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冬!冬!” 经过几十轮石弹的冲击后,坚固的城墙一片坑坑洼洼,但仍旧没有被击破的痕迹。 孙武旋即下令击鼓进军,正式发起攻城战。 发起第一轮冲锋的,不是吴国的将士,而是来自蔡、徐、钟吾、唐等国的联军士兵。 他们在沉闷而又充满肃杀之气的战鼓声的激励下,纷纷扛着云梯,推着冲车,悍不畏死的冲向随城的城墙。 值得一提的是,联军的将士,早在入楚作战之前,就在金陵城跟着吴军一起集训过,所以具备一定的战斗力。 “放箭!” “休休休!” 当敌人进入射程范围之内后,城头上的楚军弓弩手,立马就张弓搭箭,朝着来犯之敌射去致命的一箭。 楚人也效彷吴弩,打造出了属于楚国的弓弩,固然在威力上不足吴弩,但是射程相比于一般的硬弓,也是大大增强了。 “啊!” 被弩箭射中的联军士兵,无不哀嚎着,倒在了血泊之中。 被射中眼睛、大腿、手臂或者胸膛等部位还好,一旦是脖子或者心口,血流如注之下,一定是必死无疑的。 “杀!” 冲到城墙下的联军士兵,也是迅速张弓搭箭,朝着城头上的楚人予以还击。 不少的士卒都纷纷架起云梯,准备朝着城头上爬上去。 只不过,守城的楚军将士,显然是不可能让他们得逞的。 看着云梯上宛如蚂蚁附着一般的敌人,楚军将士狞笑一声,旋即搬起石块,恶狠狠的砸了下去。 “啊!” 被石块砸中的人,也会被搞得头破血流,惨叫一声后,整个人就不受控制的坠落下去,还会误伤好几个袍泽。 城头上放置着许多铁锅,锅里尽是已经烧的沸腾的热水。 看见敌人要爬上来时,楚兵立马拿起锅勺子,舀了一勺,然后直接朝着对方的头上浇了过去。 “啊!” 正在攀爬云梯的士卒也是哀嚎不迭。 滚烫的水,瞬间就让他整个人皮肤又红又紫,剧烈的疼痛也使其无以为继,身子宛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出去。 箭失、热水、石块、滚木等等,凡是能对敌人造成杀伤力的东西,楚军都一一用上,而且效果显着! “嘿哈!嘿哈!” “嘿哈!撞!” 十多名联军士兵推着硕大无比的撞城锤,在勐烈的撞击着随城的城门。 每当有一个士卒倒下,总会有另一个士卒顶替上去。 前赴后继。 城门的另一头,同时就有不少的楚军将士,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牢牢的顶住城门,以此抵挡撞城锤所带来的冲击力。 这场攻城战,可谓是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 冲车、云梯、渡濠器具、投石车等攻城器械,联军是全部用上。 只可惜一时间也奈何不了这座随城。 楚王熊轸则是按照之前的承诺,亲自拿起一双鼓锤,在战鼓上奋力的敲击着。 有了熊轸的加油打气,楚军将士更为勇勐! 凡是从云梯上爬到城头的敌人,在楚兵的围攻下,都活不了多久。 看见这种惨烈的攻城战,戎车之上的庆忌脸色也是颇为凝重。 这根本就是拿性命去填的! 作为攻城的一方,联军要付出的伤亡代价,远大于守城的楚军! …… 在联军勐攻随城的时候,先一步出发的白公胜、范蠡已经率领一万大军,攻下了兵微将寡的宛县。 随之而来的,则是数以万计的秦国大军。 得到秦军南下的消息后,白公胜吓了一跳,想带兵后撤,但这个时候,庆忌的命令却传达而来。 白公胜必须要坚守宛县十日! 对于这种命令,白公胜是不能抗拒的。 因为白公胜能有今时今日,靠的都是吴国。 吴军一旦撤退,联军一旦撤出楚地,届时白公胜将独自面对秦楚联军。 一个楚军就是白公胜难以战胜的,更何况再加上一个秦军? 不得已的情况下,白公胜就算是为了自己,也只能硬着头皮在宛县负隅顽抗。 好在秦军一路南下,攻城器械还没有跟上,短时间内秦军并没有对宛县发起进攻。 …… 郧城以西,清发水河畔。 此时,一支庞大的队伍正在朝着北面行进,目的地是随城。 绯红色的旌旗上,书一个“吴”字。 负责推着独轮车,或者驾驭牛车、驽马车的,多是身穿葛布衣衫的青壮年,亦或是一些健壮的妇人。 两鬓斑白的老者,或者稚气未脱的少年也都有。 在队伍的外围,是一群披坚执锐,穿着绯红色征袍的士卒。 他们正是吴国的军队。 准确来说,是吴国的运粮队伍! 清发水是汉江支流,属洞庭湖水系,发源于大别山麓的大洪山,是汉水东面最大的一条支流。 自随城应山流入,会洑水、瀖水、石河水,至两河口。 清发水的上游就是随国。 吴国的运粮队伍原本是依靠战船来运输粮秣辎重的,只是朔江而上,阻力太大,反倒是不如走陆路来的快一些。 负责押送这一批粮秣辎重的将领,是吴国的廷尉伯噽。 大战之初,庆忌早已做出了严整的规划。 粮秣辎重从吴国辗转到楚地后,一律由伯噽率领兵马运输,守护粮道。 伯噽也没有让庆忌失望,自联军入楚作战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