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郡县一级的官吏,必须是吴国委派的大臣士子担任,其余乡、亭、里之类的底层小吏,庆忌则是能让本地人任职。 “大王,老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这时,太宰季札出声道。 “叔祖但说无妨。” “孙武、伍子胥灭姑蔑国,破句无城,劳苦功高。然,二人擅自假王命册封姑蔑国君无终为我吴国之姑蔑侯,食邑五百户,敕封越大司马石买为上大夫,食邑五百户。” “如此代王命封赏他人,是否僭越之举?” 季札心中是有着这样的忧虑的。 闻言,庆忌澹澹的笑了笑,说道:“孙武、伍子胥擅专,代寡人封赏他人,确有僭越之嫌疑。然,寡人加孙武大都督衔,本身就有先斩后奏之权!” “孙武为兵不血刃,劝降敌人而封赏,并无不妥。” “这……” 季札迟疑了一下,又道:“大王,老臣以为,此风不可长。若日后领兵大将都能擅专,替大王封赏他人,我吴国岂非君不君,臣不臣耶?” “寡人若是不认账,其乃我何?” 庆忌只是轻笑一声。 一听这话,季札顿时放心下来。 庆忌是自有主张的! 似孙武、伍子胥这样的大将,领兵在外,权力不小,替国君封赏他人,的确不合规矩。 但,庆忌也能不认账! 当然,庆忌还不至于做到这么离谱的程度。 几个世袭罔替的爵位,再加上几百户的食邑,庆忌还是能舍得拿出手的。 毕竟这能极大的减少吴军将士不必要的伤亡! 大不了,日后庆忌找个借口罢免其爵位,收回其食邑而已。 …… 伍子胥率军兵不血刃的夺下句无城后,标志着吴国的灭越之战,大获全胜。 作为吴王的庆忌,自然是要赏罚分明,对有功之人论功行赏的。 大司马孙凭,抗楚有功,爵上卿,加食邑泓上三百户,赏金一千两,赐良田五百亩。 御史大夫孙武,爵上大夫,食邑会稽五百户,赏金一千两,赐良田六百亩。 廷尉伍员,爵上大夫,食邑会稽五百户,赏金八百两,赐良田五百亩。 卫尉熊子丹,爵上大夫,加食邑吴都三百户,赏金五百两,赐良田五百亩。 郎中令黑夫,爵上大夫,加食邑吴都二百户,赏金三百两,赐良田二百亩。 余下诸多将士,都各有封赏! 战争,是要花费大量的金钱土地的。 对于吴国而言,每进行一场战事,都要投入极大的人力物力和财力。 战胜了还好,一旦战败,吴国将好几年都缓不过气来! 灭越之战,吴国完胜,但这一下封赏这么多的有功将士,让庆忌有些肉疼。 官爵且不说,这食邑、黄金、良田克都是实打实的东西! 好在,吴国得到了足够大的利益,庆忌自然是要跟孙武、伍子胥、黑夫等有功之臣分享的。 要不然,谁愿意为庆忌效力卖命? 将士们跟着庆忌抛头颅,洒热血,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杀敌报国,为的可不就是田地、金钱之类的货真价实的东西吗? 不过,这般封赏有功将士,让庆忌的心中也不禁生出一种忧虑感。 为何? 因为吴国在君王之下,最高一级的爵位,就是上卿。 吴国的爵位从高到低,是上卿、上大夫、中大夫、下大夫、士,跟晋、齐、宋、卫等中原列国一模一样。 吴国的上卿现在就两个,一个是孙凭,一个是季札,已经没有晋升的空间。 在这之后,他们若是立下功劳,庆忌只能赏赐他们食邑、良田与金钱。 上不封顶! 似孙武、伍子胥、黑夫等大臣,已经是上大夫,日后吴国的战事必将更加频繁。 庆忌总不能一直拿食邑、良田与金钱去赏赐吧? 这样的赏赐是少不了,但庆忌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军功制! 对! 是军功制! 若有功将士立下功勋,庆忌也能以军功制当中的爵位去敕封,提高其待遇,而能少赏赐一些金钱与食邑。 不怪庆忌这般吝啬,而是吴国的条件有限。 原来的封君都还没有剥夺其封地,现在又多了这么多拥有食邑的封君,虽不是世袭罔替的,也足够吴国喝一壶的! 随即,庆忌又在姑蔑、故越之地设置会稽郡,令左丞相文种任郡守,客卿孔丘任郡丞,御史大夫孙武任郡尉。 驻军五千人于会稽郡,以备不测。 …… 当句无城不战而降,越国完全灭亡的消息,传到允常耳中的时候,允常不禁万念俱灰,既愤怒又悔恨,急火攻心,一时间竟然晕死过去。 “恶贼!恶贼矣!” 从床榻上清醒过来的允常,跟魔怔了一般,拔出挂在边上的佩剑,挥剑砍在一侧的桌桉上。 一边挥剑噼砍,嘴里还在恶毒的咒骂着。 “石买!天杀的恶贼!不战而降!辜负我的信任!我与你不共戴天!” “杀!杀了你!” 好似发了癔症一样的允许,脸色涨红,眼睛里遍布血丝,让人看见都瘆得慌。 附近的仆人都不敢靠近,只能远远的看着。 允常又骂道:“竖子!庆忌竖子!言而无信,假道灭我越国!毁我宗庙祭祀!我就算化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杀——” “噗!” 气急攻心之下,允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