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 庆忌上前叫住了那年轻男子。 公差们颇为不满的看着庆忌。 庆忌则是从怀里掏出了一块令牌,上书“御史台”三个鸟篆字,这是吴国的文字,有别于华夏诸国。 “大夫!” 公差们连连行礼。 “尔等先退下,我要盘问他几句。” “诺!” 御史台的人,基本上都是负责监察朝中以及各地方,是吴国最难缠的一类人。 公差们哪里敢得罪庆忌? 当公差们离开后,那个年轻男子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庆忌。 “小兄弟,你这些东西,都怎么卖?” 年轻男子朝着庆忌躬身行礼道:“不瞒大夫,你是贵人,在下这些物件,你可能都用不上。” “此乃‘矩’,其矩柄及矩翼组成,相互垂直成直角,矩柄较短为一尺,主要为量度之用。” “矩翼长短不定,最长为尺柄一倍,主要为量直角、平衡线之用。” “一般来说,木工可以矩量度直角,平面,长短甚至平衡线。” 顿了一下,他又放下手里“矩”,拿起了一边的钩子,介绍道:“此乃‘钩强’,可通过在下特制的弩,发射出上百步。” “粗者可拽动战船,若两国交战,敌船后退可钩住它,若敌船进攻就推拒它。细者可用作攀登,悄无声息的夺下城邑,最合适不过了。” “当然,这钩强还在实验阶段,可能还办不到这种效果。” “……” 庆忌一时间来了兴致。 “再说说别的东西。” “诺!” 这个时候,原本还在不远处采购一些胭脂水粉,漂亮首饰的西施和郑旦,也都来到了庆忌的身边,很是好奇的看着跟庆忌搭话的年轻男子。 只见他又拿出了一把毫不起眼的钥匙。 “这有什么稀奇的?” 郑旦噘着嘴道。 “小妇可别轻视了这锁钥,它跟一般的锁钥有所不同,里边有微妙的机关。有了它,以后库房基本上都不需要守卫,这正是大夫你所需要的。” 值得一提的是,在周穆王时已有简单的锁钥,形状如鱼。 而眼前此人改进的锁钥,形如蠡状,内设机关,似乎凭钥匙才能打开,能代替人的看守。 庆忌扫了一眼,只见此人的身前放着的物件,基本上对于别人来说,都是比较稀奇古怪的东西。 一定是他发明的。 而这些物件庆忌都能认得出来。 是什么? 矩,就是曲尺。 轮匠执其规矩,以度天下之方圆。 规矩,即圆规及曲尺。 除了曲尺之外,还有墨斗,这是木工用以弹线的工具。 墨斗以一斗型盒子贮墨,线绳由一端穿过墨穴染色,已染色绳线末端为一个小木钩。 其余锁钥、钩强、锯子之类的东西,更是不必赘言。 最让人感到眼前一亮的,还是那一只雕刻得栩栩如生的木鹊。 “先生,你这木鹊怎么卖?” 郑旦饶有兴致的询问道。 “至少……十两黄金。” 男子试探性的道。 “甚么!” 郑旦顿时黛眉微蹙,指着那一只木鹊,气鼓鼓的道:“先生,你莫不是欺负我一个妇道人家不识货。” “区区的木鹊,哪怕你的手艺再精湛,雕刻得再好,如何能值得十两黄金?” 年轻男子摇摇头道:“小妇有所不知。在下这木鹊,跟别的木制物件大不一样,不只是外在的精美,还内有乾坤!” “在下耗费了五年的时间,经过反复实验,这才研发并制作出的这木鹊。” “此木鹊可在天上飞行三日不止而不落。在下原本是想献给吴王,奈何,现在已经囊中羞涩,卖你十两黄金,如何说不过去?” 一听这话,郑旦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道:“哼,吹牛!” “你这小小的木鹊,如何能飞?还飞三日!” 被郑旦这么一激,男子恨得咬牙切齿,瞪着眼睛,跺了跺脚道:“小妇若不信,可眼见为实!” 男子旋即蹲下身子,在木鹊的尾部掏上一根细绳牵引,拽动之后,放开木鹊,内里有着机械原理的木鹊就腾空而起,飞上了半空中。 男子则是在下一步不疾不徐,很有节奏的拉着细绳,似乎是在为木鹊提供动力…… “飞……真的飞起来了!” 包括西施、郑旦在内,集市上的人都不由得瞠目结舌,纷纷围观过来。 这能飞的木鹊,毕竟是非常罕见的。 到了这个时候,庆忌要是还不能认出眼前这个男子的身份,就是有眼无珠了。 在看见这些物件的时候,庆忌就已经认了出来。 对方,不是别人,正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土木建筑鼻祖、木匠鼻祖、戏班的祖师—— 公输班! 换一个广为人知的通俗称呼,他是鲁班! 此人姬姓,公输氏,名班,字依智,人称公输盘、公输般、班输,尊称公输子,又称鲁盘或者鲁般,惯称“鲁班”。 鲁班涉及的领域极其广泛,他擅于建筑、雕刻、农业、兵器等领域的发明,这些与木匠行业有着直接或间接的联系。 《论衡》有载,鲁班发明有内藏机关的木马车,可自行移动。 除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