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庆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至少在他的这一道核实国人资产数额的诏令之下,贪zan枉法的卿大夫都“原形毕露”,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 经过这一轮的大洗牌,吴国受益匪浅,数以千计的奴隶,再加上成千上万亩的土地,这都是庆忌割的韭菜! 至于卿大夫们非法侵占,通过强取豪夺的方式所得的屋舍、田亩、商铺、耕牛,都尽可能的物归原主。 同样受益的是底层的黎庶! 庆忌微微一笑道:“老世族此番损失如此之大,定然有不少怨言吧?” 岂能没有怨言? 恐怕,不少人连杀庆忌的心都有了! 太宰季札苦笑道:“大王,正所谓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此仇此恨,不共戴天矣!” “老世族此番少了诸多资产,心中多有怨言,亦是无可厚非之事。”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庆忌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会遭到吴国的老世族的怨恨、敌视,但是他不得不这么做。 要最大限度的释放吴国的生产力,得到更多的耕地、资产,庆忌割一波韭菜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再者说,那些卿大夫们干的,本来就是贪赃枉法的事情,庆忌没有严惩他们,而是逼着他们交出非法所得之资产,已经是宽宏大量,放过他们一马的了! “大王,御史大夫求见!” 就在庆忌与计然、季札商议国事的时候,忽而内侍胶滑进入滋德殿禀告道。 “宣。” “诺!” 不多时,御史大夫孙武便亦步亦趋的进入滋德殿,向庆忌躬身行礼。 “大王,云阳县急报!” “何事?” “云阳县令胡阳,突遭行刺,已卒于府中!” 闻言,庆忌的童孔不禁勐的一缩。 好大的胆子!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庆忌钦点的县令,一县之尊,居然这般不明不白的死于家中? “刺客是受何人指使?” “回禀大王,刺客已死,幕后真凶尚且不得而知。” “查!” 庆忌冷声道:“给寡人彻查!” “诺!” 在一侧的季札、计然,都已经感受到庆忌内心压抑着的那种愤怒。 震怒!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君王一怒,血流漂橹! 显然,一个县令,堪称是封疆大吏级别的大臣遭到行刺,这让庆忌十分的恼火。 简直是目中无人,无法无天! 有没有将庆忌这个大王放在眼里? 可想而知的,作为云阳县令的胡阳,在这个时候被行刺身亡,跟老世族绝对脱不了干系。 他们无法刺杀庆忌,难道还杀不死一个在吴国无甚根基的外来县令? …… 孙武得到庆忌的命令后,旋即率领八百名锐士,星夜兼程,赶往云阳县。 一县的县令被行刺身亡,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当御史大夫孙武率兵北上,调查胡阳之死的来龙去脉的事情传到云阳县,中大夫羊容顿时慌乱起来。 他万万没想到,庆忌居然如此重视胡阳,非要将此事差个水落石出不可? 当孙武抵达云阳县后,入住县衙,还未来得及休憩一下,便得到一个可靠消息。 只见云阳县的县丞登堂入室,请孙武屏退左右,防止隔墙有耳后,便从自己的衣袖中掏出一道竹简,递给孙武阅览。 “这是?” “御史大夫,此乃胡阳县令生前之遗书。胡县令是在被行刺身亡的前一日,写下的这道遗书,他似乎早有预料。” 县丞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胡阳县令生前对在下言道,若他当真遭遇不测,遣在下将此遗书呈交于大王,或来彻查之卿大夫。” “现在看来,胡县令真是料事如神……” 闻言,孙武不由得愣了一下。 如此精明的一个人,为何不能逃过一劫? 既然已经料到自己可能遭遇行刺,胡阳为何不抢先一步逃离云阳县? 孙武很是不解,随即打开胡阳的遗书一看,不禁心有戚戚之意,感慨万千的道:“胡阳,真乃国之诤臣,我吴国痛失一肱股之臣也!” 对于胡阳之死,孙武亦是倍感遗憾的。 胡阳的确是猜到了自己可能会遭遇行刺! 他在遗书中所说,若自己被行刺身亡,幕后真凶定然是中大夫羊容。 若有不详之处,可以核实。 为此,孙武决定亲自走一遭! 他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孰是孰非,自有公道! 而公道自在人心! 胡阳的死,其实是在为庆忌创造出一个有利的条件。 敢于派刺客杀死一方县令,行不法之事的羊容,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而庆忌完全可以由此事件为突破口,大力整饬吴国的一众老世族,以肃清吏治,还吴国一片朗朗乾坤。 “将中大夫羊容,请到县衙。” “诺!” 孙武暗自思衬一下,决定先敲山震虎一下。 若指使刺客杀死胡阳的幕后黑手果真是羊容,羊容此刻定然乱了分寸,不敢前来,或者是来了县衙,也是一定会露出马脚的。 只是,这一次孙武显然是失策了。 羊容的确没有前来县衙,跟孙武当面对质。 当翌日清晨,孙武亲自带着数百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