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进入吴军方阵中的联军兵车,瞬间就被拒马阵包围起来。 吴军士卒都躲在拒马阵后边,刺出长矛或长戈,对于突袭进来的敌人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即便没有刺伤兵车上的敌人,拉着战车的马匹也会被刺伤,然后哀嚎着栽倒在血泊之中,或者发狂的冲刺,最终无力的垂倒下来。 偌大的战车也随之侧翻! 大凡以步兵对敌战车、骑兵作战时,必须依托丘陵、险隘或林木丛生之地形而战,才能取得胜利。 倘若遇到开阔无险的地形,必须使用拒马枪排成方阵,置步兵于阵内,再把骑、步兵分别编为驻队和战队交替战守。 驻队守阵时,战队出战;战队守阵时,驻队出战。 当敌人攻我一面时,我就从两翼出击,侧袭进攻之敌;敌人攻我两面时,我就分兵迂回敌后袭击之。 敌人攻我四面时,我就列成圆阵,分兵四面奋力阻击之。 敌人如果败走,我就立即使用骑兵追击之,而今步兵随后跟进,这是步兵对敌车骑兵作战的必胜战法。 诚如兵法所说:步兵与车、骑兵作战,必须凭据丘陵、险要地形列阵,如无险要可资利用,就令我士卒制作行马、木蒺梨作为屏障。 这正是孙武在战前告诉庆忌的战法,所以,庆忌才能毫无顾忌的将这场战役的统帅权,交到孙武的手中。 “撤!快撤!” 见到大事不妙,负责率领战车兵冲击的田乞下令后撤。 但,为时已晚,他们已经被吴军的拒马阵团团围住。 在后退的时候,地上也铺满了铁蒺梨。 铁蒺梨,是古代一种军用的铁质尖刺的撒布障碍物,亦称蒺梨。 铁蒺梨有四根伸出的铁刺,长数寸,凡着地均有一刺朝上,刺尖如草本植物“蒺梨”,故名。 在冷兵器时代,将铁蒺梨撒布在地,用以迟滞敌军行动。 有的铁蒺梨中心有孔,可用绳串连,以便敷设和收取。 值得一提的是,在战国时期才使用铁蒺梨。 现在的这种铁蒺梨,则是庆忌发明出来,特意用来对付有着不少战车的中原列国的。 “吁——” “噗嗤!” “啊啊!” 铁蒺梨的威力是不言而喻的,因为这个时代的马匹,根本就没有马蹄铁这种东西,没有保护马脚的护具。 铁蒺梨对于战马所造成的伤害几乎是致命的! 不断的有战马在嘶喊,在哀嚎,然后就自己拉着的战车掀翻在地上。 “放箭!” 孙武随即大手一挥,让早就准备就绪的弓弩手放箭,射杀着陷入了绝境的敌人。 田乞眼看着逃生无望,只能向吴军投降。 这个时候,外围的齐侯杵臼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在下令军队不断突进。 “杀!” 联军方阵的侧翼忽而响起漫天的喊杀声。 “怎么回事?” 齐侯杵臼瞪着眼睛,大惊失色的问道。 “报——” 一名小校飞马来报,惊慌失措的道:“国君,大事不好了!我联军方阵的左侧,蔡军、徐军和钟吾军忽然倒戈,已经朝着我中军杀来!” “什么?” 齐侯杵臼顿时勃然变色。 “这些狗贼!天杀的恶贼!寡人就不该相信他们!” “可恨!终有一日,寡人要灭了蔡、徐、钟吾三国,以泄心头之恨!” 齐侯杵臼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 他悔不该相信蔡国、徐国和钟吾国这三个原来以吴国为宗主国的国君,竟然倒戈加入诸侯联军! 不怪齐侯杵臼会上当受骗。 因为自平王东迁以来,诸侯混战,还真的没出现过诈降的事情…… “国君,暂时鸣金收兵吧!” 在一边的上卿国夏苦口婆心的劝道:“庆忌阴险狡诈,吴蛮子更是不讲武德。还是鸣金收兵,待改日再战!” “……” 齐侯杵臼暗暗思索片刻,眼看着联军的战车兵有去无回,也知道吴军的厉害。 这时候若是再冲上去硬碰硬,阵脚大乱的诸侯联军显然是招架不住的。 “全军出击!” 庆忌已经下达了总攻的号令。 见到大事不妙,齐侯杵臼只能叹了口气,无奈的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杀!” 占了上风的吴军将士,好似勐虎下山一般,迅速朝着后撤的敌人冲过去。 齐侯杵臼无奈之下,只能让国夏率兵断后,然后使诸侯联军的兵马得以搭乘大舟,渡过淮水。 这一时间的,吴军对于已经渡河的敌人无计可施,只能将淮河南岸的敌人一一斩杀。 降者不杀! 吴国有着二十级军功爵位制,每个将士都士气高昂,恨不能将所有的敌人全部杀掉,来当作自己的军功。 只是,庆忌为了防止将士们有杀良冒功的不轨行径,早已经在军中设置督战的小吏。 敢于这么做的,那是在找死。 此役,吴军斩首三万余,俘虏二万多的敌人,其中就包括田乞、曹伯通、胡子豹等诸国的国君或者卿大夫数十人。 对于这样的国君贵族,庆忌自然是不便于处死的。 即便庆忌能做到不讲武德,在对方已经投降的情况下,还要处死他,这就说不过去了! …… 吴军营寨。 中军大帐之内,庆忌正在接见徐君嬴章禹与钟吾君、蔡侯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