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这不仅是要将陆路上的路堵死,还要将水路上的路也堵死啊。 最关键的是,官船可以通行,也就是说朝廷可以继续借着海运在沿海的各个地区做生意,而其他人不行。 这完全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殿下,臣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官船中尚有满载货物的船只混在其中。” 说话的人叫王弘直,出自于琅琊王氏,没什么名气,官也不高,还是凭借着门第混上来的官,目前在礼部。 不过他有一个很厉害的儿子,王方庆,乃是武则天在位时期的宰相。 家中藏了不少魏晋时期大书法家的真迹。 历史上,武则天问他儿子要王羲之的真迹,他儿子一口气献出了足足二十八位王氏先祖,共十篇书法佳作。 武则天命人编撰成集,史称《宝章集》。 他这个时候开口,是在为沿海的那些世家豪门鸣不平。 也是在为王氏鸣不平。 大唐的世家豪门,远不止五姓七望、关陇八大家,还有兰陵萧氏、琅琊王氏等等一些在魏晋时期就闻名天下的世家豪门。 五姓七望、关陇八大家,就跟魏晋时期的王谢一样,是一时的浪潮儿,再加上又被李渊、李世民、李治、武则天四位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的皇帝们针对,所以名气比其他世家豪门大而已。 真要是论起底蕴,论起在朝野上下的势力,不一定比其他世家豪门强。 就像是王氏,李世民问他们讨要了一次王羲之的真迹,武则天又要了一次,人家不仅能满足了李世民,还能在武则天伸手的时候豪迈的拿出足足二十八位先贤的真迹,其中就包括大名鼎鼎的王羲之和王献之的,可见人家的底蕴有多强。 所以,即便是王弘直职位不高,李元吉仍旧耐心的解释了一句,“王卿口中所说的混在官船中的满载货物的船,是我府上的船。 是我为了避免官船空跑,所以命人装上了货物。 众所周知,无论是洛阳到棣州,还是洛阳到扬州的漕运,都是我出钱让人疏通的。 我借此收回一些本钱,有什么不妥?” 王弘直被问了有些脸红,但还是咬着牙道:“殿下既然已经说了,不允许任何商船出海,那就应该一视同仁。” 李元吉呵呵笑道:“莫非王卿觉得我会资敌不成?” 王弘直的脸更红了,李神通更是不顾场合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纵然是天下间所有的人都在资敌,李元吉也不会资敌。 毕竟,这天下是李元吉家的。 王弘直红着脸道:“臣相信,那些借助漕运赚取一些微薄之利的人,也不会资敌!” 李元吉哈哈笑道:“我也相信,只要他们能拿出一笔足以疏通洛阳到棣州、洛阳到扬州漕运的钱财,我可以允许他们在漕运各处畅通无阻。 毕竟,疏通漕运的钱是我府上出的。 总不能我出钱,大家跟着一起分好处吧。” 王弘直毫不犹豫的道:“殿下乃是……” 李元吉不等王弘直把话说完,微微收起了脸上的笑意,澹澹的道:“我只是大唐的亲王,可不是大唐的太子,还不用大公无私的舍己为人。 诸卿要是有人想让我舍己为人的话,也可以,那就请诸卿先去奏请我父亲,让我父亲废了我大哥,立我为太子。” 王弘直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变得十分的苍白。 这个马蜂窝可不是他有资格捅的,朝堂上的其他人也没资格。 谁敢去捅这个马蜂窝,谁就得承担李渊的怒火,以及所有维护嫡长子继承制的人的怒火。 李渊现在无事一身轻,做事不用承担任何后果,他要是发起火来,绝对会管杀不管埋。 到时候还没人敢出来喊冤。 其他家里吃漕运饭的,脸色也不好看。 李纲有些惊恐,有些紧张的道:“殿……殿下……” 您可不敢来真的啊! 您要是来真的,您手底下那些人明天就能把这件事办好。 李元吉看出了李纲的惊恐和紧张,笑着安抚道:“我就是一句戏言而已,李公不必紧张。” 李纲苦着脸。 这种戏言太吓人了,还是不说为妙。 李元吉继续看向王弘直,对所有只想捞好处,不想为大唐付出的官员道:“我说这句戏言的目的就是为了告诉诸位,以及诸位背后的氏族,别光想着谋私利,该付出的时候就得付出。 如果什么也不付出,只想占便宜,那么在我这里行不通。” 李神通哈哈笑着,跟着说了一句,“在我这里也一样。” 苏定方、罗士信、谢叔方等人也齐齐跟着表态。 他们都在漕运中有份子,谁拿他们在漕运中的份子说事,那就是跟他们过不去。 一直在朝堂上没什么存在感的冯智戴,也小小的跟着附和了一句。 唯有侯君集一脸的懵逼。 怎么就突然变得这么群情激扬了,还跟一帮子吃漕运饭的大臣干上了? 难道这帮人在密谋的时候又将自己排除在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