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即日起,流放吴熙,无限期。没有寡人的命令,吴熙不得踏入金陵城半步!”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庆忌做出了这样的裁决。 包括吴熙在内,在场的季札、孔丘、吴鸿等人,脸上都是一种震惊的神色。 显然,他们并没有想到,庆忌会这般狠心,将一个十岁大的儿子扔到外边去,任凭他自生自灭! “大王……” “寡人之意已决,无需多言!” 庆忌摆了摆手,随后又将目光放在吴熙的身上,道:“吴熙,你可服气?” “父王之命,孩儿自当遵从……” “从今往后,你在外边,不能自称是寡人的儿子,吴国的公子……” 庆忌深深地看了一眼吴熙,缓声道:“跟朱姬告别之后,你就自行离去吧!” “诺。” 吴熙一时间万念俱灰,有些失魂落魄的瘫坐在地上。 看着眼前的吴熙,庆忌的心情也是颇为复杂。 吴熙的性格,让庆忌有些赞赏。 毕竟吴熙基本上具备枭雄之风,只是过于奸诈,意气用事,让庆忌有所不喜。 庆忌原本是打算将吴熙吊在树下,拿鞭子抽打几十下,以此来惩罚的。 不过,吴熙就连庆忌拔出的剑都不怕,死不承认,更何况是区区的鞭笞? 既然给不了吴熙一个完整的童年,庆忌不介意让他早一些遭受涩会的毒打。 庆忌将吴熙流放在外边,但是并没有剥夺其公子之位,从族谱当中除名。 这是庆忌给吴熙的一个机会。 倘若吴熙当真能深入民间,磨砺心性,真正的成长起来,庆忌也一定会将他带回金陵,好生培养、重用。 吴熙如果实在不成器,庆忌也无计可施。 当然,自己的儿子,自己的骨血,庆忌怎能不心疼? 吴熙独自一人在外边流浪的时候,庆忌也会派出一些人,专门在暗中保护他的安全。 …… 庆忌旋即命令两名内侍将吴熙带去朱姬那里,让母子二人做一下告别。 诸公子的考试,则是继续开始。 这一回要测验的是算数。 君子六艺分别是:礼、乐、射、御、书、数。 诸公子的测试内容,就是围绕着君子六艺来进行的。 数,即算数、数学。 庆忌固然不是一个数学家,不过,饱受现代化教育熏陶的他。 这个时代的数学题对庆忌而言,都是小儿科。 庆忌、季札、晏婴等人在宫塾中正襟危坐,看着学堂中的诸公子答卷的时候,朱姬夫人就连忙带着自己的儿子吴熙赶来求情。 “大王,熙儿顽劣,但终究是大王与臣妾的孩子。” 朱姬一把跪在地板上,掩面痛哭道:“熙儿才十岁,大王怎么舍得将他流放于山野之间?” “大王,你让熙儿日后怎么活!” “……” 闻言,庆忌只是澹澹的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朱姬与吴熙,默不作声。 过了一会儿,庆忌这才挥了挥手道:“朱姬,无需多言。” “子不教,父之过。吴熙顽劣不堪,寡人与你,作为他的父母都有过错。” “以吴熙的性格,若不加以改正,日后定然酿成无法弥补的大错,届时岂非追悔莫及?” 顿了一下,庆忌缓声道:“朱姬,爱子如杀子。你太过溺爱吴熙,才会导致他今日的性格这般顽劣不堪。” “大王!呜呜呜呜……” 朱姬抱着庆忌的大腿,泪流满面的道:“熙儿已经知错了,你就饶过他这一回!给他一个机会吧!” “带下去。” 庆忌依旧是铁面无私的模样。 站在学堂外边的寺人,连忙入内,将朱姬与吴熙拉走。 朱姬一气之下,甩开一个寺人的胳膊,悲愤欲绝的道:“大王!你好狠的心!” “臣妾恨死你了!” 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之后,朱姬终于带走吴熙一起离开。 庆忌与朱姬生有一子二女。 对于吴熙这个儿子,朱姬到底是太过溺爱。 如之奈何? 庆忌执意要放逐吴熙,任何人都已经无法让他回心转意。 倘若吴熙真的无法改变,依旧是这般顽劣,庆忌只能权当自己没有生过这个儿子。 用一句通俗易懂的话来说,就是大号已经练废,庆忌可以再开一个小号。 庆忌有二十多个儿子,并不缺吴熙这一个。 朱姬与吴熙离开后不久,诸公子也都纷纷交卷,给季札、孙凭、晏婴等人批改。 诗歌使人聪慧,数学使人缜密,若能将枯燥的数学问题用诗歌形式表达出来,真乃一举两得也。 这个时代的数学题,基本上也都是以诗歌的形式做题。 不过,对于庆忌而言,还是过于简单。 但,如吴鸿、吴恒等诸公子要算出正确答桉,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九百九十九文钱,时令梨果买一千。一十一文梨九个,七枚果子四文钱,梨果多少价几何?” 庆忌环视一周,将目光放在诸公子身上,皱着眉头道:“这是寡人出的题,尔等竟无一人能答对?” “……” 诸公子连忙道:“儿臣愚钝!” 一听这话,晏婴、季札等人也不禁面面相觑。 最终,是孔丘站起身,朝着庆忌躬身作揖道:“大王,诸公子尽皆聪慧过人。然,让他们答出如此复杂的算数题,终究是强人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