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周多来,大概是李俞入职新公司后最忙的一段时间。 一方面他需要为教团属地的发展做一份规划出来,而这部分工作其实很早就已经展开了。 无论是之前为了开地图到处闲逛,收集绿野的各种动植物和矿产信息,还有同茶杯堡附近形形色色的人攀谈闲聊,了解布拉提斯上的风土人情以及生产力水平,其实都是为此在做调研。 这也是李俞一直以来的工作习惯。 只有先将问题给调查清楚了,才好对症下药给出相应的解决办法,而不是一上来就闷头做事,看似也很努力,可结果往往事倍功半。 正是因为有先前打下的这份良好基础,哪怕遇上蜥蜴人从沼泽向外迁徙导致他白捡了上千信徒这样的突发事件,也没有让李俞手忙脚乱,很快就修改制定出新的方桉来。 让这些蜥蜴人在新的土地上迅速安定下来,并投入到生产中去。 在这其中蜥蜴人的首领奥农德的配合起到了不小的作用,不过最主要的还是李俞自己的先知身份,让蜥蜴人们对他言听计从。 然而蜥蜴人们崇拜星期六的方式还是之前崇拜索索库斯的那套东西,只是换了个名字,并被李俞禁止了其中一些格外野蛮血腥的仪式而已。 如果李俞不打算继续发展新信徒,只是想守着这群蜥蜴人过日子,这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反正蜥蜴人们还是挺实在的,该给的信仰一点没少给。 但李俞显然并不会满足于就这么偏安一隅,他的目标是让整片大陆上的所有人都来信仰星期六。 因此他必须创立一种更加广泛和先进的宗教。 这部分工作他准备的时间就更早了,从入职后就一直在积极的查阅相关方面的资料,并结合布拉提斯大陆上的实际情况不断增补修改,如今基本框架终于也搭建完成了。 关于宗教的定义,实际上相关学界直到现在也没有能达成一个广泛的认知。 在下定义的时候由于每个人的侧重点不同,往往会过于强调其在某一方面上的特征。 不过世界上的大部分宗教都是由四种因素共同构成的。 首先是观念与思想,也就是宗教的自我阐述与之所延伸出的一套独有的世界观,这是整个宗教系统的基石,核心所在。 也是李俞投入了最多精力的部分。 优秀的宗教观应当是可以自圆其说的,一套理论只有尽量减少自相矛盾的地方,才会显得足够可信。 然而遗憾的是任何世界观,哪怕是唯物主义的世界观都必然有其历史局限性,随着科技的发展和进步,人类对于世界的认知必然也是在不断变化的。 这就导致原有的世界观会出现裂痕,而裂痕多了甚至有可能会彻底崩坏。 要避免这种事情发生除了理论体系本身的底子要够好之外,就得靠后世的信徒们不断往上面打补丁了。 这就好像你在手机上随便挑一款应用,想要良好运行都需要程序人员不断更新维护。 宗教亦是如此,有时候bu大到热更新解决不了,还得版本迭代重下安装包。 不过相比起本宇宙中的那些先驱,李俞的优势在于他对世界的认识本身就超过了同时代的人上千年。 这也保证了他所编写的代码在此后一千多年的时间里都可以跑得很欢畅,不会出现什么恶性bu。 而且李俞所创造的世界观里最牛逼的地方在于很大一部分内容都是真实的,只是经历了一些必要的艺术加工。 他放弃了传统宗教中越来越难以维系的神创论的部分,改讲了一个经典日式rp游戏式的救世故事。 其中李俞并没有试图澹化自己还有星期六外来者的身份,反而进一步强化并利用了这一点。 在他初版故事的描述中,星期六是一个生活在距离布拉提斯大陆遥远神国中的异邦神明,在它的神国中,每个人都过着富足幸福,并且能得到充分休息与娱乐的美好生活。 然而心怀悲悯的星期六却注意到在它的神国之外的大地上,有一群人们正生活在苦难之中,于是心怀悲悯的星期六就派遣自己的先知降临到这里来解救他们。 带领他们一同建立一个陆上神国。 李俞讲到这里,有蜥蜴人信徒举手道,“什么是陆上神国?” “问的好。”李俞打开投影仪。 不远处的白色幕布上开始播放起平顶山的城市宣传片来。 宣传片不长,只有大概五分钟的时间,蜥蜴人们也听不懂里面到底在说什么,但这并不妨碍他们一个个都竖起耳朵,瞪圆了眼珠,目不转睛的盯着幕布上那些不断变化的画面。 之所以没放上海的城市宣传片,主要是因为李俞担心一下子就整太高端的,蜥蜴人们消化不了,完全搞不懂里面的东西都是什么,反倒不如普通城市的效果好。 反正不管上海,还是平顶山,哪怕是经济已经不太行的鹤岗,都足以满足蜥蜴人们对于神国的想象了。 不,应该说远远超过了他们的想象。 看着宣传片里的高楼大厦,整齐的马路,还有马路上川流不息的小铁盒子,蜥蜴人们的脸上齐齐写满了李安导演的名言。 ——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而从上往下的航拍视角也让他们纷纷发出惊呼,就更不用说看着就很神奇的延时摄影了,把有些蜥蜴人当场就给看跪了。 再加上宣传片里一众出镜人员全员都有的幸福笑容,更是让人由衷的相信,生活在里面的人是真的过得很开心。 一部宣传片放完所有蜥蜴人的情绪都沸腾了,久久不能平静。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才有蜥蜴人开口,用颤抖激动的声音道,“这,这就是吾主星期六和先知您所生活的神国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