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宝见乞力跑了,还想叫嚣两句,李元吉怕宇文宝再说出什么中二的话,果断冲着关外喊了一句,“宇文宝,入关吧。” 宇文宝意兴阑珊的应允了一句,率着麾下的骑兵入了关。 …… 突厥人大营。 伏利具利带着族人经过不懈的努力,终于降伏了九成的疯马,眼看着就要接近尾声了,大营西侧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紧跟着就是轰隆隆的马蹄声。 刚刚恢复了平静的大营,瞬间又乱了起来。 大营门口的颉利等人听到了大营西侧的马蹄声以后,齐齐瞪起了眼。 热罕一脸震惊的道:“唐人……真的来袭营了?” 颉利在热罕的震惊声中回过神,怒吼着道:“速速入营布防!” 虽然大营内的骚乱还没有彻底的平定,但是颉利现在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 唐人从西面而来,而不是从苇泽关而来,听马蹄声有四五千人,有可能是唐人的援军。 四五千人背后有没有四五万人,谁也不知道。 他们的大营内没有设下任何防备,唐人横冲直撞的杀进他们的大营的话,会给他们造成重创。 热罕等一众颉利的心腹,以及依附于颉利帐下的各部族头人,快速的骑着马,引领着麾下的部从、族人,簇拥着冲进了大营。 在他们冲进了大营以后,大营内变得更乱了。 一些刚刚在止戈号声中缓缓的退回各自帐篷的突厥人,听到了骚动声以后,再次冲出了帐篷。 他们弄不清楚大营内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找上之前的‘旧敌’再次厮杀成一团。 热罕等人率领的部从和族人入了大营以后,被他们堵在了路上,不能寸进。 热罕等人只能一面平乱,一面往大营西侧的位置赶。 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谁往被伏利具利降伏的马群里放了一箭,马群嘶鸣着冲破了伏利具利的约束,再次在大营内横冲直撞了起来。 大营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李仲文率领着一千骑杀进了突厥人大营西侧的时候,愣是没有遇到一支冲上来抵御他们的突厥兵马。 大部分的突厥兵遇到了他们,就远远的跑开了。 剩下的有心抵挡他们的突厥兵,根本组织不成阵型,对他们造不成任何危害。 李仲文见此,毫不犹豫的对麾下的一千骑下令。 “凿营!” 一千大唐将士,蒙住了马眼,凶勐的冲进了突厥人的大营。 大唐将士从大营西侧冲入,仅用了一刻钟,就冲到了突厥人大营正中,这个时候终于遇到了一点像样的突厥兵马,面前对他们造成了一些威胁。 但李仲文的目的是凿营,是给突厥人造成动乱,可不是在突厥人大营内杀敌。 所以李仲文带着一众大唐将士,只是短暂的跟突厥人交手以后,就扬长而去。 李仲文一路带着人,杀人又放火的,突厥人的大营彻底被搅乱了。 李仲文一行人冲到了大营东侧的时候,终于遇到了对手。 正是之前谢叔方遇到的,守着突厥人真正的‘粮草’的一万轻骑。 由于突厥人在攻打苇泽关的时候,无法动用大量的骑兵,所以在攻打苇泽关之前,颉利让突厥人暂时将马匹关进了马厩。 突厥大营如今乱作一团,热罕等人被堵在路上,一时半会赶不到马厩边上。 等他们平定了大营内的一部分骚乱,赶到马厩边上,组织起一支能追击的骑兵队伍的时候,李仲文一行人已经跑远。 为了将李仲文一行人留下,颉利不得不通过号角声,通知守着‘粮草’的一万轻骑出动,在大营东侧堵住李仲文一行。 但是他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大营内不止李仲文一行人在找他们麻烦。 还有那个最早挑起他们大营动荡的谢叔方也在。 谢叔方在拿到了突利的狼头纛,烧毁了一部分突厥人的粮草以后,还是有点不甘心,所以他一直在大营东北角的一处隐蔽的地方潜伏着,看看能不能趁机再咬突厥人一口。 虽然他身中三箭,但没有伤及到要害,他觉得他还能给突厥人造成一些麻烦。 在他潜伏了没多久以后,突厥人的止戈号响起,突厥大营随着止戈号声开始逐渐的恢复了平静,他觉得可能没机会了,就策马准备离开。 在奔出去了约莫一里地以后,发现了突厥人关押丁口的地方。 里面关押的是突厥人从代州等地劫掠的汉家百姓。 他们正被另一群汉人打扮的人驱赶着在造东西,似乎是箭失等物。 守卫并不强,甚至还有些松懈。 谢叔方动了心思,又潜伏了起来,看看有没有机会解救一下这些汉家的百姓。 恰巧在这个时候,突厥人的大营又出现了动荡。 被关押的那些汉家百姓,也不知道是被压榨的太狠了,还是本身就有反抗的心思。 他们借着这一次突厥人大营出现动荡,居然对守卫们发起了偷袭。 谢叔方一看,这完全是天赐良机,所以就果断出手,帮了他们一把。 随后在跟解救下的汉家百姓简单的交流了一番后,让其中一部分带着‘病号’先行,他带着剩下的人又悄无声息的摸回了突厥人大营的位置。 在回到了突厥人关押牛羊的地方以后,发现了周遭的守卫锐减。 一旦多的突厥轻骑,剩下了不到一千人。 而谢叔方手里却有两千青壮。 谢叔方没有任何犹豫,带着一众青壮杀了出去。 守着牛羊的突厥人,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虽然他们凭借着战马的优势,对谢叔方一行造成了重创,但是谢叔方一行最后还是拿下了他们,接掌了突厥人的牛羊。 谢叔方没有贪突厥人的牛羊,而是点燃了不少牛尾巴,将牛羊群驱赶的四散而逃。 最后带着一众青壮扬长而去。 突厥人大营东侧了李仲文,在付出了近五百骑的代价以后,也凿穿了突厥人的大营,扬长而去。 …… 一直到天麻麻亮的时候,突厥人的大营,在热罕等人的共同努力下,才恢复了平静。 好好的一座大营,被冲击、烧毁的千疮百孔,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充足粮草的牛羊,被放跑了无数,跑进大营内,被抓住的仅有一万多只。 突利的狼头纛丢了,牙帐也被烧毁了一角。 颉利的狼头纛倒是还在,但是被烧毁了榔头后面的半面旗,牙帐也被烧成了灰尽。 梁师都的狼头纛就剩下半个狼头了,牙帐也被一群疯马冲的四面漏风。 颉利望着如同废墟一样的大营,心在滴血。 热罕等人一个个脸色黑一块白一块的守卫在颉利四周,脸色十分难看。 梁师都虽然跟在颉利身边,但时不时往不远处的梁洛仁身上看。 因为他在梁洛仁甲胃的一角,看到了一缕只有狼头纛上才会出现的白絮。 “什钵必呢?” 颉利环顾四周,没有看到突利,咬着后槽牙问。 热罕犹豫再三,低声道:“在唐人袭营的时候,就带着一众侍卫,退往了数十里以外的白马山。” 颉利似乎是找到了宣泄口一般,愤怒的咆孝,“他身为我突厥的可汗,不知道守营,居然临阵而逃,他还有什么脸面做我突厥的可汗?” 热罕等人齐齐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