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盈所言,让庆忌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 看样子,羊盈是想为天底下的女子出头! “我大吴子民,当然包括女子在内。” 庆忌缓声道:“只要有大吴户籍,只要是炎黄子孙,不管是老人也好,小孩也罢,男子也好,女子也罢,皆为吴人。” “好。” 羊盈赞了一声,随后又睁着美眸,直勾勾的看着庆忌,再次发问道:“陛下,民女斗胆质问,说好的全民免费教育,全民义务教育,为何我大吴的学校中,不论是小学、初中,还是高中、大学,无一女子身影?” “难道这天下是男儿的天下,没有女儿家的一席之地吗?” “民女深感不解。” “……” 庆忌被羊盈问住了。 这时,坐在庆忌身边比较聪慧过人的郑旦黛眉微蹙,回怼了羊盈一句。 “羊盈姑娘,不是本宫说你。这天下的确是男儿的天下,咱们做女人的,相夫教子,做好分内之事即可,妇道人家能成就什么大事?” 闻言,羊盈被郑旦的这句话气坏了,却还是凭借着自己的伶牙俐齿,问道:“这位娘娘,请问你是男子还是女儿家?” 这还用问? 郑旦心中很是恼火,哼了一声道:“羊盈姑娘,本宫看你分明是来找茬的。本宫自然是女儿家,你没长眼睛吗?” “那你为何是这样的立场?” 羊盈意味深长的道:“这天底下,正是因为似娘娘你这样的女子多了,才使男尊女卑,女儿家只能沦为男子的附庸!” “莫非女子比起男儿,真的有所不如吗?” “女儿家能做到的事情,男人未必能做到。” “天下之人,由男女两in组成,既然陛下的恩典,要在大吴境内实行全民免费教育,惠及国人,男子是吴民,女子便不是吴民吗?” 归根结底,羊盈还是想让庆忌开恩,让天下的女儿家都能有书可读,而不是仅限于男子,做到真正的“全民义务教育”! 庆忌对此,也还是很迟疑的。 毕竟,让女子也有书可读的话,无疑会使大吴的教育成本增多。 以当前大吴的财政收入,以及堆积如山的钱财,要负担这一笔偌多的教育资金,也不成问题。 但,让女子也加入到义务教育的序列中,究竟是好是坏? 庆忌是一个有着大男子主义的人,但他从来都不会“歧视”女人,小看女人。 “羊盈,你所言,不无道理。” 庆忌眯着眼睛道:“关于你提出的这个问题,朕会好生考虑的。” 多说无益,庆忌不想跟羊盈在这个事情上掰扯太久。 有这闲工夫,庆忌还不如去处理政务,或是享受一下自己的闲暇时光。 “多谢陛下。” 羊盈朝着庆忌磕了一个头,又问道:“不知道陛下多久,会给出一个答复?” “放肆!” 见到羊盈敢这样“冒犯”庆忌,郑旦怒了,很是不满的指着羊盈斥责道:“羊盈,你别不识好歹!” “陛下说会考虑,你怎敢质疑?本宫可以当你是在威胁陛下!” “民女不敢!” 羊盈忙不迭的低下了头,有些委屈的道:“陛下,允许女子入学,加入义务教育之事,只有陛下你能办到。” “倘若陛下一拖再拖,留中不发的话,民女这一去,怕是再也没有机会面圣了……” 羊盈的这一番话,说得庆忌有些尴尬。 实际上,庆忌的确不打算再见羊盈了。 这小姑娘伶牙俐齿的,这般聪慧,好似“滚刀肉”一样,庆忌认为羊盈是一个麻烦的女孩,真想立刻将她打发走,从此再也不见。 而羊盈是一介民女,庆忌不想见她的话,羊盈的三寸不烂之舌再厉害,也叨扰不到庆忌。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庆忌终于做出了决定。 “朕是一个开明的皇帝,一向标榜听取民意,虚怀若谷,广开言路……” “羊盈,这样吧。三日后,朕在国子监举行一次辩论大会,主题就是‘是否让女子加入义务教育’,届时你可以到场参加辩论。” 庆忌意味深长的说道:“若你能舌辩一众士子,把他们说服,取得一半以上的票数。朕,就听从民意,让女子入学,你看如何?” 庆忌把事情摆到了明面上,让士子们畅所欲言。 国子监的士子,其实代表的就是“民意”,他们不时的会举行一次辩论大会,讨论时政,若是庆忌发起的辩论,到场参加的士子们还拥有投票权。 对于此事,羊盈还是知晓的。 羊盈想了一下,还是提出了异议。 “陛下,这国子监的士子,皆是男儿身,民女要一个人跟他们辩论,未免太过吃亏了。” “民女斗胆,请陛下降一道恩旨,允许民女带上一些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参与这场辩论大会,并拥有投票权。” “另外,拥有投票权的士子不能太多,最好是男女各占一半……” 开玩笑。 羊盈哪里不知晓,国子监常年有三万左右的士子? 这其中能真正让羊盈说服,让他们给自己投票的士子,绝对是少之又少的。 庆忌摇了摇头道:“羊盈,这个事情,朕不能答应你。” “若拥有投票权的男女各占一半,你只要说服一名士子,即可达到自己的目的,使普天之下的女子都能入学,加入到义务教育的序列中,天底下岂有如此美事?” “这样,朕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