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黑闼满怀疑惑的在一众侍卫簇拥下到了后营。 后营里有一处马厩,马厩里全是精挑细选的良马,是刘黑闼特地留下逃命用的。 范愿等一众刘黑闼的臣工到了马厩以后,无需刘黑闼吩咐,就各自赶往了各自心仪的良马旁边。 刘黑闼在侍卫们的搀扶下,准备上马。 “刘黑闼休走!” 一声大喝在刘黑闼等人耳畔响起,刘黑闼等人循声望去,就看到苏定方率领着百骑快速的冲了过来。 苏定方刚才正在率军厮杀,就听身边眼尖的左二统军府将士们提醒,说是刘黑闼似乎要跑。 苏定方立马将战场交给了左二统军府的两个校尉,自己率领着百骑追了过来。 此次率军突袭刘黑闼,胜局已定。 但是能否扩大战果,拿下足以让所有人侧目的战功,就看能不能抓住刘黑闼了。 刘黑闼要是跑了,那此次突袭刘黑闼临时大营的战功,就会大打折后。 毫不夸张的讲,拿下刘黑闼的脑袋,那此次的战功就能换一个公。 拿不下刘黑闼的脑袋,那此次的战功,就只能换一个伯。 公和伯有天壤之别。 公在大唐那是中流砥柱,伯在大唐那就是刚刚迈过权贵的门槛。 所以苏定方说什么也不能放走刘黑闼。 李元吉为了让他尽快上位,不惜跟尉迟恭刀兵相见,不惜得罪尉迟恭背后的李世民。 那他就必须拿出一些耀眼的战功告诉李元吉,他对得起李元吉的赏识和信任。 他也必须拿出一些耀眼的战功,告诉大唐的所有人,他苏定方不输于任何人。 李元吉能在他名不经传的时候,赏识他、信任他、重用他,不是李元吉在肆意妄为,也不是李元吉在找机会耍威风,而是李元吉有慧眼识人之能,能看出他是一匹值得招揽的千里马。 苏定方抱着必须擒下刘黑闼的心思,眨眼间就冲到了刘黑闼近前。 “嗖……” 苏定方手里的马槊在距离刘黑闼还有三丈多远的时候就递了出去。 战马在眨眼之间,就将他的马槊送到了刘黑闼眼前。 一众侍卫一下子就簇拥到了刘黑闼身前,帮刘黑闼抵御苏定方一行人的冲锋。 即便是如此,刘黑闼还是陷入到了慌乱当中,勐然往后退了三步,下意识的躲在了一个侍卫的背后。 苏定方手持着马槊在刘黑闼一众侍卫中大杀四方。 一些被刘黑闼寄予厚望,武艺高强的侍卫,在苏定方手底下走不过两招,就被苏定方一槊毙命。 刘黑闼见苏定方越战越勇,几乎是压着自己的一众侍卫打,心里是又惊又慌。 他声嘶力竭的招呼着那些准备跟着他一起逃命的刘军。 “快!快拦住他!” 一众刘军略显慌乱,在一个刘黑闼的部将挺身而出以后,才勉强维持住了一定的阵型,围向了苏定方。 刘黑闼借此,快速的翻身爬上了一匹马背,招呼了范愿等人一声,骑着马就跑。 “速退!” 范愿等人眼看着苏定方在一众侍卫从中大杀四方,勇勐的有点不像话,哪还敢迟疑。 当即骑着马追着刘黑闼的脚步就跑。 在马厩一侧,有一处刘黑闼提前预留下逃跑的门户。 刘黑闼骑着马冲破了门户,带着范愿一行人疯狂的往外逃。 苏定方见此,根本没心思恋战。 一槊抽翻了一个挡在他面前的刘军校尉以后,果断下令,“五十人留在此处清剿残敌,另外五十人跟我追。” 苏定方话音落地,马槊横扫,犹如一根铁鞭似的荡开了挡在他面前的所有刘军,一马当先追了出去。 选择留下的五十位左二统军府的将士们死死的拖住了那些准备去阻挡苏定方的刘军。 选择跟苏定方追击的五十位左二统军府的将士们一点儿也不恋战,击退了眼前的敌人以后,就跟着苏定方的脚步追了出去。 李元吉透过单筒望远镜,看到了一群阵型慌乱的人先一步骑着马奔出了刘黑闼的临时大营,另一群还算有点阵型的人没过多久就追出了刘黑闼的临时大营。 李元吉大致猜测到了此次突袭刘黑闼临时大营的战事打到了什么地步。 李元吉放下单筒望远镜,对身侧的侍卫吩咐,“此次突袭刘黑闼的战事,基本上已经告终了。你率领三队人马,去助他们一臂之力。” 侍卫略微愣了一下,躬身应允道:“喏!” 侍卫可没有单筒望远镜,看不清楚更远处的战况。 他能看到的只有刘黑闼的临时大营乱成了一团。 李元吉吩咐侍卫带兵去驰援以后,又举起的单筒望远镜继续观战。 李元吉之所以派遣了侍卫们去助阵,倒不是让侍卫们去抢功劳。 而是他看到了冲到刘黑闼临时大营后营的人马,在分出去了一部分追击刘黑闼以后,剩下的那些人马似乎被刘黑闼的人压着打,所以才派遣出了侍卫们去助阵。 李元吉不知道,刘黑闼从头到尾一直都在用从路上招揽的游兵散勇和土匪流寇在跟苏定方作战,刘黑闼手底下的精兵一直待在营地里,并没有上战场。 苏定方留下的那五十人,如今对付正是刘黑闼手底下的精兵。 刘黑闼手底下的精兵数量远在他们之上,所以他们才会被压着打。 不过,他们并不是置身在死地。 左三统军府的将士们在苏定方追出去没多久以后,驱使着一众降卒们也杀进了刘黑闼的临时大营。 他们在顶着刘黑闼的大型军械进攻的时候,还有些慌乱。 但是在苏定方率人凿破了刘黑闼的临时大营以后,他们立马变得群情激扬,气势汹汹。 他们杀进了临时大营以后,所展现出的凶残,居然超过了一众统军府的将士。 一众统军府的将士,面对那些跪敌请降的,都会毫不犹豫的绕开。 可是他们面对那些跪敌请降的,几乎毫不留手。 只要抵御着刘黑闼精兵的左二统军府将士撑到他们杀到后营,营地内的战事就彻底结束了。 李元吉在发现了一众降卒们从最开始的唯唯诺诺,变得气势如虹、攻势凶勐的时候,略微愣了一下。 但并没有多想。 李元吉再次放下了手里的单筒望远镜,沉吟着对身边的另一个侍卫道:“刘黑闼应该是跑了,苏定方应该是带人去追了。 你派人去给苏定方传话,就说追不上了的话,就别追了。” 虽说刘黑闼的脑袋很值钱,值一个国公,可苏定方要是因为追击刘黑闼折了的话,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而且,现在突厥人二十万大军正在攻打苇泽关。 苇泽关的安危显然更重要。 如果苏定方在追击刘黑闼的事情上耗费太多时间的话,还不如退回关内跟他和谢叔方一起抵御突厥人。 突厥人现在才是心腹大患。 刘黑闼在临时大营被苏定方凿破,麾下兵马被苏定方打的七零八落的那一刻,就已经变成了一个丧家之犬,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对苇泽关形成任何威胁。 侍卫毫不犹豫的应允,“喏!” 李元吉顿了一下,又道:“即刻派人分别向石州、洺州求援,就说突厥人集结二十万兵马突袭苇泽关,苇泽关及及可危。” 苇泽关的兵力十分有限,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