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忌的推辞,让坐在一边的季姬,不由得自怨自艾起来。 同时,她有些怀疑自己的容貌,为何庆忌瞧不上眼? 传闻中的吴王庆忌,难道不是一个嗜色如命之人吗? 季姬幽怨的瞧了一眼庆忌,贝齿轻咬下唇后,缓声道:“吴王,难道妾身的蒲柳之姿,你看不上吗?” “非也。” 庆忌澹澹的一笑,说道:“季姬,你的确是世上罕见的美女,难怪齐侯见了你都为之倾倒,魂不守舍,为得到你一个季姬,居然不惜发兵攻鲁,还愿意用两座城邑交换。” “只不过,你毕竟是齐侯的夫人。而今齐侯虽死,你也还是未亡人,寡人怎好乘人之危?” “再者说,同姓不婚,的确是自古以来的礼制,寡人何敢违背?” 听到这话的季姬,摇摇头道:“吴王此言差矣。” “鲁国与齐国是联姻之国,或齐侯娶鲁女,或鲁公娶齐女,相互联姻数代人。若以血缘关系论,他们绝对属于近亲。” “齐襄公与妹妹文姜私通,更是大逆不道之事。” “然,这种事情齐襄公都能干的出,何况是吴王你这样英明神武,作为诸侯之长的国君?吴王何必在乎这些繁文缛节?” 在季姬的心目中,对庆忌的印象是极好的。 庆忌虽已年过四旬,却还是春秋正盛的年纪,英武不凡,又是开创了霸主吴国的一代雄主,远迈齐恒晋文的人物。 怎能不让季姬生出仰慕之心? “季姬,寡人不是齐襄公,你也不是昔日的文姜夫人。” “若吴王顾虑天下人的看法,妾身愿不求名分,只为与吴王你朝夕相伴。” 闻言,庆忌一时间有些心动了。 他不是一个随便的男人,不过男人的通病他都有。 如季姬这般绝色佳人,庆忌何尝不想据为己有? 只是,季姬的风评实在是不太好,居然跟她自己的叔父季鲂侯私通。 万一哪天季姬跟别人好上了,给庆忌戴上一顶原谅色的帽子,如之奈何? 似乎是看出了庆忌的心事,季姬不得不当着兄长季孙肥的面,向庆忌解释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只是看不上吕阳生,不愿跟吕阳生当一对苦命鸳鸯,所以跟一向宠溺自己的叔父季鲂侯假装私通而已,并非是真的有染。 得知这个事情后,庆忌算是接受了季姬,让她得以作为自己的外室,前往吴王宫居住。 …… 吕阳生死后,齐人都认为他的死,跟鲁国不无关系,所以都迁怒于鲁国。 但是,碍于霸主吴国的强势,齐国并不敢对鲁国下手,只能咽下这口恶气,等待日后报复。 鲁国为了能得到吴国的庇护,所以年年入朝,岁岁纳贡,虽不至于沦为吴国的附庸国,却还维持着一定程度的宗藩关系。 至少每年,鲁国都要遣使向吴王庆忌朝拜,并送上价值不菲的礼品。 田乞眼看着吕阳生已死,于是拥立后者的儿子吕壬为新的齐侯,给吕阳生上谥号“齐哀公”。 在巨野泽之盟,天下列国,基本上进入了一段和平发展的时期。 韩、赵、魏三晋以及郑国都持续进行变法改革,齐国、宋国、卫国等国家,也在推行新政,取得了显着的成效。 得益于霸主吴国的强势,以及这些年来战乱不断,列国都需要一段时间来休养生息,所以尽皆非常默契的选择韬光养晦,积攒国力。 这恰恰是庆忌想要打造的国际环境。 三年后。 即吴王庆忌二十六年,即公元前488年。 在这三四年的时间里,吴国继续厉行新法,精兵简政,轻徭薄赋,制定并推行了许多有利于民生的政策,使人心归附,认同了自己成了“吴人”的既成事实。 在经济方面,吴国积极与列国通商,派遣出的商队经过丝绸之路,促进了和西方人的经济交流,为吴国赚得盆满钵满。 同时,吴国最大限度的让利于民,藏富于民,使万民黎庶劳有所得,病有所医,老有所养,住有所居。 原本因为此前一系列战争而亏空的国库仓禀,再一次潜移默化的充实起来。 粟米谷物等农作物堆积如山,几乎发霉。 串钱用的绳子已经烂掉,还没有使用出去。 这一切,都无不证明着,此时的吴国多么富裕。 吴国能带来这种富裕的盛况,并非是完全取之于民,而是从北方列国,以及西方国家那边“掠夺”而来。 这种掠夺,是属于经济掠夺。 吴国凭借着丝绸、瓷器、茶叶、武器辎重、精盐等出色的商品,不断收割着列国的财富。 别的不说,吴国已经牢牢的掌握着丝绸之路的交通要道。 不管是北方列国的商贾也好,或者是西方国家的商人也罢,要经过丝绸之路,都必须要交上一笔价值不菲的“过路费”,即关卡税…… 为了使黎庶尽可能的归附,庆忌还特意轻徭薄赋,免除了之前新并入吴国不久的巴郡、蜀郡、长安郡这三个郡的赋税徭役一年。 而且,庆忌还免除了“口赋”,即十四岁以下的黎庶,不必再缴纳人头税。 这样一来,能保证吴国最大限度的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并且国库仓禀还能充实起来。 吴国如此繁华景象,黎庶安居乐业,远不是北方列国所能比拟的,所以有大量的人口都纷纷迁移到吴国定居,安家落户。 再加上原有的鼓励生育政策,使吴国这几年的时间,人口随之暴增。 在军事方面,吴国尽可能的精简兵马,逐步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