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您到底有没有读书,臣知道的清清楚楚,您就别拿这个搪塞臣了。” 刘俊苦着脸说。 说完这话,不等李元吉搭话,刘俊又紧跟着哀求道:“您就帮帮大家吧,除了您,真的没人能帮大家了。” 李元吉毫不客气的瞪了刘俊一眼,恶声恶气的道:“你是在指责我欺君咯?” 刘俊赶忙道:“臣不敢。” 李元吉又狐疑的道:“你在我府上安插了人?” 刘俊果断摇头。 这事可不能认,认了就得倒霉,薛宝是怎么死的,他可是清清楚楚。 李元吉又质问道:“那你怎么知道我没读书,你那只眼睛看见了?” 刘俊赶忙哀求道:“殿下,现在这个时候,咱能不计较这些吗?咱说说正事,您帮帮大家如何?” “不如何!” 李元吉没好气的说了一句,紧跟着又道:“你是不是榆木脑子啊,你知不知道我帮我父亲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在帮我父亲杀儿子。 这要是传出去的话,我怎么活人?” 刘俊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话他确实无从反驳,即便是李渊来了也无从反驳。 让儿子帮着杀儿子,这即便是桀纣复生,也得考虑考虑,更何况李渊一个不怎么明的明君了。 “大家不一定会……” 刘俊沉默了良久以后,再次开口。 李元吉不等刘俊把话说完就质问道:“万一呢?” 刘俊张了张嘴,却没说话。 这种事情要是出了万一,他担待不起。 李元吉要为此发起飙来,他也吃罪不起。 李元吉见刘俊不说话了,没好气的又道:“我虽然浑不吝,但我也知道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 你回去告诉我父亲,其他的我都可以帮他,这件事不行。” 刘俊听到这话急了,赶忙道:“大家说了,只要您帮他,他就把……” “够了!” 李元吉勐然怒喝,根本不给刘俊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他怕李渊开的筹码太大,他太贪心,真的答应了。 这种事情真的不能答应,他绝对不能做大唐第一个手刃自己同胞兄弟的皇族,那样的话,他在大唐就没办法活人了。 李渊事后要是后悔了,他说不定连人也做不了。 再说了,真要帮着李渊弄死了李建成,那他的谋划也就付诸东流了。 他必须留着李建成来牵制李世民,不然仅凭他一个人的话,很难牵制住这位千古一帝,即便是用尽办法牵制住了,也会忙的像是吹鼓手似的,根本不可能过上悠闲的生活。 所以这种事情他绝对不能答应。 “速速退去,不然我就让我府上的人一起上书,弹劾你一个离间天家父子之罪!” 李元吉冲着刘俊怒喝。 刘俊见李元吉真的动怒了,呆呆的看了李元吉一会儿,眼见李元吉的眉头开始立起来了,果断躬身一礼,退出了九道宫正殿。 李元吉一直等到刘俊的背影彻底消失以后,才收起了脸上的怒容,用狐疑的眼光看着刘俊消失的地方。 凌敬说过,内侍省有人倒向了李世民,帮李世民谋划了宫里发生的一切。 这个人能让尹德妃等人一口咬死李世民,在内侍省的地位肯定不低。 不然的话,也不可能抓住尹德妃等人的把柄,更不可能借着尹德妃等人的把柄要挟她们。 毕竟,尹德妃等人也不是什么寻常人,真被人抓住了把柄,而这个人的身份还不高的话,那么她们会痛痛快快的让这个人消失。 所以只有在内侍省有相当高的地位,并且能随时随地的将尹德妃等人的把柄交给李渊的人,才有资格要挟尹德妃等人。 而刘俊无疑符合以上的所有条件。 所以在凌敬说出内侍省有人倒向李世民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怀疑上了刘俊。 不过从刘俊往日里的所作所为,以及近日里的所作所为看,应该不是倒向李世民的那个人。 不然今日来九道宫的,就不会是刘俊一个人。 李世民的人肯定也会来。 毕竟,明日大朝会上要决议的事情,对李建成而言至关重要,对李世民而言也至关重要。 如果刘俊是李世民的人,那么肯定会将今日来九道宫的事情告诉李世民,让李世民也派个人来增添砝码。 这样一来的话,李世民不用亲自出手,只需要忽悠他这个傻弟弟去冲锋陷阵,就能达到对李建成落井下石的目的。 可李世民的人没来,那就说明刘俊应该是清白的。 不过,这种事情也不绝对,所以在事情查清楚之前,还是要以一种怀疑的目光去看待刘俊。 毕竟,内侍省真正有权有势,又能随时随地接触到李渊的,就那么几个,所以要锁定嫌疑人的话,刘俊是横竖也逃脱不了嫌疑。 “殿下,今日我们真的一起去参加朝会?” 翌日凌晨天还没亮的时候,李元吉就差人将麾下所有的属官召集到了太极宫前。 长安三四月的天,尤其是凌晨,还是很冷的。 李元吉是骑着马入城的,在赶到太极宫前的时候,鼻子已经被冻的快要失去知觉了,所以在凌敬的轿子到了以后,果断的挤进了凌敬的轿子,跟凌敬坐在了一起。 此举虽然遭到了很多在宫门外等待着上朝的老臣们的诟病,但李元吉根本没有在意。 在李元吉坐定,抢了凌敬手里的暖手炉开始暖手的时候,凌敬迟疑着发问了。 李元吉瞥了凌敬一眼,没有答话,只是吩咐凌敬的随从将他的腰牌递去了宫门口。 没过多久以后,凌敬的随从回来说,可以入宫了。 李元吉就吩咐人抬着轿子吱呀吱呀的入了太极宫。 参加大朝会先行入宫,以及剑履上殿,这是亲王的特权。 李元吉很少上朝,所以也很少行使这个特权。 今日天这么冷,李元吉也懒得在宫门外吹冷风,所以毫不犹豫的动用了特权。 对于这一点,一众守在宫门口等待上朝的文武,都没有什么意见。 毕竟,这种特权是父母给的,不是凭努力就能得来的,所以羡慕嫉妒恨是没有用的。 再说了,这也在朝廷制定的礼仪当中,不违法也不违规,也没什么好说的。 就是有点嚣张,看着有点气人。 “殿下,您今日真的要带着臣等一起上朝啊?” 凌敬在享受了一把特权以后,依旧盯着这个问题问。 李元吉被凌敬烦的不行了,就没好气的回了一句,“进都进来了,不是真的上朝是什么?来宫里耍着玩吗?” 凌敬好笑的道:“臣倒是不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只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毕竟,您一年也上不了三次朝,朝堂上的人都戏称您为李三朝,今日您不仅上朝了,还将臣等全部召集齐了,实在是让臣不敢相信。” 李元吉白了凌敬一眼道:“怎么,朝堂上的人很希望我天天上朝啊?” 凌敬果断的摇头道:“没,没有,他们不仅不希望您天天上朝,还希望您这位李三朝变成李一朝,又或者李不朝。” 李元吉哼哼了两声,没有再说话。 朝堂上的文武们之所以会有这种想法,纯粹是因为他每一次上朝都会闹出一点动静来,而且有两三次都闹的相当离谱,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