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陵之盟,十六国联军兵分两路伐吴,分别从吴国的东、中两线进击。菤 齐侯杵臼率领二十万人马,势如破竹的吞并莒、薛、邾、郯、滕五个东方小国,又南下兼并了钟吾国。 诸侯联军一口气消灭了吴国的六个附庸国,可谓是没有遭到什么像样的抵抗,战事进展十分的顺利。 只是,在进击徐国的时候,联军面对徐国的都城,遭到了较为顽强的抵抗。 但,要攻灭一个徐国,对于兵多将广的诸侯联军而言,还是轻而易举的时候。 另一路诸侯联军,则是在赵鞅的统率下,灭掉顿国,然后南下伐蔡。 赵鞅原本是先礼后兵,打算劝降蔡侯的,毕竟蔡国还拥有一定的实力。 奈何,蔡侯申是一个讲义气的人,感念于吴国昔日对自己的恩情,所以负隅顽抗,拼死抵挡联军的进犯。菤 最终蔡都沦陷,蔡侯申死于乱军之中,被赵鞅以诸侯之礼厚葬。 蔡侯申的儿子,蔡朔逃到了金陵,请求庆忌为自己做主。 这个时候,徐国也已经被诸侯联军所吞并。 在被灭掉的九个附庸国当中,徐国和蔡国无疑是庆忌的铁杆小弟。 为了显示自己的仁义,庆忌于是册封徐君嬴章禹以及公子朔为上大夫,赐吴郡食邑五百户,让他们可以一辈子衣食无忧,安享晚年…… 厚道吗? 庆忌算是厚道的。菤 毕竟他们的国家都被诸侯联军所灭,庆忌还能料理他们的后事。 …… 淮水一线。 在偌大的旷野之上,吴军与诸侯联军正在列阵。 一方,是经历了一个多月的行军厮杀后,士气如虹的十八万诸侯联军。 另一方,则是以逸待劳,休整已久的十五万吴军。 从气势上来看,两军的差别不大。菤 毕竟吴国一方,大多都不属于精锐之师。 庆忌麾下的这一支吴军,成分颇为复杂,绝大多数都是由此前的附庸国所组织起来的,属于新军,但是战斗力不俗。 按照战争的规矩,庆忌与杵臼,都搭乘着一辆戎车,来到两军阵前。 “齐侯,多年不见,别来无恙乎?” 庆忌谈笑风生的道。 “哼,吴侯,不劳你惦念,寡人尚好!” 杵臼没好气的回了一句。菤 庆忌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杵臼,只见他顶盔掼甲,手中拄着一支乌金长矛,花白的胡须,佝偻的身形,脸上的皱纹宛如车辙一般,眼窝深陷,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迟暮之年应有的“老气”! “齐侯,寡人要是没记错的话,你已年过七旬耶?” “未有七十!” 杵臼咬了咬牙,瞪了一眼庆忌。 他的确是在位五十多年,但是年少继位,的确还不到七十岁。 但,在这个时代,杵臼绝对算得上是高寿的。 “齐侯,岂不闻老而不死是为贼?汝为国君多年,却未有多少成就,游手好闲,志大才疏,若非齐国多俊杰,恐怕齐侯你难免昏聩以致使国家倾颓!”菤 “荒谬!” 杵臼瞪着眼睛道:“吴侯,寡人如何,还轮不到你这样的后生晚辈来教训寡人!” “庆忌,看见寡人身后的大军否?只要寡人一声令下,即可将你之吴师,顷刻间化作齑粉。” “你若识趣,可将故楚之地割让出来,寡人保证吴祚仍在,如若不然,你恐怕免不了身死国灭的下场!” 闻言,庆忌放声大笑道:“哈哈哈哈!齐侯,你这般说法,岂不是让人贻笑大方?” “寡人自领兵以来,未尝一败,古之君王莫有之。” “还记得否?齐侯,十几年前,你也曾率联军伐吴,就在这淮水,结果你全军覆没,惨败被俘。”菤 “现在齐侯你还敢兴师动众而来,便不怕重蹈覆辙吗?” 一听这话,杵臼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当年淮水之战的惨败,可谓是成了杵臼一辈子都挥之不去的阴影。 作为一国之君被俘虏,这对于心高气傲的杵臼而言,无疑是莫大的耻辱了。 “庆忌,你等着!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祭日!” “哼,齐侯,寡人也可能为你铸一座青石大坟,到你的坟前吊唁。” “……”菤 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 相互放狠话后,庆忌与杵臼就都搭乘着战车,返回到各自的方阵后。 “唰”的一声,庆忌拔出了龙渊剑,遥指对面的联军方阵,大声道:“诸君!今日太阳落山之前,有很多人会死去。” “然,大丈夫死则死矣,可轻于鸿毛,可重于泰山!“ “能参与这一战,是我等的荣幸!” “历史将会铭记这一刻,尔等的功业,尔等的流血牺牲,永垂不朽!” “将士们,尔等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菤 “用敌人的鲜血,浸染尔等的征袍!用敌人的首级,为尔等的功劳簿上增添履历!” “开战——” “杀!” 随着庆忌的一声令下,早就蓄势待发的吴军将士,顿时好似开了闸的洪水一般,一往无前的朝着对面的联军方阵冲过去。 人在喊,马在嘶。 疾驰的战车掀起了滚滚烟尘。 这注定是一场惨烈的战事。菤 “噗嗤!” “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