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姐姐,你们别这样说,孩子们和母亲在家里有我照应,你们别担心,你们就只管在外面安心工作吧!” 姐姐说:“小妹呀,我们不在家,你在婆家要好好对待你婆婆,什么事都得忍,处理好婆媳关系很重要。毕竟人家比我们富有,有些事和我穷人家是不同的。” 田荣蓉说:“我在他家有些看不惯,他嫂嫂每天就知道玩麻将,家里来客人了,总是我劳心费神,累着我也就算了,不料我辛辛苦苦把菜做好,叫她们吃饭了,甚至我还帮她们打饭,她还口口声声说‘这菜不合胃口,那菜不好吃;这饭太干了,那饭又太湿……’说这说那的,你说烦不烦啊?” “真是的,他嫂嫂也太不通情理了嘛!”姐姐都感到气愤了。 “可我觉得那些饭菜都好吃,他嫂嫂取笑我像一头猪,很能吃,非常打粗。”田荣蓉陷入了回忆中去。“我忘不了我们家过去贫穷的生活,以前去山上采些又苦又涩的野菜来吃,我都觉得味道鲜美;可现在虽然在大户人家吃好的东西,反而觉得没胃口,日子过得好苦,不是个滋味。他哥哥跑饲料、豆子生意发了财,在街上买了两个门面,有钱了便自以为了不起,高人一等似的。” 大姐姐说:“是呀!像你大姐夫,他现在是个建筑包工头了,运气好,赚了不少钱,可他身上有几个钱了,人也变了,整天上茶楼进酒店宾馆花天酒地,甚至连晚上也很少回家,还天天跟我吵架,说我没有跟他生个儿子,全都是女孩,真是气得人哭,他忘了自己怎样才有今天这么大的出息;那时我和你姐夫在外打工,有一位村长找到我说,他们村里有个80多岁的老太婆,身体瘫痪了,身边又没有儿女,孤身一人,他看我这人心地善良,是个穷苦人家出生的孩子,不嫌脏,不怕累,不怕麻烦,便叫我照顾那老太太。我爽快地答应了,帮那生活都不能自理的老太婆擦背洗澡,干这干那。我一直料理那老人直到她去世,可能是我的德行感动了她老人家,她给我留下了一大笔钱,后来村长叫你姐夫到村子里头的工厂里承包工程,我把那笔钱交给你姐夫做头本,他的生意业务才滚雪球似的越做越大,就这样,他才有今天。谁知他把以前我跟他所受的苦难全都忘了,竟在外面沾花惹草,和别的女人好,还老说我没和他生个男孩。你说生男生女全在于女人吗?女人只是一块田地,他男人撒播什么种子就结什么果嘛!你说我冤不冤啊?” 田荣蓉说:“姐姐,看开一点,现在这世道不同了,成花花世界了。古代封建社会有钱可以娶几个老婆,有的人没钱一个老婆也没有,只能一辈子打光棍,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这一脉无后。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还可以买官当,买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啊!没钱事事不成,活着真受窝囊气。远的不说,就拿我们家和孙发财家的事情来说吧,他家祖上仗着有钱有势胡作非为,胆大包天。他们现在还很猖狂,上次孙发财为了跟我们家争地盘,还气焰嚣张地把母亲打伤了。报告了派出所,警察反而还把母亲抓去。他家孙发财请他们去酒店吃饭,还送礼送红包,买通派出所所长,帮他家说话。这世界穷人家的儿女难为人呀!” 大姐姐说:“小妹,阿红不是也想搞个官当当吗?” 田荣蓉说:“姐姐,要当官,可难办呀!一来要有背景,有后台,有关系网和门路;二来还得有钱,逢年过节生日喜事请客送礼等等,都得花钱打点铺路;三来要有真本事,要立功劳,要会抓机遇,拍马屁。” 大姐姐说:“你婆家不是有钱吗?加上阿红又有才能,应该不成问题吧?” 田荣蓉说:“可他家没有背景,谁稀罕你的钱呢?” 大姐姐说:“原来想当官还这么难呀!” “姐姐,你不知道,他家虽然有钱,可没有给我们一分钱,连阿红和我结婚时,来上门的彩礼都是阿红向学校里支借来的,等于是寅吃卯粮,今天透支了明天的钱。” “那现在阿红在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在小镇上的完全小学当个教书匠呗!有空他就喜欢写写文章,有时写写小说,可每次拿出去投稿要么石沉大海,没有回音,要么只能收到人家报刊杂志社出版说十分客气地拒绝采用的通知单。我总在想:难道想发表一部小说作品,也要靠关系吗?” 这时,站在田荣蓉身旁的侄儿田启明插嘴道:“四姑,你刚才的最后一句话说错了!我不相信国家正规的报刊杂志社出版社的编辑会有眼无珠,按理说绝对应该是公正的,是光明的,只可能是四姑爷写得还不够好,没有吸引人,打动人心,所以人家才没有给他发表或者出版的机会。”田启明已经长得高过田荣蓉的肩膀了,上学读了几年书,增长了不少见识,说起话来似乎也不无思想道理。 可大姐田紫兰却说:“你小小年纪懂什么?你这么相信国家的杂志社出版社是公正的,那你长大后也写一部小说出一本书证明给我们瞧瞧,看谁又会跟你出版?” 田启明人小志气大:“姑姑,你们等着,将来我一定写出一本小说给你们看,一定要出人头地,这就是我对出版社的信任。” 虽然田启明一直跟随四姑在家乡农村里长大,还显得幼稚天真,但是他从书本中也学到了不少知识,从社会生活中也看到过不少事物。他始终觉得世间自有公道,出版社报刊杂志社理应是讲真才实学的单位。他始终相信编辑等工作人员绝对是公正的。 田幸福在村子里溜达的时候遇见了孙发财。孙发财没话找话,跟他搭上了腔:“阿福,你想不想发财呀?” “这还用问吗?谁不想发财呀?” “那跟我一起干怎么样?” “干嘛?” 孙发财小声地附在他耳边,嘴里蹦出了一个:“偷!” 声音虽然轻得像蚊子嗡嗡的叫声,但田幸福的心里还是猛地一惊,跟耳畔突然响起一声炸雷似的。他盯着面前这个比他更矮小比他更瘦的男子,像看陌生人似的,觉得孙发财是那么渺小卑琐,简直是可怜虫。 田幸福心里感到震惊,说道:“我不去,以前我爷爷就上过你家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