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天亡突厥,那得等到我们拿下了突厥全境再说,现在……」 李元吉没好气的看向李靖道:「李爱卿是不是可以动一动了?」 李靖在中军大营内待了已经有小半个月了,在此期间动都没动,一切的军务也全由李世勣帮忙处置,就好似现在发生的唐突大战跟他没关系似的。 李靖听到这话,略微愣了一下,然后含蓄的笑道:「既然殿下觉得臣该动一动了,那臣就动一动。」 说完这话,就对李世勣吩咐道:「我这就去阴山脚下跟中军的将士会合,此处的所有军务全权交给你来处理。 要是有什么拿捏不准的,及时告知给我,我会给你回复的。」 李世勣笑着点了一下头,说了一个「喏」字。 对于他而言,中军大营内的军务其实没有任何难度,只要他愿意,他完全可以不用请示李靖,就把中军大营内的所有军务处理的妥妥帖帖。 所以李靖将中军大营交给他,他毫无压力。 如果李靖有事不能统帅三军的话,他甚至能代替李靖统帅三军。 「那……臣就先告辞了。」 李靖在得到了李世勣肯定的答复以后,缓缓的起身,躬身一礼,往中军大帐外走去。 李君羡站在大帐正中,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他来这里是找李靖汇报军情来了,可他还没汇报军情,李靖就要走,这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大,大帅,末将还没有向您汇报军情!」 在踌躇了一小会儿后,李君羡追了李靖一步,急切的道。 李靖脚下一顿,回过身古怪的看了李君羡一眼道:「有雍王殿下和李副帅在,你还要向我汇报军情?」 是雍王殿下的级别不够呢,还是李副帅处理不了你李君羡的事呢? 李君羡听到这话,也意识到自己似乎找错庙门了,当即尴尬的向李靖一礼。 李靖没有再多言,迈步离开了中军大帐。 李君羡在李靖离开了以后,回过头向上首的李元吉施礼道:「是臣糊涂了,急着向李大帅汇报军情,却忘记了殿下也在此处。」 所以我这么大个人,坐在这么显眼的地方,你是看不到咯? 李元吉在心中腹诽了一句,不过也没计较,只是摆摆手道:「你急匆匆赶来,想来是有要事禀报,疏忽了本王,本王也能理解。」 李君羡赶忙低下头道:「臣不敢疏忽殿下,只是臣军中的所获与日俱增,如今已经到了臣难以看守的地步,所以臣急着请李大帅帮臣拿个主意。」 事实上李君羡说的话不尽不实,他确实不敢疏忽李元吉,但他确实是没有直接向李元吉禀明他军中军情的意思。 因为军中有严苛的规矩,无论做什么事都得一级一级的上报,越级上报是军中的禁忌。 一旦有人这么干了,就很容易被军中的同僚们给孤立,甚至被驱逐。 毕竟,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喜欢爱打小报告的同僚,也没有任何一个上司会喜欢越级告状、或者汇报军情的下属。 所以在军中越级上报,就等于是在挑衅上司,挑衅同僚。 李君羡就是知道这个道理,所以才没流露出会当着李靖的面向上一级汇报军情的意思。 虽说以他如今的官爵,汇报了也不会怎样,但他明显是一个守规矩的人。 如果没得到上司的准许,或者上司的上司主动询问,他肯定不会主动去破坏这个规矩。 「哦?」 李元吉有些意外的看着李君羡道:「你说你军中的缴获已经到了难以看守的地步了?」 这可是奇闻啊。 要知道,李君羡所率领的兵马也有三万多人。 军营的规模虽然比中军大营小一些,可也超过了十二卫单独一卫的军营两三倍。 能容纳的财货,以及能管束的牛羊马匹,可能达不到中军大营这种地步,但数量也不会太少。 如今李君羡说他已经难以看守了,那说明他的缴获已经超过了一个左右前后四军大营所能容纳的界限。 据李元吉所知,李君羡此次出征,虽说打了不少胜仗,可没听说过他打过哪个富庶的部落,更没听说过他劫掠过突厥有名的大户,所以他的缴获是怎么来的呢? 李君羡点着头,郑重的道:「是,臣军中的缴获已经到了难以看守的地步。」 李元吉忍不住道:「如此说来,你军中的缴获快要赶上中军了,可你麾下的兵马数量并没有中军多,我也没听说你攻打过什么突厥的大部,那你这些缴获是怎么来的呢?」 李君羡迟疑了一下,有些尴尬的道:「臣在征讨突厥阿颜部的时候,遇到了一群土夫子,从他们手里缴获到了大量的金银,以及青铜器。」 李元吉愣愣的盯着李君羡。 乱世也好,盛世也罢,都有人借着偷坟掘墓发财。 一些乱世中,还有官方的人员亲自下场。 比如新末时期的赤眉军,比如三国时期的摸金校尉,比如宋金时期南下的金军。 如果说是一群官方人员发掘的财货到了一个军营看守不了的地步了,那李元吉还会信。 可一群土夫子发掘的财货到了一个军营看守不了的地步了,李元吉说什么也不会信。 更重要的是,草原上历来推崇天葬,无论是有身份的人还是没身份的人,死了以后都送到布满秃鹫的地方任鸟啄,所以没有多少大墓,更不可能发掘出大量的陪葬品。 所以土夫子们即便是将草原挖空了,也不一定能挖到一个军营也看守不了的财货吧? 「你说一群土夫子发掘出了连你们军营也看守不了的金银和青铜器?你在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