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 庆忌采纳了伍子胥的这一主张。 他决定,凡吴国遗孤,可集中到吴都编练成军,即实行军事化管理,日常屯田操练必不可少。 如此一来,遗孤们自幼被国家抚养,为军旅所洗礼, 定能失志不渝的忠君爱国,成为庆忌手中的一张强力的王牌。 更有甚者,庆忌有必要能将孤儿营,打造成为一支职业化的军队,拥有超高军事素养的军队! 就在庆忌准备折返六御马车,进入梅里城的时候, 忽而人群中跑出来一名年轻妇人, 健步如飞的冲向庆忌。 “大王!民妇有冤!” 附近的宿卫连忙将这年轻妇人挡住,并手持长戈对准她, 凡是后者敢于轻举妄动,必将血溅五步,命丧当场。 妇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只是一个劲儿的喊冤! “汝有何冤情?尽管说来。” 难得碰上一个告御状的,庆忌来了兴致,便让这年轻妇人近前说。 见到这一幕,在一侧的梅里县令尴尬不已,显然他是知道怎么一回事的! 只见这妇人哭哭啼啼的抹眼泪,说道:“大王,民妇冤哪!” “民妇两年前死了良人(丈夫),未曾改嫁。不想新法颁布, 官府竟勒令民妇改嫁或加征口赋,论民妇之父母有罪!” “民妇是被逼无奈, 一再告状,却是走投无路。” “请大王为民妇做主!” 言罢,这年轻妇人又是一个头磕在地上,竟是哭得声泪俱下,让人甚为怜悯。 庆忌见状,则是很无语。 “汝何以不能改嫁?” “回禀大王,民妇已经是霜居,然心念亡夫,且无钟意之人,如何改嫁?” 这妇人说得挺有道理的。 若按照现代的观点,恋爱自由,国家是不能干涉私人嫁娶的。 但,这是在春秋时期,是古代!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庆忌又怎能放任国人都追求自由恋爱? 若人人都不能早生早育,吴国的人口如何增加? 没有人口作为根基,吴国又如何真正的强大,长盛不衰? 所以,于情于理,庆忌都只能可怜这妇人的遭遇,但他必须要以国家利益至上,将一切个人的同情心抛之脑后。 “汝可知,我吴国新法中, 有鼓励生育一项?” 庆忌耐着性子道:“汝若是一直保持单身,失志不改嫁, 何益于国?何益于家?” 闻言,妇人哽咽着道:“大王,民妇情知所作所为有悖于新法。” “然则,新法中只是明确规定女子十七必须嫁人,民妇确已年过二十,但民妇已嫁做人妇,何以还议民妇父母有罪,加征民妇之口赋?” 这妇人显然是了解过吴国的一些新法的。 新法规定,凡有生育者,官府都将赠送美酒、犬或豚以为祝贺,并在孕妇分娩之时,派遣医者接生,妥善照顾! 政令颁布之日,严禁老夫少妻或老妻少夫的存在,已有的概不追究。 但自此后,国人不得以壮年男子迎娶老妇,或老迈男子不得迎娶壮妇,违令者一律严惩不贷! 再有,就是女子到十七岁,男子到二十岁,必须嫁娶,不然论其父母有罪,并勒令加倍缴纳口赋…… 这一切看起来都没毛病。 妇人属实是鸡蛋缝里挑骨头,找新法中的漏洞在钻空子! 无理取闹! 庆忌旋即脸色一正,缓声道:“汝现在已是未亡人,芳华正茂,何以不可改嫁?” “汝不为自己着想,也应当为自己的父母孩子着想,为自己的未来着想,为自己的亡夫着想,为国家社稷着想!” “汝亡夫在天之灵,期望见到汝一直守寡,孤苦终老乎?” “汝守身如玉,说是贞洁,实乃不恤国,不恤己,不恤他人也!” “官府论罪于汝父母,加征汝之口赋,何不情有可原?” 闻言,这妇人被怼的说不出话来,只能默默地低下头,暗然神伤。 庆忌知道,自己对于此类事件,是绝不能心软的。 这个口子一开,日后寡妇都不改嫁,男子都不续弦,吴国的人口何以迅速增加? 爱情? 庆忌根本就不在意这些。 他不是不相信爱情,而是真正的爱情难能可贵。 盖因在庆忌看来,一见钟情几乎是相当于见色起意,日久生情才是王道! 这人处着处着,岂能不暗生情愫? 强扭的瓜不甜,但是解渴! 霜居的寡妇? 这在此时的吴国是不允许存在的! 庆忌随即对左右道:“二三子,依寡人之见,各地官府可每年举办一次或两次相亲之会,勒令当地所有适龄男女参与,结亲或定亲皆可,寡妇亦不可免俗。” “大王英明!” 庆忌这已经是在想方设法的为吴国增加人口,提高吴国男女的成亲率。 因此,官方组织的相亲活动,那是必不可少的! 再不济,庆忌都能做到由国家分配对象,使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 庆忌在梅里滞留了三日,期间祭祀吴国历代先君的陵寝,巡视坊间,体察民情。 总体而言,梅里给予庆忌的感官还是不错的。 毕竟居住于此地的,多是充满忠君爱国精神的老吴人,敢战敢死,能为庆忌付出自己的生命! 仅此一点,庆忌便有足够的理由善待这些梅里人。 离开梅里后,庆忌出巡的下一站,则是南方的御儿、武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