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进入吴始皇四十四年,即公元前470年,农历八月。 因为米底人、亚述人、吕底亚人等雇佣兵的突然反叛,吴帝国的西征大军遭遇了惨败,兵败于维奥蒂亚,好在死的吴军不多。 而在爱琴海爆发的海战中,吴帝国水军大获全胜,成功击垮了希腊各个城邦组织起来的舰队,斩获甚丰。 这一胜一败,让庆忌的心情很是复杂。 战败的吴军,不得不跟着庆忌一起逃向了吕底亚的萨迪城。 庆忌于是在萨迪城收拢溃兵。 “陛下,我西征大军二十五万人马,回来的只有六万人!” “……” 庆忌深感无语。 这么说,仅仅是温泉关、维奥蒂亚之战,两次战役,西征大军就被消灭了十九万人? 不可能。 真正的吴军,也就那四万余人的骑兵,战斗力也是最强的。 骑兵一人双马,跑得快,敌人凭借两只脚怎么可能追得上? 至于那十九万人,庆忌估摸着,多半是叛乱的,亦或是失踪的,不愿回来集结的。 这也算是人之常情了。 吴帝国的西征大军,兵员成分很是复杂。 米底人、花剌子模人、斯泰基人、亚述人、以色列人、吕底亚人等等,各个民族的勇士都有。 对吴帝国的忠诚度? 可有可无。 他们真正在意的,还是庆忌给出的悬赏金。 这一次的惨败,也让庆忌意识到,可能是自己给的钱不够多,急于求成,经常把雇佣兵当成炮灰去送死,才导致那些雇佣兵的反叛。 当然了,也有可能是别的原因导致的。 “我吴军有多少人返回?” “陛下,我吴军的死伤也很严重,返回萨迪城的骑兵三万人左右。” “也就是说……战死了万余人?” “是的。不过应该还有一些将士,还未能及时返回。” 这样的伤亡,也是让庆忌的心里不舒服。 “呜呜呜呜……” 这时,耳畔响起了一阵充满哀伤情感的哭泣声。 庆忌抬眼一看,正是自己的嫡长孙吴基蹲在地上哭泣,还在抹着眼泪。 “吴基,你哭什么?” “皇祖父,孙儿率领的三千赤焰军锐士,只回来了不到五十人……当时孙儿身陷重围,是他们拼死相救,还有九叔(吴章)带兵过来增援,这才把我救了出来。” 吴基抽噎着道:“如若不然,孙儿就回不来了。” 庆忌眯着眼睛,拍了拍吴基的肩膀,把自己身上的斗篷取下,给吴基披上,并语重心长的道:“男子汉大丈夫,有泪不轻弹。” “死了三千人而已,算什么?皇祖父再给你三万,三十万人马!” “你以后一定会报仇的。” “诺!” 听到这话,吴基的心情这才略微舒缓一些。 庆忌这种话,可不能当着士卒的面前说,不然很是“冒犯”…… “笑一个。” “孙儿笑不出来。” “笑。” 吴基这才强颜欢笑,不过笑的比哭的还难看。 庆忌摇摇头,于是环视一周,看着中军大帐之内的将领们,都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大手一挥道:“二三子,一次的失败,并不能证明什么。” “失败是成功之母!” “我们可以失败十次,一百次,无数次!但是,吴帝国依旧存在,朕还在,你们还在!” “希腊人、马其顿人呢?他们只要失败一次就完了!” “我们败得起,他们败不起!” “陛下圣明!” 将领们异口同声的山呼道。 顿了一下,庆忌又道:“这一次的战败,二三子都要汲取经验教训。” “为何会战败?” “是我军的兵力不够多?不够精锐?士气不够高涨?” “不,都不是!” “是我们对敌人还不够了解,准备还不够充分!” 庆忌语重心长的道:“军中的那些吕底亚人、亚述人的突然叛乱,打得我们措手不及。这些都不是问题。” “再过个一年半载,我军重整旗鼓之后,还是能收复失地,把马其顿、色雷斯、西徐亚以及希腊各个城邦灭掉。” 伍明硬着头皮上前道:“陛下,还要对马其顿以及希腊诸城邦作战吗?” “你怕了?” “不是。” 伍明叹气道:“陛下,近日来,军中将士思乡心切,而且他们不适应当地的气候,有的跟陛下你一样……感染了不知名的疾病,可能是水土不服导致。” “长此以往,恐怕我军的非战斗减员情况加剧,不利于作战。” 闻言,庆忌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时至今日,大军西征已经一年多了,将士们思乡心切,也是情有可原。 再者说,现在庆忌的身体,已经不允许高强度的行军厮杀生活,如之奈何? “班师……回朝。” 在这种情况下,庆忌不得不下达班师回朝的命令。 “父皇,儿臣愿留守吕底亚!” 吴繁主动请缨。 “儿臣也愿意!” 吴章朝着庆忌躬身行礼道:“父皇,不报此仇,儿臣誓不为人!”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