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子,我大吴的兵役如此繁重,你们心中可怨怅吗?” 庆忌环视一周,询问着附近的父老乡亲们。 那个老人摇摇头道:“陛下,说不怨怅,那是假的。” “但是,凡事有得必有失。” “草民没读过书,不晓得什么大道理,却也知道,没有国哪儿来的家?” “草民这一代人,见证了大吴从弱小到壮大,再到崛起,最终一统天下,包举宇内。多么不容易!” “大吴的荣耀,是陛下带给咱们的,咱们岂敢相忘?” “若无陛下,也无今时今日之大吴。说不定,草民以及草民的儿孙,至今还过着拮据的生活,且朝不保夕……” “正是!” 四周的父老乡亲也纷纷进言,向庆忌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以前咱们吴人过得多么艰辛?陛下,草民依稀记得,家里当时只有三十二亩薄田,交了赋税之后,一家人连最基本的温饱问题都无法解决。” “那个时候,咱们吴国跟楚国连年交战,家家缟素,死了不知道多少人。我吴人不止是有沉重的兵役,还有沉重的劳役。” “现在陛下治下,大吴蓬勃发展,我吴人具有荣焉。” “草民家里现如今有良田不下百亩,薄田二百余亩,自己一家子忙不过来,还有闲钱雇人耕作。” “以前逢年过节才能吃上一顿荤食,现在大鱼大肉都有了,想吃就吃……” 众人的话语中,无不透露着对庆忌的感激之情。 而这,只是大吴本土黎庶,对庆忌态度的一个缩影。 不止是吴郡,偏远地带的渔阳郡、太原郡、陇西郡等地,吴人也都过上了丰衣足食的生活。 他们要负担的就只是兵役,而繁重的徭役,则是由昆仑奴承担。 在对待国人的福利政策上,庆忌是一视同仁的。 只不过吴郡作为庆忌的故民,作为老吴人,他们祖祖辈辈,子子孙孙都为了庆忌,为了大吴浴血奋战,从一而终,所以得到的封赏自然也是最多的。 说是务农,其实他们都是地主…… “二三子,你们对我大吴当前的各种国策,可有什么不满的吗?” 庆忌的此言一出,在场的父老乡亲不由得面面相觑,纷纷摇了摇头。 如果说他们较为不满的地方,估计就是大吴的兵役过于繁重了。 每年都有不少的大吴儿郎要从军,远征异国他乡,这一去,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归家了。 “陛下,草民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请讲。” “朝廷最近推行什么十二年义务教育,据说这是强制性,草民不得不把三个儿子都送到了小学、初中入读。” 庆忌身边的一个中年人苦涩的笑道:“陛下,这家里的劳动力本来就少。” “草民的三个儿子固然未成年,却能帮上一些忙。” “如今都去上学了,家中这么多耕地,只有草民与拙荆,还有几个已经成年的儿女,着实忙不过来。” “陛下,能否改一改这所谓的义务教育?上学之事,任凭去留?” 闻言,庆忌笑而不语。 站在一边的皇太孙吴基啼笑皆非的道:“你这话,未免太过自私了。” “国家推行的十二年义务教育,完全是陛下对国人的恩典,莫大的恩典。” “难道你想让自己的儿子,跟你一样,一辈子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没有别的出路吗?” “这……” 中年人皱了皱眉头,想要反驳吴基的这一番话,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陛下,以草民之见,一辈子当个农民,也没什么不好。陛下说过,劳动最光荣,草民深以为然!” “善。” 庆忌微微颔首,很是赞赏的看了一眼这个中年人,缓声道:“劳动最光荣,此言不虚。” “在我大吴,不管是当官的,还是当兵的,或是务农的,务工的,都是在劳动,职业不分高低贵贱,二三子都在为大吴之繁荣昌盛,为国家社稷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心力。” “诚如太孙所言,你的三个儿子上了学,读小学、初中、高中,日后还可能上大学,随后他们就有着更多选择了。” “他们可以选择子承父业当农民,也可以当兵,也可以当官,一切皆看个人能力。” “这是他们改变自身命运的机会,也是你们一家改变命运的机会。如此,岂能不珍惜?” 闻言,中年人顿时一脸郑重其事的神色,向庆忌跪下道:“陛下,草民受教了!” 庆忌的这一番良苦用心,他们能理解,那是最好不过的。 …… 离开了这一处乡村之后,庆忌的巡视队伍,又来到吴县的一座初中学校里。 读初中的,基本上都是半大的少年,十二三岁到十五岁这样,隔着大老远的,庆忌就能听见朗朗的读书声。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这让庆忌颇为欣慰。 “轰隆隆!” 只见在学校的操场上,还有不少的学生正在练习驾驭马车的技术,也就是“御”。 还有一些学生则是在练习骑射…… 很是彪悍! 十几岁的少年就开始练习骑射砍杀,进行军事化管理了。 然而,见到这一幕的庆忌,却是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不满。 这让跟着庆忌的吴基、吴鸿、曾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