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噗嗤!” “唰!” 伍子胥的大帐之外,响起一阵厮杀的声音。 一时间尸体横陈,鲜血染红了灰白的帐篷。 战斗被迅速解决掉,在伍子胥刚刚拔出佩剑,准备冲出去作战的时候,一群不速之客已经闯入大帐当中。 为首之人,正是荆国的左司马石乞。 只见石乞手持一柄染血的青铜剑,率领十多名精兵强将,一起进入大帐里。 石乞的身边,还跟着一个蓄着长髯,以长冠束发,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 “石乞,你是要造反吗?” 伍子胥紧握着手中的青铜剑,冲着眼前的石乞横眉冷对,厉声喝道。 伍子胥已经警惕起来。 只要稍有不对劲,伍子胥就将立刻拔剑相向。 “哈哈哈哈!令尹大人,惊扰到了你,还请勿怪!” 石乞放声大笑之后,又朝着伍子胥抱拳行礼道:“令尹大人,实不相瞒,在下此来,是为相助你成就一番大事的!” “大事?” “正是!” 石乞正色道:“令尹大人,可能你还不知道,吴王已经准备杀你了!” “笑话!” 伍子胥嗤之以鼻的道:“我伍员是吴国的股肱之臣,是大王的心腹,大王又怎会杀我?” “石乞!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污蔑大王!不然休怪我伍子胥剑下无情了!” 听到这话,石乞摇摇头,以一种看可怜人的目光,看向伍子胥,然后说道:“令尹大人,末将并没有撒谎。” “令尹大人你此番擅自出兵伐郑,本就已经被吴王所猜疑,而今金陵城内谣言四起,吴国的公卿大夫也都纷纷上书,向吴王弹劾你。” “据说大司马孙武正在赶来新郑的路上,必是来给令尹大人你送毒酒,或者缉拿你的。” 闻言,伍子胥如遭雷击,整个人踉踉跄跄的往后退了两步,然后瞪着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的神色,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临阵换将,是为兵家之大忌,大王怎么可能不清楚?” 石乞哼了一声道:“令尹大人,难道你不知晓人心难测乎?” “实不相瞒,你的妻儿已经逃出金陵城,正在赶来新郑的路上……” “什么?” 伍子胥不禁勃然变色,怒道:“石乞!这都是你在坑害我?对不对?” “哈哈哈哈!伍子胥,事到如今,我也就不瞒你了。” 石乞瞥了一眼伍子胥,神色倨傲的道:“这一切,都是楚国令尹沉诸梁的算计!” “现在你已经坐实了叛吴自立之事,你要么顺水推舟,反吴而自立一国,要么就只有一死!” “我……” 伍子胥一时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石乞拿他的妻儿来威胁,实在是小觑伍子胥。 不过,现在的伍子胥,已经被逼上了他们的贼船。 伍子胥最好的选择,就是叛吴自立,要不然死路一条。 不是被石乞所杀,便是被庆忌赐死…… 如之奈何? 就在伍子胥沉默不语的时候,跟在石乞身边的那个陌生的中年文士,拍了拍手,就有一名士卒入内。 士卒手上的托盘,放置着的,正是代表国君的冕服,还有平天冠。 冕旒加身吗? “你是何人?” 伍子胥疑惑的询问道。 “在下董安于!” 名为“董安于”的中年文士,朝着伍子胥躬身作揖道。 “董安于?你是赵鞅的家臣?” “正是。” “呵呵,没想到此事还有晋国参与其中。” 伍子胥冷笑不已。 这个时候,石乞已经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伍员,如你所见,你现在有楚国、晋国的支持。” “而今你手握重兵,何不杀回荆国,夺了荆君之位?” “荆君,说到底只是一介孺子,是你伍子胥手中的傀儡,你若是想夺位得国,可谓是轻而易举!” “有晋楚两国相助,你何愁不能成就一番大事?” 这种话石乞也能说得出口! 好一个二臣贼子! 伍子胥的心里很是不屑。 现在的荆君是吴疆,母亲是穆姬夫人,这一个是庆忌的儿子,一个是庆忌的女人。 伍子胥要是敢夺位,庆忌岂能善罢甘休? “令尹大人,请将冕旒加于身。” 董安于笑吟吟的道:“从今往后,你便是荆国的国君,可自号‘荆王’,跟吴王庆忌平起平坐了。” 不答应就会死。 而且,伍子胥的妻儿也会跟着一起死。 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伍子胥终于上前,拿着冕服披在身上,只是不戴平天冠。 饶是如此,石乞、董安于等人,已经是心满意足了。 “参见荆王,荆王万年!” 众人都朝着穿上冕服的伍子胥躬身行礼。 “免礼,平身。” “谢荆王!” 石乞和董安于不禁相视一笑。 伍子胥又面无表情的问道:“田穰苴、胥门巢、熊子丹等人何在?” “回禀大王。” 石乞低着头回答道:“这些吴将不愿归附,都被臣控制住,大王可以拿他们祭旗,然后杀回荆国,一举夺位!” “唉!” 伍子胥感慨万千的道:“尔等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