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孙肥忍不住耷拉着脸,向庆忌低声道:“季姬与季鲂侯的丑事,敝臣不敢让外人知晓。”流 “若是被齐侯知道季姬如此不检点,丢人现眼且不说,怕是齐侯怪罪,届时鲁齐两国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吴王,如果是你,此事应该如何处之?” “……” 庆忌深感无语。 这还真是一件了不得的八卦事情。 能吃好大一个瓜! 这么刺激的事儿,庆忌都不敢干。流 他心里为齐侯吕阳生默哀了一下,毕竟被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原谅色,估摸着历史上的齐悼公一定是知道的,还非常大度的原谅季姬。 能做到这种地步,齐悼公对季姬,一定是真爱…… 话说回来,在春秋时代,私通的事情不知凡几。 鲁桓公姬允之子,鲁庄公庶兄庆父,便跟自己的嫂子哀姜私通。 这厮,还是鲁国三桓之一的孟孙氏之祖,孟子、孟浩然的老祖宗。 还有甘昭公通于隗氏、晋赵婴通于赵庄姬、宣伯通于穆姜、齐声孟子通侨如、齐庆克通于声孟子、栾祁与其老州宾通、齐庄公“通”于棠姜。 蔡景侯为太子般娶于楚,通焉。流 公子朝通于襄夫人宣姜。 季姒与饔人檀通。 晋祁胜与邬藏通室。 季鲂侯“通”于齐悼公之妻。 孔悝之母“通”于浑良夫…… 这还只是历史上有记载的。 其中,以齐国、鲁国的私通事件最多。流 庆忌不得不承认,这个时代有些“畸形”。 表面上,所有人吆喝的都是浩然正气、道义凛然,而背地里,全是些肮脏不堪的男盗女。 圣人和凡夫,君子和小人,共同存在、鱼目混杂。 这是一个信仰缺失的时代,同时也是一个思想爆炸的时代! “季孙子,你要知晓,纸终究是包不住火。” 庆忌淡淡的喝了一口茶水,缓声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既然令妹干出此等事情,便要为之承担起责任。” “季孙子你何不对齐侯坦然相告,使季姬争取到齐侯原谅?”流 “如此,季姬成为齐侯夫人,汝季孙氏也有齐国这一强援,你的地位在鲁国将水涨船高,正卿之尊,无人可以撼动矣。” 闻言,季孙肥不由得苦笑了一声,很是无奈。 他适才继承宗主之位,执政鲁国不足一年,便有这种丑事,万一惹得吕阳生暴怒,再次兴兵来犯,到时候季孙肥岂不是鲁国的罪人? 季孙肥现在根本不敢赌一把! “吴王,若你愿助我季孙氏渡过此次难关。从今往后,吴王你但有吩咐,肥……当无不遵从!” 对于季孙肥这样的许诺,庆忌并不感兴趣。 庆忌暗暗沉思片刻,忽然道:“季孙子,寡人倒是有一计,只是不知汝可敢为之?”流 “请吴王赐教。” “若齐侯死在巨野泽,鲁国也好,季孙氏也罢,岂有祸乱?” “这……” 季孙肥听到这话,不禁暗暗咂舌。 庆忌这分明是馊主意,让季孙肥饮鸩止渴的做法。 实际上,季孙肥的确有过这种打算。 毕竟吕阳生只是田乞拥立的一个傀儡国君,权柄不大。流 而且这一次参加会盟,吕阳生身边带着的宿卫不多。 季孙肥要是敢派出刺客,暗杀阳生,说不定真的能成功。 “吴王,兹事体大,这只能缓一时之急,且遗患无穷。” 季孙肥苦涩的笑着道:“齐,大国也。适逢国君新丧,又有巨野泽之盟在,齐人可能不敢轻举妄动。” “只是在这之后,齐人念及这般仇恨,焉能不报?” 显然,季孙肥有自知之明。 倘若齐侯吕阳生死在鲁国,季孙氏兜不住,鲁国也兜不住!流 可能碍于巨野泽之盟,齐国一时间不敢伐鲁报仇,但是之后,难保齐人不会来犯,新仇旧恨一起算。 听到这话的庆忌,只是淡淡的说道:“季孙子,殊不知田乞心中,可能更想让齐侯暴病而亡。” “鲁公护不住你季孙氏,寡人护得住。” “寡人言尽于此,季孙子你如何决断,寡人一概不管。” 庆忌的这一番话,信息量不可谓不大。 相对来说,年长的吕阳生,的确不便于被田乞控制。 再者,季孙肥刚刚登堂入室,成为季孙氏的宗主,鲁国的正卿,威望不足,现在出了这档子事,难免鲁公季将不会以此为借口,联合诸大夫对季孙氏发难……流 而有庆忌的庇护,有强大的霸主吴国做靠山,季孙肥何惧之有? …… 离开庆忌的行辕之后,季孙肥又连夜派人,前往鲁国都城曲阜,将自己的妹妹季姬,以及叔父季鲂侯接到巨野泽。 等二人赶到巨野泽后,季孙肥便在营帐中接见了他们。 此时此刻,营帐外围都是季孙氏的家兵,披坚执锐的站在那里,防止闲杂人等靠近。 季孙肥看着眼前的季姬以及季鲂侯,心中很是愤恨,也无奈。 毕竟干出这种丑事,以至于季孙氏和鲁国遭遇如此窘迫境地的罪魁祸首,正是这二人!流 “季姬,你真的不愿嫁到齐国?” 季孙肥沉声问道。 “阿兄,若你非要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