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庆忌已经派出自己的两个叔父,公子掩余、烛庸,分别担任钟吾、徐二国的上大夫,执掌其国政。 再有四千吴军锐士,分别屯驻于徐国、钟吾国的都城边上,打着保护其国的旗号,连吴军日常的一干军费开支,全部由所在之国承担! 这是多狠厉的手段? 可想而知,数年之后,钟吾国、徐国的军政大权,也定然掌握在庆忌的手中,生杀予夺,还不是庆忌一句话的事情? 钟吾国、徐国,也将在实际上成为吴国的附属国,名存实亡。 对此,徐君嬴章禹与钟吾君又何尝不知? 只是他们迫于吴国的强势,敢怒不敢言。 二人只能暗自祈祷着,吴军伐楚失利,国力大衰,继而失去对他们国家的控制权! 而最让徐君嬴章禹与钟吾君诟病不已的,就是吴国明明能动辄更多的兵马伐楚,却仍要征召二国本就不多的军力! 这不是有意让徐国与钟吾国的将士,充当吴楚大战的炮灰吗? 或者,让徐、钟吾二国出兵襄助,庆忌本身便是存着让二国的主力尽失,以便于早日架空嬴章禹与钟吾君的权力,甚至全灭徐国、钟吾国。 “徐君、钟吾君,汝等可愿出兵助我吴国伐楚乎?” 庆忌再一次询问,语气有些不耐烦,透着寒意。 徐君嬴章禹与钟吾君被吓得一哆嗦,大为震恐。 “寡……寡君愿助吴王伐楚!” “寡君也一样。” 无奈之下,两个国君都只能答应下来。 因为眼下的庆忌,真的好似即将暴怒的雄狮,压迫感十足。 他们生怕自己若是不答应庆忌,连第二天的太阳都见不到! “哈哈哈哈!好!来,二位,与寡人满饮一爵!” 得到满意的答复后,庆忌的心情甚是愉悦,脸上这才如多云转晴一般,举起酒爵,以袖子掩面喝下去,将酒水一饮而尽。 对此,徐君嬴章禹与钟吾君都只能苦涩的一笑,跟着满饮一爵。 实际上,庆忌之所以拉着徐国与钟吾国一起伐楚,主要有三个目的。 其一,是借助这次吴、徐、钟吾三国会盟伐楚,树立庆忌自己的“霸主”形象。 其二,以此削弱徐国与钟吾国的国力,迫使其更加依赖于吴国,为吴国早日吞并二国打下基础。 其三,吴国是真的需要一些炮灰,用来攻城拔寨,或者占领一些主要的城邑,维持治安等等。 就在庆忌与嬴章禹、钟吾君饮宴,“相谈甚欢”的时候,一辆格外精致的马车就行驶到四方台之下。 “大叔!” 人未到,声先到。 众人抬头一看,只见是一个穿着华美衣裳,扎着丸子头,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已经跑下马车,飞也似的朝着庆忌这边跑过来。 “夷光,慢些,别摔着。” 庆忌微微一笑,旋即就张开怀抱,将夷光抱着,一起坐下。 为人君者,高处不胜寒! 作为吴王的庆忌,随着手中的权势越大,跟身边的人就渐行渐远。 许多人都对庆忌敬畏有加,即便是王后季蔻,有时候都惧怕庆忌,其余臣子、儿女、妃嫔,更是对庆忌敬而远之。 这不是一件好事,也谈不上是坏事。 正所谓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庆忌享受着至高无上的权力,自然是要为之付出代价的。 在他的身边,也只有小夷光能够无拘无束的跟庆忌相处,为庆忌闲暇之余,带来难得的欢乐。 这一次,是小夷光缠着庆忌要跟着出巡新都的。 庆忌寻思着无伤大雅,就捎上了小夷光。 毕竟,庆忌也不想后宫的高墙大院,跟笼子一样困住夷光这只“金丝雀”。 “大叔,适才夷光去看大江了!” “大江?大江有何好看的?” “夷光不是没见过世面吗?大江的江面真的好宽广,一眼望不到尽头,波浪四起,竹筏子恐怕很难渡过这条大江呢!” “那是。” 夷光又睁着天真无邪的眼眸,纤纤玉指点在唇角,忽而道:“大叔,适才夷光经过新都的时候,看见好多叔伯在建房屋哩。这大冷的天,他们却都汗流浃背,好辛苦……” 夷光口中所说的“叔伯”,自然就是被庆忌征发到这里修建新都的劳役。 庆忌轻笑一声,说道:“夷光,你不必怜悯他们。” “劳有所得,他们付出辛勤的劳动,也定然有收获,就跟当年你父亲外出渔猎,你母亲在家中养蚕织衣一般。” “都是为挣钱,养家糊口。” 闻言,夷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跟好奇宝宝一般问道:“大叔,那以后夷光也要挣钱,养家糊口吗?” “哈哈哈哈,寡人养着夷光,又何须你挣钱?” 庆忌揉了揉夷光的小脑袋。 乖巧懂事的夷光,甚至还剥了一个橘子,喂给庆忌吃下。 坐在一侧的徐君嬴章禹与钟吾君见状,嘴角都不禁一抽,心中很是鄙夷。 传闻中,吴王庆忌不是好人妻吗? 为何身边会带着一个四五岁大的小姑娘? 难不成,传言有误,庆忌其实是一个有恋ton癖的变tai? 就在这时,廷尉伍子胥出列道:“大王,新都即将竣工,却无城邑之名,大王何不趁此机会,为新都取名?” “善。” 庆忌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好不容易建造起一座都城,名字自然不能过于随便! “二三子不妨各抒己见,想一想,我吴国的这座新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