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之上,一众部族首领正在谈笑风生,忽而就有数以百计,披坚执锐的吴国兵士一路小跑过来,并将他们团团围住! 为首之人,正是吴国的御史大夫孙武! 看见这一幕,在场的部族首领都被吓得肝胆俱裂。 就连九夔部族的首领伯期都被吓得不行,暗暗吃惊道:难不成庆忌是在诓骗我等山越人? 所谓会盟,只是一个幌子,庆忌的真正目的是为了将他们骗到这里一网打尽? 倘若庆忌知道伯期此刻内心的真实想法的话,定然会不屑的一笑置之。 如果只是为了这种目的,庆忌又何必这般大费周章的将这些部族首领请到这里会盟? 要知道,采用世袭制的西南诸夷终究是少数的,更多的是禅让制,通过选举产生的部族首领。 庆忌将他们全部处死作甚? 弄不好,这会极大的激化吴国与山越之间的矛盾,让吴国付出更为惨重的代价! “孙将军,你这是作甚?” 伯期强忍住内心的恐惧情绪,故作不满的问道。 见状,孙武只是轻笑一声,朝着伯期作揖道:“还请诸位首领见谅!” ”为慎重起见,还请列位及随从都卸下身上的武器,随从皆到一侧歇息,不与首领同场。” 一听这话,在场的山越首领们顿时大为不悦,纷纷叫嚣起来。 “这就是吴王的待客之道吗?” “我等奉吴王之召唤,不避艰险,跋山涉水的赶来此地会盟,真情实意,天地可鉴!吴王何以这般苛待我们?” “哼,难不成吴王是怕有刺客行刺?” “笑话!某听闻吴王乃是一代豪杰,如何?莫非传言有误,吴王只是一介贪生怕死之徒乎?” 桀骜不驯的部族首领们七嘴八舌的抨击着庆忌的这一行为。 打不过庆忌,他们还不能过过嘴瘾吗? 但,孙武可不惯着他们! 孙武的脸色一沉,看着还在喋喋不休的部族首领们,冷声道:“列位若不配合,请自行离去。” “不过,在下不妨告戒列位!不与大王会盟者,皆视为吴国之死敌,吴必枭其首,灭其族!” 此言一出,在场的部族首领们都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心中甚是畏惧。 毕竟,这可是在庆忌的地盘上,怎能容忍他们放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面对着如此强势的庆忌,如此强势的吴国,他们心里纵然是有着万般不满,都只能自己深埋于心,不可宣之于口! 于是,九夔部族的首领伯期首先将自己的佩剑交出去,并让自己的一众随从卸下武器,跟着一侧引路的吴国士卒到一旁歇脚。 见到伯期这么做,四周的部族首领们也只能跟着如法炮制,屈服于庆忌的yin威之下! 不多时,偌大的会场上,就只剩下伯期等一众山越部族的首领。 只是,会场上的氛围已经陷入一片死一般寂静当中。 “大王驾到——” 庆忌的到来,终于打破了这种不同寻常的寂静氛围。 只见庆忌在一众大臣、宿卫的簇拥之下,亦步亦趋的登上四方台,并坐于蒲团之上。 “参见大王!” 四方台下的部族首领们纷纷朝着庆忌行礼,以示恭敬之意。 “免礼!” “谢大王!” 得到庆忌的许可之后,一众部族首领这才各自落座,都颇为好奇的打量着这位年轻的君王。 此时的庆忌,身穿一件黑色的丝质羽衣,头上戴着长冠,腰束蟒带,气宇轩昂,看起来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样。 这十分符合庆忌在众人心目中作为君王的标准。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庆忌似乎过于年轻! 不过,这也能恰好证明,庆忌年轻有为,是一位不可多得的雄主! 现在的庆忌,还不过二十二岁的年纪,为显示自己足够成熟,早已经蓄起胡须。 他的胡须虽不及中年人那般浓密,却已然有一寸长,初具规模。 而那幽阴深邃的眼眸,更好似能看透人心一般,让人不可直视。 “孙武,宣诏!” “诺。” 随着庆忌一摆手,站在一侧的孙武便拿出一道早就拟好的诏书,看着诏书上的文字,大声宣读道:“王诏——” “寡人巡幸西南,有感于斯,吴越同宗同源,不可分割。今应诏而来之诸部,皆有封赏!” “寡人建新城,以九夔部族首领伯期为新城县令,爵上大夫……” “凡我吏民,皆当以王命为己命,以国事为己任,同心戮力,不得有贻。” “此后,新城所辖之域内,无有部族之分,唯是吴人!” “钦此!” 孙武宣读完诏书后,在场的部族首领立马大声附和道:“叩谢王恩!大王万年!” 这一次,庆忌封赏出去不少官位和爵位,但都无伤大雅。 官位只有县令、县尉、县丞、主簿、军曹之类的县一等,还只是在新城的范围之内。 至于爵位,无非是上大夫、中大夫与下大夫,可以世袭罔替,这算是一份不可多得的殊荣,但只是让吴国多出一点俸禄而已。 以吴国现在的家底,养活他们还是绰绰有余的! 为何? 因为这群山越人,没见过世面,给些赏赐之物就能打发! 再者,不论是官位还是爵位,日后等到西南之地的局势稳定下来,不需要这些人的支持后,庆忌找些由头,按上罪名,罢黜他们,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庆忌环视一周,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