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再也冷静不下去了,回过头盯着李渊道:“为什么?” 虽然襄阳一直以端庄贤惠示人,可这并不代表她就是一个圣人。 相反,她是很贪心的。 比长沙、高密、桂阳都贪心。 只不过,她家大业大,又有窦氏做依靠,所以寻常的小利她压根看不上。 所以在平日里争利的时候,她都表现的不温不火。 可这一次不一样,这一次争的是漕运和海运上的利益。 她不再隐藏,也不打算退让。 毕竟,从河间王府传出来的消息看,漕运和海运上的买卖,简直是暴利。 从中分一杯羹的话,几辈子也吃不完。 李渊听到襄阳的问话,脸一下子就阴沉了起来,语气也变得十分的冷冽,“因为我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李渊已经大致明白了李元吉要借助漕运和海运做什么。 这不是襄阳等人能参与的。 如果李元吉只是有这么一个想法,那他倒是不会在意,也不会对襄阳说这么重的话。 可如今李元吉已经箭在弦上了,那他就不得不无情起来了。 “……” 襄阳浑身颤抖着,嘴皮子哆嗦着,却没敢再说一句话。 窦诞下意识的吞了口唾沫,上前扶起了襄阳,继续往外走去。 长沙的额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层细汗,嘴皮子哆嗦着对冯少师道:“今晚就放过你了……” 冯少师囫囵的点了一下头,完全没有把长沙的话听进去。 李渊虽然只是吓唬了一下人,可是对他,对长沙,对襄阳、对窦诞的杀伤力是真的大。 他们是在李唐建国前成的婚,他们可是亲眼看到过李渊是如何冷血无情的处理那些不听话的叔伯兄弟的。 尤其是长沙,她亲眼看到过李渊砍下了一位平日里很疼她的叔父的脑袋。 相当血腥,相当残暴。 给她的童年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以至于她现在睡觉的时候,都经常做噩梦。 她跟冯少师同房的时候,之所以会弄那么多花招,就是为了留下更多的人,混淆视听。 她不想在冯少师面前流露出脆弱的一面,她怕冯少师会借此拿捏她。 她知道冯少师比她有学识,比她聪明,所以她唯有在冯少师面前表现的强硬一点、跋扈一点,才能拥有更多的话语权。 “走……走吧……” 也不知道谁磕磕巴巴的说了一句,冯少师学着窦诞的样子,扶着吓破胆的长沙快速的往外走去。 李渊在女儿和女婿们走干净以后,才神情凝重的盯着李元吉道:“你准备怎么做?” 李元吉没有说话,而是瞥了郑观音和长孙一眼。 郑观音和长孙很识趣的站起身,带着儿子们离开了。 李元吉又瞥了李建成一眼。 李建成嘴皮子抽搐着怒吼道:“我是你大哥,也是大唐的太子,有资格坐在这里。” 李元吉撇撇嘴,毫不客气的讥讽道:“你这个太子,谁认呐?” 李建成一瞬间更怒了,眼珠子都瞪圆了。 “你不信你可以走出去看看,看看谁拿你当太子看。” 李元吉继续讥讽。 李建成曾了一下站起身就要发飙。 李渊在这个时候没好气的喊了一句,“好了!说正事!” 李建成发飙被阻,心里极不平衡的冲李渊喊道:“父亲,您不能这么纵容元吉,我再怎么说也是他大哥!” 李渊翻了下眼皮,冷冷的道:“你勾结罗艺那个逆贼,屯兵于长林门,图谋不轨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你是他大哥呢?” 李建成一下子被怼的没脾气了。 这是他的痛脚,李渊抓住勐踩,他真的没办法反驳。 毕竟,一个心心念念的想要弄死兄弟的人,再追求什么兄友弟恭,那就是个笑话。 “说吧,你到底准备怎么做?” 李渊没有再搭理李建成,盯着李元吉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