自己可能被学长和胡遇宇联手起来整蛊了。
她顿时生气的大声道:“胡遇宇你们太过分了!愚人节也没有这样整蛊的!诈死吓我很好玩吗!”
胡遇宇并没回答她的话,语速很慢但却语气温柔的说:“小隐,我们和好,重新开始好吗?”
“???”姜幼隐差点气笑了,“胡遇宇你没事吧?你是不是忘了,三天前是你提的分手,咱们也是好聚好散互不相欠,你这又是唱得哪一出?”
这都什么事啊,大清早整蛊她,却说要跟她和好?
是当她好欺负还是当她脑子不好使?
“我在你家门口,小隐你开开门,让我进屋,我们见面说吧?”胡遇宇的说话节奏依然慢吞吞的。
姜幼隐越听他说话越捉急,抬腕看了眼时间。
她虽然住得离公司很近,步行过去就十多分钟,但今早已经被这些莫名其妙的事耽搁了很多时间,再不出门就要迟到了。
她甚至怀疑胡遇宇是故意缓慢说话拖延她的时间,想让她上班迟到被扣全勤,她可不想再跟胡遇宇浪费时间。
“胡遇宇你听好,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但我对你真的没有一点感觉,我们是不可能的,我也不会跟你和好重新开始,所以见不见面都是这样,”
姜幼隐说着,另一只手解锁了门后的反锁,手搭上了门把手,自然地压下。
“我赶着上班,进门就免了吧……”
姜幼隐虽然不喜欢胡遇宇,但她还是略了解胡遇宇的,他并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无赖,相反的,胡遇宇这人很要面子,她这样直白的拒绝他,他应该会知道放弃的。
“咔哒”一声,门锁开了,姜幼隐拉开了房门。
阴冷的穿堂风从走廊刮来,姜幼隐浑身一颤,一股似曾相识的阴冷感袭来……
她还没想明白什么,身体行动已早于意识动作,一只脚率先迈步出门,后脚正要跟上,却一眼瞟到阴暗走廊里站着个黑乎乎的人影。
那人影离她并不远,看身形就是胡遇宇,但姜幼隐在晃眼间却没看到对方的头,似乎他正低垂着头,只是她的角度看不到?
姜幼隐索性挂断电话,朗声对那站在阴暗中的人影说道:“胡遇宇,我已经在电话里说得很清楚了,我赶时间上班,抱歉不能让你进屋了。”
听见她说话,胡遇宇的声音从那黑影传来:“你这么绝情可不行啊,我们和好吧嘿嘿嘿嘿……”
说着他脚下动了,两腿有些僵硬却快速的朝姜幼隐走来。
眨眼间胡遇宇就走近了,姜幼隐忽然闻到一股极其血腥的味道,她也终于看清对方的姿态模样。
胡遇宇的颈脖完全折断了,只剩一些筋肉牵连着脑袋和身体,他的头跟个巨大的项链坠子般倒挂在胸前,而他的手像麻花似的诡异扭曲着,举起手机贴在垂于胸前的脑袋边,他的嘴巴一张一翕,发出诡异恐怖的气泡音:
“咯、咯、咯和好吧咯、咯、咯……”
姜幼隐头皮发麻,脑子里嗡的一声炸响,感觉到夹杂着浓重血腥味的死亡气息围拢过来。
她想退回屋里关上门,但胡遇宇更快的瞬间贴上来,扭成麻花的手一把扼住了她的脖颈,像拎小鸡似的将她掐到半空。
姜幼隐拼命挣扎捶打,根本不能撼动“胡遇宇”。
她眼睁睁看着胡遇宇被折断的脊骨,从他被撕扯开的脖颈处像条蜈蚣般爬了出来,拖血带肉的脊骨蜈蚣攀爬上姜幼隐的后脑勺,撕扯开姜幼隐的头皮!
剧烈的疼痛贯穿全身,鲜血从头顶倾泻而下,染红了姜幼隐的视野。
“咔嚓——刺啦!”骨肉被硬生生折断,以及皮肉分离的声音响起在门厅处。
姜幼隐鲜红的视野骤然颠倒过来,胸腔失去最后一口气前,她以一个诡异颠倒的角度看到了自己没了脑袋的躯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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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姜幼隐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站在卫生间门口,右手保持着推开了卫生间门的动作还没收回来,而卫生间就像个刚被打开门的冰柜,阴冷的气息从里面扑出来,让她不由得浑身哆嗦。
这是怎么回事?
自己不是已经被“胡遇宇”拧断脖子死了吗?
姜幼隐惊疑不定,双手紧张的摸向自己的颈脖和脑袋。
脖子没断,脑袋也还在脖子上,头皮也完整的覆盖在头骨上,没被剥掉,就连每一口呼吸都如此真实。
但刚才剧烈的疼痛和死亡的恐惧,丝丝入骨般清晰,心底余悸尤在,“胡遇宇”将自己头颅当项链挂在胸前,鲜血淋漓的恐怖画面,犹如亲眼所见般记忆在脑海……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究竟是自己突然睡着后做了噩梦?还是碰上了灵异事件?
或者是她从未来穿越回到十几分钟前?重生?
姜幼隐紧蹙眉头思索了片刻,她决定用反向行动,来证明是否真的会发生如她经历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