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吉对李靖有充分了认知,知道李靖不是那么容易被收服的,也做好了花很长时间去收服李靖的心理准备。 所以不在意李靖现在有一些抵触情绪。 人家好歹也是被奉为大唐军神的男人,有点小脾气可以理解,要是那么容易被收服的话,那就不是李靖了,改叫吕布好了。 毕竟,细数历史上的勐人,也就只有三姓战神吕布最容易被收服,见谁都喜欢叫爸爸。 就是当他爸爸的下场不太好。 “看来殿下很看重李靖。” 薛万述忍不住感慨。 李元吉看向薛万述笑道:“你跟李靖相处的日子虽然不长,但应该对李靖有所了解。你觉得李靖不该被我看重吗?” 薛万述几乎毫不犹豫的道:“该!” 刨去李靖过往的所有战绩不谈,光是李靖给李渊写的平梁十策,就足以让他给李靖写一个服字。 李靖虽然没有主导平梁的战役,但却在战略上处在主导的地位。 可以说,平梁的战役,就是按照李靖的平梁十策来的。 而战略上的布局和战略上的把控,是一个优秀的统帅所应该具备的必要条件。 也就是说,李靖是一个统帅型的人物。 还是个优秀的统帅。 至于有多优秀,那就得看李靖有没有机会能主导一场大战,能不能取得惊人的战果。 他自认他不是什么统帅型的人物,往后同等条件下,他能取得的成就必然比不上李靖,所以他佩服李靖的能耐,也认可李元吉对李靖的厚待。 “哈哈哈……” 李元吉笑着赞赏道:“你倒是坦诚,也很直接。” 薛万述并没有因为李靖在河北道消极怠工,就去贬低李靖。 反而很认可李靖的能力。 这说明薛万述的人品相当不错。 李元吉又陪着薛万述和凌敬闲聊了一会儿河北道的诸多事宜,一个侍卫小跑着出现在了小演武场内,躬身禀告。 “殿下,河间郡王殿下求见。” 李元吉呵呵一笑,对薛万述和凌敬道:“我堂兄到了,还变客气了。以前他可不会这么客气,他会不管不顾的闯进来。” 薛万述和凌敬对视了一眼,干笑着没有说话。 能不客气嘛? 你都派人去人家府上兴师问罪了,人家要是不客气一点,你还不得把人家给吃了? “请进来!” 李元吉笑着吩咐。 侍卫躬身一礼,退出了小演武场。 没过多久,又带着李孝恭出现在了小演武场内。 刚巧,李元吉吩咐人准备的酒菜也在这个时候送了上来。 李孝恭穿着一身骑马的装扮,脸色有点阴晴不定。 到了小演武场以后,并没有主动上前,而是站在小演武场的正中,一板一眼的向李元吉施礼,“见过齐王殿下,不知道我那里得罪了齐王殿下,齐王殿下居然派人大张旗鼓的到我府上去兴师问罪。” 李元吉一边吩咐凌敬倒酒,薛万述分肉,一边瞪了李孝恭一眼,没好气的道:“行了,就别跟我装腔作势了,也别耷拉着脸给我看了。 这件事确实是你侧室的娘家人做的不对。” 李孝恭直起身,瞪起眼,喝道:“那你去找他们兴师问罪啊,找我做什么?我又没招惹你?你是觉得我好欺负是吧?” 李元吉翻了个白眼,“没你河间郡王在背后给撑着,他们敢冲我呲牙?” 李孝恭脸色一变,忙问道:“真的冲你呲牙了?” 李孝恭原以为这中间有什么误会,所以气冲冲的赶来以后,没给李元吉啥好脸色。 可真要是有人仗着他撑腰,冲李元吉呲牙了,那他就没资格给李元吉甩脸子了。 要知道,李元吉可是嫡系,他是庶系。 嫡庶之间有着天壤之别。 他都不好冲着李元吉呲牙,更别提他下面的那些人了。 李元吉要是将此事定义成以庶欺嫡,那他就要面对所有嫡系的怒火。 问题是,李家嫡系现在都是些什么人? 李渊、李建成、李世民、李元吉、李秀宁! 是他能单独面对的吗? 李元吉没有直接回答李孝恭的问题,而是对薛万述吩咐道:“薛万述,给咱们的河间郡王殿下看看,别人是怎么打我脸的。” 薛万述点了一下头,将脸上的疤痕亮给了李孝恭看。 李孝恭看着薛万述脸上那宛若刀伤的疤痕,脸色一下就阴沉了下来,“动刀子了?” 李元吉澹然笑道:“没,就是拿着残盏,直接丢到我脸上了。” 李孝恭心抽了一下,脸色更加阴沉了。 如果是动刀子了的话,那还好说一点。 毕竟,大唐好武成风,大家言语之间有冲突,动刀子交手也是常有的事情。 但是用残盏甩脸,那就跟冲突无关了。 那就是赤果果的打脸。 虽然伤的是薛万述,可打的却是薛万述背后的李元吉的脸。 李元吉的脸是谁都能打的吗? 李渊都舍不得打,还有谁能打? “此事如果跟我有关,我可以向薛将军赔罪。” 李孝恭咬着牙,很果断的说道。 薛万述急忙道:“不,不用,此事跟殿下您也没有太大关系。” 李孝恭没有搭话。 没有太大关系,那就是有关系咯? 以李元吉的性子,遇到这种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为了避免跟李元吉起冲突,低个头不丢人。 毕竟,嫡系对庶系拥有绝对的掌控权,庶系向嫡系低头,没人会说三道四。 “你先别急着赔罪,先过来坐下再说。” 李元吉冲李孝恭招手。 此事李孝恭明显不知情,他还不至于迁怒到李孝恭身上。 更不至于跟李孝恭交恶。 他之所以让薛万述将疤痕亮给李孝恭看,只是为了让李孝恭了解到事情的严重性。 随后他对赵州李氏出手的时候,李孝恭也不会因为枕边风,亦或者一些面子之类的东西,跑出来跟他作对。 李孝恭沉默的点了一下头,阴沉着脸走到凉亭内坐下。 李元吉没急着开口,继续吩咐凌敬倒酒、薛万述分肉。 但是李孝恭有点忍不住,坐定以后就着急忙慌的问,“到底发生了何事?” 李元吉没料到李孝恭这么沉不住气,只能看向薛万述,让薛万述把他在赵州的遭遇跟李孝恭讲了一遍。 李孝恭听完了以后,眉头皱成了一团,脸色也十分难看。 这件事从表面上看,其实跟他没太大关系。 但是往深了看,跟他的关系就大了。 他在正式娶亲前,纳的第一房妾室,就是出自于赵州李氏庶系。 他这一支上面,也有不少人跟赵州李氏有姻亲。 所以李渊在最初册封他为王的时候,封的就是赵郡王。 当时的赵郡,就是现在的赵州。 李渊就是看在他跟赵州李氏关系匪浅,觉得他能管好赵州李氏,所以才将他封到了赵州。 赵州李氏的家主,之所以如此跋扈,敢打李元吉的脸,未必没有他撑腰的缘故。 毕竟,他被封在赵州的以后,对赵州李氏多有照顾,现在跟赵州李氏也多有往来。 赵州李氏的跋扈,明显是因为有他撑腰才养成的。 赵州李氏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所以李元吉的脸被打了,他有一定的责任。 “这件事你准备怎么处置,需要我给你一个什么样的交代?” 李孝恭沉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