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忌疯了!他这是来玩命儿的!” 城楼之上,楚王熊轸看着吴军越发强大的攻城之势,被吓得面如土色,有些不知所措。 打仗,就是在拼命。 不过一国之君不顾自身安危,不顾一切代价的玩命,熊轸自认为是做不到的! “大王,请为我军擂鼓!” 在一边的沉诸梁皱着眉头道。 “好!” 熊轸咬了咬牙,旋即拿起一双鼓槌,在战鼓上勐然敲击起来。 庆忌玩命,熊轸也在玩命! 作为国君,在战场之上,他们就是自己军队的灵魂所在。 只要将士们能看见国君的身影,看见自己的大纛旗,士气就不会轻易溃散。 此时此刻,拔出佩剑的伍子胥,已经驱车来到城下,指着随城的方向,声嘶力竭的大喊道:“大王有令!” “日落西山前,若是攻不下这座城池,自本将以下,所有人,皆斩!” “给我上!” “杀!” 伍子胥所在的战车,还是处于较为安全的地方。 他只是站在前线指挥作战,并不会真的上阵厮杀。 不过,形势已经危急到这种程度,诸如孟贲、黑夫、胥门巢、熊子丹、勾践这样的大将,都已经赤膊上阵。 每个人的身上,都或多或少的流血负伤。 “报——” 城头上,一名小校连滚带爬的来到楚王熊轸的跟前,急声道:“大王!不好了!” “西门已经失陷!吴军杀进来了!” “什么?” 熊轸一时间慌了神,身边的沉诸梁镇定自若都道:“再增派一千人过去,务必守住城门,不可让吴军杀进来!” “诺!” …… 惨烈的战斗,一直持续了三个时辰,厮杀都没有停止过一刻。 实在是饥饿,吴军的士卒都只能掏出干粮,就着水囊的清水,对付一下,又继续提起武器,朝着随城发起进攻。 这完全是意志力的比拼! 不过,对于攻城一方的考验更大。 毕竟每时每刻都会有许多袍泽死在自己面前,他们没有精神错乱,陷入崩溃的边缘,这已经是战意足够强劲的了! 值得一提的是,这一回负责攻城的,清一色都是吴国的将士。 诸如蔡、徐、唐、钟吾等国的将士,虽然被吴国训练过一阵子,但到底是战斗力不够强,意志力也不够顽强! “回去!不许后撤!” 站在戎车之上的伍子胥,看见又有一队将士败下阵来,旋即挥舞佩剑,斩杀两名溃兵。 无奈之下,已经伤痕累累的将士,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冲向随城的城墙。 杀死几个溃兵,的确能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 但,这毕竟是有限的。 伍子胥看着城头上激烈的战况,终于下定决心。 旋即,伍子胥提着自己的佩剑,跳下戎车。 “御史大夫,你这是做甚?” 跟在一边的胥门巢连忙上前问道。 胥门巢也是刚刚败下阵来,浑身上下有三处箭伤,一处矛伤,差点死在随城的城头上,幸好身边的亲卫拼死相护。 胥门巢这才逃过一劫! 不过,此时的胥门巢是拄着长矛,走路一瘸一拐的,明显已经无力再战了。 伍子胥没有说话,只是将自己的佩剑插在地上,朝着四周的吴军将士厉声道:“再调三千攻城士兵,三千督战士兵!” “攻城士兵阵亡,督战士兵再上!” “以此剑为界!有踏过此剑者,督战士兵立斩!杀无赦!” 话音一落,伍子胥就一把抢过胥门巢手中的长矛,高声道:“现在,本将是攻城士兵!” “跟我上!” “杀!” 胥门巢踉踉跄跄的倒在地上,表情很是幽怨。 好端端的,把我当做拐杖使用的长矛抢走做甚? 随着伍子胥带头冲锋,所有吴军将士的战意再一次高涨起来。 “报——” 城头上,又一名楚军小校急匆匆的来到熊轸的跟前禀告道:“大王,杀……杀进来了!吴军杀进来了!” 一听这话,被吓得六神无主的楚王熊轸,不禁把目光放在沉诸梁的身上。 沉诸梁皱着眉头道:“大王,随城守不住了。但,我军也没有战败!” “现在攻城的尽是顶盔挂甲的吴军,都是精锐,庆忌那边,想必多是老弱病残。” “只要擒杀庆忌,或斩下敌人的大纛,我军就还能反败为胜!” “好!” 旋即,沉诸梁亲率两千人的申息之师,打开城门,一路长驱直入,朝着庆忌所在的中军大纛之处杀过去。 在联军方阵的后方,此时也响起一阵铺天盖地的喊杀声。 “报——” 一名吴军小校连忙驱车而来,到庆忌的跟前禀告道:“大王,不好了!我军背后突然杀出数千楚军!” 是芈稽的兵马吗? 庆忌已经猜到这一点。 芈稽的数千兵马之前就埋伏于清发水一带,趁机截断联军的粮道,使他们粮草告罄。 联军沦落到现在这种地步,可谓是拜芈稽所赐! “顶住!吩咐下去,务必要挡住楚军的进击!” “诺!” 庆忌仍旧是镇定自若的模样,实则心里也有些发慌。 不过,作为一军之统帅,不管发生任何突发状况,庆忌也要保持一种临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