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渭说的没错,叁百两黄金,已经足够庆忌购置多个如花美眷。 但,孙俪在庆忌的眼中,又岂是那些庸脂俗粉所能比拟的? 庆忌澹然一笑,道:“先生,普天之下, 不是所有事物都能以金钱来衡量的。” “孙俪于我而言,是无价之宝,莫说叁百金,便是叁千金,叁万金,我断然不能出售她!” 看见庆忌这般坚持,曹渭倒是没有强求, 只是一脸遗憾的神色道:“未曾想君子对孙立爱之甚深。” “君子,来, 为你我二人志趣相投,满饮一爵!” “请!” 庆忌与曹渭举着酒爵,盛情之下,便相互以袖掩面,将酒爵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显然,曹渭误将孙俪当成了庆忌身边娈童一般的人物。 因为曹渭自己有这种特殊的癖好,故而自称与庆忌志趣相投。 殊不知,庆忌可是直的而不是弯的,更没有断袖之癖! 他不是ji佬! 庆忌将孙俪视作禁脔,不容许任何人染指,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盖因孙俪的来历不凡,其父孙凭乃是吴国的大司马,其兄孙武是御史大夫, 父子二人都官居叁公之位, 且备受庆忌信任! 如此, 庆忌又怎能将孙俪当做货物一般卖给曹渭? 再者说,庆忌跟孙俪可是有过肌肤之亲的,他已经将孙俪当成了自己的女人,又怎能容忍他人染指? 不多时,雨过天晴,曹渭商队的马车以及货物已经出了泥泞路段,曹渭准备继续赶路。 他的庆忌的目的地都是吴都,所以两队人马就这般结伴而行,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几乎无话不谈。 “主人,不好了!” 这时,管事乘着马车疾驰而来。 正在跟庆忌相谈甚欢的曹渭见到管事慌乱失措的样子,不禁眉头一皱,道:“何事惊慌?” “主人,桥……前方的桥梁坍塌了!” “甚么?” 曹渭震惊不已。 旋即,曹渭、庆忌一行人便驱车赶往河畔,只见河水湍急,一潮接着一潮的河水,不断击打在河岸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原本横贯在河上的拱桥,极有可能是因为年久失修,又遭遇大水漫灌的缘故,从中间断裂, 只剩下相对而立的两座桥墩。 此时此刻,河岸边上已经是人满为患。 不少人都是跟曹渭一般的商旅! “这附近可还有别的桥梁?” 曹渭询问左右。 “回禀主人,小的已经探明,此处河畔尚有一座桥,但是木桥,只能通人,车马不可过之!” 一听这话,曹渭忍不住长叹一声,心中懊恼不已。 眼下最糟糕的情况,莫过于此!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且不说,关键是商队的车货都滞留于此,等吴人将桥梁修筑好,不知到猴年马月去。 为今之计,貌似只有打道回府,或者将商队的货物就近出售! 但,他们注定是要赔得血本无归的! 因为附近村落城邑的有钱贵族少之又少,远不及吴都,即便他们低价出售自己的货物,能真正出得起价钱的人实在不多! “大王,以臣观之,这座桥不似激流冲垮,或自行崩塌的,反而更像人为之。” 熊子丹到断裂的桥墩处探视一番后,在庆忌的耳畔低声道。 人为因素? 这让庆忌的心中颇感诧异。 好端端的,究竟是什么人干出破坏桥梁之事? 就在曹渭等人准备调转车头,折返回去的时候,忽而身后响起一阵纷乱的马蹄声。 庆忌抬眼望去,只见泥泞不堪的道路上,突然出现十多辆戎车,尾随其后的更是数百名穿着各色衣裳的汉子。 马蹄奋扬之间,形形色色的汉子手持戈、矛、剑、戟等五花八门的兵器,逐渐逼向河岸边上的人群! 飞驰在最前面的一辆戎车上,立着一名身材魁梧,穿着皮甲,昂藏九尺的大汉! 他腰悬一柄阔剑,目视前方,隐约之间生出一种睥睨天下之感。 展! 这是戎车的大纛旗上所绣出的文字。 盗贼吗? 庆忌不禁眉毛一挑,倍感诧异。 这个时代,盗贼还是不在少数的,只是相较于后世的封建王朝少上一些。 而被逼到落草为寇的盗贼,几乎全是逃亡的奴隶、野人,他们为了生存,已经别无他法! “诸位,在下展跖!” “展跖此行只为求财,无意伤及尔等性命!诸位若识趣,请自行交出所有财物,如若不然,休怪展跖剑下无情!” 为首的大汉立于戎车之上,朝着河岸边上的人行了一礼,其态度不卑不亢。 先礼后兵! 这般知晓礼仪的盗贼,真是凤毛麟角。 “什么?展跖!他……他是鲁国的大盗盗跖!” “盗跖不是远在千里之外的鲁地吗?怎会出现在吴国!” “据闻盗跖喜食人心an,聚众数千人,常流窜于列国山河之间,对抗官军,无恶不作。” “这是一个穷凶极恶的暴徒!” 听到盗跖自报家门,在场的人都无不为之色变。 …… 与此同时,吴都城,大司马府! 孙武行色匆匆的进入偏堂中,见到正在处理军务的孙凭,忙道:“父亲,大事不妙矣!” “何事?” 孙凭颇为诧异。 他的儿子孙武向来成熟稳重,处变不惊,究竟是怎样的事情,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