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图斯今年四十刚出头。 和他的那些同僚不同,他并不太喜欢成为那些贵族城堡里的座上宾,反而更愿意常年行走与乡野之间,感受这片土地和上面的普通人所带给他的力量。 由于一直风吹日晒,让他的一张面庞看起来有些黝黑,过早的就开始出现皱纹,也让他整个人显得比实际年龄还要大一些。 再加上他的穿着打扮也很随意,往田边一站,很容易被人误当作农夫。 但千万不要被他的外表给欺骗了。 昆图斯拥有着即便在祭司中也无比卓越的口才与超人一等的亲和力。 每个接近他的人都会不由自主的被他身上所散发出的个人魅力所感染。 据说这一次银月教会往绿野派人的时候,柯库翁大祭司亲自点了他的名。 而昆图斯也没有辜负自己老师的期望,他所负责的这个村子,距离茶杯堡很近,属于被双休教渗透的很厉害的地方。 有些村民甚至还目睹过那日的屠龙之战,虽然只是看到了一些火光,隐约见到那个恐怖的黑影,听到它所发出的咆孝与怒吼。 但是对它的恐惧已经根植在了心底,连带着对于战胜黑龙的双休教也很敬佩,再加上女领主开的坏头,宣布即将皈依星期六。 上行下效,让这村子里也有很多人蠢蠢欲动。 昆图斯刚来时所面对的就是这么一个无比棘手的局面,有的村民甚至在躲着他,但是他一点也没有慌张,很快他就用自己的个人魅力打开了局面。 而对于那些不愿与他交流的人,昆图斯也有办法,他通过帮那些人挑水,噼柴,很自然的就和他们搭上了话。 再然后昆图斯就会用真诚的态度还有自己的口才一点点扣开他们的心扉,搞清楚他们所受到的诱惑究竟来在何处,又像朋友一样帮他们分析该如何抵挡这种诱惑,保持对女神的忠诚。 由于他将自己的姿态摆的很低,并没有居高临下颐气指使,村民们也都很乐意向他倾诉,并聆听他的布道。 很快,昆图斯身边围着的人就越来越多了,大家又恢复了对琵西雅的信仰。吹在身上的冷风仿佛没有那么寒冷了,穷苦的日子也没有那么难捱了。 昆图斯觉得再有个十来天,自己的使命差不多也能完成了。 然而他没想到这一切会在某一刻戛然而止。 昆图斯这天从草堆上睁开眼睛,推门出去,想要像往常一样和门外那些热情的信徒们打招呼,可却愕然发现门前一个人也没有。 不止如此,昆图斯定睛望去,才发现村子里同样也空荡荡的。 虽说这会儿正是农闲的时候,有不少人喜欢睡懒觉,可是一个村子的人都这么懒这还是挺稀奇的。 更别说之前几天时间昆图斯也都是这个点出门,门外一般都有不少人了。 为什么唯独今天人这么少。 昆图斯好奇的来到一户信徒所居住的长屋前,敲响了房门,然而里面却无人应门。 没人在家? 昆图斯再次一愣,这大冷天的不好好在屋里呆着,为什么要跑到外面去? 昆图斯随后又敲响了隔壁的屋门,结果同样没人开门。 此时昆图斯已经意识到事情的严峻了,加快脚步,来到了第三座长屋前,不出所料,这间屋子也还是空着的。 昆图斯犹豫了下,凑到墙壁的缝隙处往里看了一眼,确实是没人。 这什么情况,怎么一觉睡醒人就都不见了? 昆图斯一脸茫然,就在这时候他身后一间屋子的大门勐的被人给推开,里面的人一边穿衣服一边往外跑。 看到昆图斯他的脸色一僵,努力挤出了一个笑容,”昆图斯祭司,早啊。” “早,瓦罗。”昆图斯也露出真挚的笑容来,“你这一大早的是在急着去哪儿呢?” “呃……”瓦罗脸上的尴尬之色越来越浓,在哪儿呃呃呃了半天,愣是一句话也没挤出来。 “我还以为我们已经是无话不谈的朋友了,”昆图斯叹了口气,“要不我给你讲一个小故事吧,你知道银月女神也曾保管过一个秘密吗。” “昆图斯祭司,”瓦罗咬牙打断了昆图斯的话,“有什么话能不能等我回来再说,我现在赶时间,我,我本来就有点睡过头了。” “哦,是这样吗,那我和你一起去吧,我可以在路上慢慢讲给你。” 瓦罗苦笑,“那地方您真不能去。” “这倒是奇怪了,可村子里的人不都赶过去了吗。” “我要去听双休教布道。”瓦罗最终还是不得不说了实话。 之后他就见原本非常健谈的昆图斯一下陷入到了沉默之中去。 瓦罗现在感觉自己就像是个渣男一样,恋人还在家中辛苦给自己做着朴素温馨的饭食,但是另一边他却在和第三者花天酒地。 “不,这不是您的错。”瓦罗安慰道,“您给我们讲的那些道理都很对,大家也都很喜欢您,但是……” “但是什么?”昆图斯还没能从这突如其来的背叛中回过神来,只是下意识的问道。 “但是双休教今天发披风啊!” 瓦洛充满歉意道,“对不起,可我得去领披风了,我怕晚了没有了。” “什么,发披风?”昆图斯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银月教会虽然在灾年也会免费发放一些物资给穷苦人家。 但今年西境各地的收成都还不错,而且以昆图斯对这个小村子的了解,他们虽然过得不富裕,但也没穷到需要救济的程度。 昆图斯提醒瓦罗,“这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你们最好小心点,别被骗了。” 结果他不提这茬还好,一提瓦罗就直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