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侯此言差矣!” 梁婴父咬咬牙,连忙朝着庆忌进言道:“齐人狼子野心,图谋篡夺我晋国之霸权!” “若吴侯可答应出兵助晋,或者保持中立,两不相帮。我晋国不止与吴国一同瓜分郑地,还当大会诸侯,奉吴侯你为霸主,请天子致伯!” “……” 一听这话,朝堂之上的公卿大夫们,都不禁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天子致伯吗? 这可一件有利于吴国之事。 谁不愿意让吴国成为霸主大国? 已经成为南方唯一霸主的吴国,何不直接跻身于天下霸主之位,取晋国而代之? 然而,庆忌只是大手一挥,朗声道:“笑话!” “寡人若要称霸,若为方伯,何须汝晋人承认?” “彼若不予,吾当取之!” 庆忌的这番话,说得霸气侧漏,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不过,庆忌的这种霸气完全是来源于自身的实力,吴国强盛的国力所致! 偌大的朝堂之上,吴国的公卿大夫们,在听见了庆忌的这一番豪言壮语之后,都不由得深深地为之折服。 正是! 吴国若是要称霸天下,何须晋人的承认? 难道要摇尾乞怜一样,乞求晋国将霸主之位,让给吴国吗? 这样名不副实的霸主之位,庆忌还不屑于坐上去! 虚名而已! 就像历史上的黄池会盟,吴国貌似气势汹汹,但是从国力来说,与晋国还有很大的差距。 然而,兴奋的吴王夫差,在得到晋定公的邀请后,调集全国可用之精兵,甲胃鲜明的朝黄池浩浩荡荡的出发。 勾践得知消息后,秘密在吴越边境集结了三万精兵,准备乘吴军精锐尽出,姑苏只剩老弱残兵之际,越军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举攻进吴国国都。 夫差与鲁哀公、晋定公,并排站在封禅台上,检阅三军,吴军精锐尽出,声势壮大,夫差所到之处,三军将士必齐声鼓噪。 鲁、晋二公深畏服之。 夫差志得意满,又与二公围猎,颇多斩获…… 两个月后,夫差率大军回到吴国,姑苏城已空无一人! 可怜吗? 可怜! 为了博得一个霸主的虚名,夫差被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同时,这也是夫差咎由自取的。 “吴侯!” 见到庆忌似乎是油盐不进,梁婴父又苦口婆心的打起了感情牌。 “想当年吴国尚属偏居于东南一隅的孱弱小国,是我晋国景公,派遣申公巫臣南下,教导吴人陆战之法,使吴国益强!” “可以说,吴国能崛起,能有今时今日之强大,与我晋国景公昔日之援助,不无关系!” “这虽是陈年往事,然晋吴之盟由来已久,吴侯岂可相忘乎?” 一听这话,还不等庆忌发言,作为御史中丞的伯噽就忍不住冲着梁婴父怒目而视,喝道:“大胆!” “梁婴父,你这是在指责我王乎?九十年前,汝晋国的确援助过我吴国十五乘戎车,教授吴人战阵之道。” “然,这不过是晋景公打算借我吴国之手,对付楚人而已!” “汝怎敢这般大放厥词,难道当年的十五乘戎车,是你晋人施舍的吗?” “不敢!” 梁婴父连忙低下了头,生怕触怒庆忌,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实际上,吴国的确是在寿梦的那一代崛起的。 吴国一开始,原本只是楚国的一个附庸,时常向楚国称臣纳贡。 寿梦继位后,吴国国势日益强大,寿梦便开始称王。 吴王寿梦二年,即公元前584年春天,寿梦派兵攻打郯国,郯国与吴国讲和。 同年秋天,楚国的逃亡大夫申公巫臣怨恨楚将子反而投奔晋国,得到晋国国君晋景公的任用。 巫臣请求出使吴国,晋景公同意。 巫臣出使到吴国,寿梦很喜爱巫臣,于是巫臣就使吴国和晋国通好,带领楚国的三十辆战车到吴国做教练,留下十五辆给吴国。 送给吴国射手和御者,教吴国人使用战车,教他们安排战阵,让他们背叛楚国…… 对于当年的事情,庆忌还是心知肚明的。 “梁子,那十五乘戎车,晋国若打算要回去。无妨!” 庆忌财大气粗的挥了挥手,说道:“我吴国而今乃是万乘之国也。区区十五乘戎车,梁子可自取,寡人决无异议!” “……” 梁婴父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不禁低着头,吓得瑟瑟发抖。 “请梁子回去,告诉智子,转告晋侯……” 庆忌眯着眼睛道:“寡人已决意,应齐侯之邀,参与中原会盟,诸侯当划地分晋也!” “吴侯!不可!” 梁婴父被吓得面无人色,连忙嚷道:“请吴侯三思!一失足成千古恨矣!” “晋国虽乱,然根本仍在!若诸侯联军失利,恐穷极吴侯一生,都难以北上,为天子致伯!吴侯……” “来人!” 庆忌眯着眼睛,喊了一句,已经不打算跟梁婴父饶舌了。 “把梁子请下去!” 随着庆忌的喊声,两名膀大腰圆的宿卫,顿时一路小跑,进入奉天殿,一把架住了梁婴父。 “不可啊!吴侯!” 梁婴父还在拼命的挣扎着,手舞足蹈的冲着庆忌大声道:“吴侯这般刚愎自用,必为吴国招致大祸!” 看见梁婴父都这样,还敢堆自己出言不逊,庆忌不禁冷冷的扫了一眼梁婴父,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