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乞离开后,庆忌仍旧坐在河边钓鱼。 这时,河的上游忽而飘下一个奇怪的东西。 庆忌定睛一看,可不正是一名落难者吗? 只见一个人影抱着一截木头,顺流而下,那人就静静地抱着木头,不见求救的呼喊声。 难不成已死? 庆忌狐疑之间,那人已经飘到他的跟前。 见死不救,也不是庆忌的一贯作风。 所以庆忌不假思索的挥了挥手,正要命左右上前查看。 不料抱着木头漂浮在河面上的人,忽而站起身,钻入水中。 “刺客!“ “有刺客!护驾!” 在四周的宿卫见状,都连忙跑到庆忌的身边,张弓搭箭,拿起戈矛盾牌,将庆忌团团围住,护在中间。 作为国君的庆忌若是被行刺,即便并无大碍,他们都难辞其咎。 所以,在那人突然钻入水中的时候,这让在场的吴国宿卫们都不禁绷紧了精神。 “哗!“ 那人忽然钻出水面,站起身子,缓缓的朝着庆忌走来。 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个及笄之年的少女,乌黑亮丽的秀发湿漉漉的,面容姣好,妩媚动人。 她的身材颇为高挑,穿一袭绣着梅花纹样的宫装,耳朵两侧以绸带绾起,大多秀发则是披散在双肩。 媚! 媚骨天成! 这个少女媚到了骨子里。 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种让天下男子直咽唾沫的妩媚之感。 庆忌已经许久未曾见过,有这般姿色的女子。 但,庆忌毕竟是见多识广的,阅女无数的他,对于美女有一定的免疫力,不至于像旁边的宿卫们那般失态。 “汝是何人?” 庆忌蹙眉问道。 “吴王,小女子名唤南子,是为宋公之女,适才不幸失足,落入河中,冒昧打扰,还请吴王莫怪。” 来到跟前的少女朝着庆忌福了一礼,唇角一勾,巧笑嫣然的道。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说的应该就是南子这般的美女。 虽然年纪还小,但已经有了祸国殃民的资质…… 南子? 宋公之女? 庆忌倒是不疑有他。 来参与薛地之盟的国君,可能会带上自己的一些家卷。 “无妨。” “吴王,妾身落水,衣裳尽皆湿漉,不雅观矣。不知吴王可否借衣裳帐篷一用,以使妾身更衣束发,整理仪表?” “可。” 庆忌并没有拒绝。 对于一个女子而言,浑身上下都湿透了,跟落汤鸡一样,的确不雅观。 得到庆忌的准许后,南子就在一名宿卫的引路下,进入庆忌所在的寝帐。 南子? 庆忌莫名的觉得这个少女的名字很是耳熟。 历史上的南子,可谓是卫灵公的宠妃,名冠一时的美人。 孔子周游列国时,曾访问卫国,南子与孔子隔帐见面。 南子叩头还礼时,身上佩饰发出清脆响声,孔子学生子路对此颇为不满。 后来孔子认为卫灵公不是爱好德行如爱好美色一样,于是离开卫国。 而且,南子还是一个喜欢干涉政事的女人,并不安分。 在南子的谗言下,卫灵公逼走了公叔戌、太子蒯聩及其党羽,拥立卫出公,可谓是一个了不得的“女强人”。 就跟历史上所有权利欲望极大的后妃一般,南子的私生活有些混乱,堪称荒唐。 她与宋国公子朝私通,卫灵公不加阻止,反而纵容南子,召公子朝与其在桃地相会…… 从这一点上来看,卫灵公也不是不能容忍自己被戴绿帽子! 宽容! 大度! 当然,此时的南子尚未出嫁,待字闺中的她,还是云英未嫁之身。 “大王,南子公主请大王入内一见。” “……” 庆忌颇为疑惑,周围的宿卫们,也都一脸古怪的神色。 既然已经换好衣物,南子为何不离开,而是要见一见庆忌? 庆忌倒不是担心南子会行刺自己。 因为没有那个必要! 庆忌也不会那般孱弱,真的让南子一个女子行刺成功。 随即,庆忌就亦步亦趋的进入自己的寝帐。 刚刚入内,便见到南子已经换上一袭武士服,紧身的武士服,将她的身材勾勒得凹凸有致,煞是诱人。 这让几个月没见过女人的庆忌,也是禁不住暗暗食指大动。 南子即便穿上了庆忌的武士服,也不失妩媚之感。 “不知南子公主欲见寡人,所为何事?” “妾身是要报答吴王。妾身不才,却也能歌善舞,尤善于弹琴,不知吴王可否找来一把琴,使妾身得以弹奏?” “善。” 这让庆忌对南子更是好奇,随即就命宿卫找来一把琴。 南子落水,应该不是意外? 南子的真正目的是为了见庆忌? “冬……” 南子轻抚摸着琴身,走到一旁坐了下来。 把琴放平,深吸了一口气,手指开始在琴上波动,十分流畅。 指尖流淌出声音如展翅欲飞的蝴蝶,扑闪着灵动的翅膀,清亮亮的流淌着,又好似塞外悠远的天空,沉淀着清澄的光。 庆忌也坐在南子的对面,闭上眼睛,感受着那清如雅灵的琴音,身心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