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谢子宸还是把沈沐潆背回的县令府。
时间本就不早了,像是料到谢子宸他们会现在回来,谢琦在门口一直望着他们归来。
谢子宸背着喝醉了的沈沐潆,似乎还有些吃力。他皱眉,往上抬了抬沈沐潆的身体,道,“你怎么在这,发生了什么?”
谢琦沉声道,“没什么,刚好路过。”
谢子宸看了他一眼,也没多说。三人便一起进了府。
沈沐潆此时趴在谢子宸的背上,嘴唇一张一张的,睡得很沉。谢子宸回过头瞥了一眼,浅浅地牵了牵嘴角。
一夜好梦。
翌日,沈沐潆睁开眼时已是午时。阳光透过窗,从外面将光洒在房内,光看起来暖暖的,照出了空气中的尘埃。
她伸了个懒腰,坐在床上眼神放空。
过了几分钟她才意识到,现在时间不早了。
匆匆穿上衣服,刚出房门她就碰到了迎面走来的谢琦。
还没等她开口问,对方就淡淡地开口道,“主子和三皇子去外面探查线索了,春玉···还在睡,昨夜喝了酒,还在赖床。”
沈沐潆哦了一声,正准备回房,又转头愕然地看向他,“你说,她昨晚喝酒了?”
谢琦沉默地点了点头。沈沐潆闻此立刻赶往春玉的房间,走了几步,又回头看向谢琦,“你怎么知道她喝酒了。”
谢琦脸色有些不自然,把头扯向另一边,又干咳了几声,“因为,她陪我喝的。”
沈沐潆像是中了晴天霹雳,“她陪你喝酒?”
谢琦没想到沈沐潆是这个反应,迟疑地点了点头。
他本来已经做好被骂的准备了。
但他只看见沈沐潆不敢相信地转身去找春玉留下的落寞背影。
“她都不陪我喝,为什么陪你。”
听到沈沐潆此话,谢琦偷偷抿了抿唇,心里暗喜。
沈沐潆一到春玉房内就把她的被褥掀开,摇着她的身子,“春玉,起来了,都午时了。再不起来你就是猪。”
春玉揉了揉眼,问道,“什么?我屋里有猪?”
沈沐潆白了她一眼,“对,你就是。”
春玉本来就有些起床气,被沈沐潆这样一说,她也不能直接回怼过去,于是别过头自个儿生着闷气。
沈沐潆也不想哄她那小脾气,毕竟她知道她那气一会儿就消了,自顾自的说道,“你昨晚和谢琦喝什么酒。”
春玉没动,但是耳根微微发红。
沈沐潆看着她微微发红的耳根,打趣道,“你们两个在一起了?”
春玉把枕头向沈沐潆身上砸去,愤愤道,“没有!”
“那你害羞什么。”沈沐潆嘻嘻着,“那你们昨晚去喝什么。”
“没害羞。”春玉埋着头,悄声道,“就是喝了两三壶桃花酿,又没喝太多。”
“真没干什么?”沈沐潆追问道。
春玉无奈地点了点头,反问道,“那你和谢钦使呢?总来问我的事。”
沈沐潆一瞬间也有些支支吾吾,“我们两个,好得很。”
经春玉一说,她才想起她昨夜的事都忘了。
沈沐潆心中叹了口气,她并不想再去问谢子宸昨晚干了什么了。说不准又来一个在他面前痛哭流涕的画面。
谢子宸和李玎回来得倒是准时,没等春玉和沈沐潆起床多久,二人就回府了。
但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谢子宸脸上也没过多表情,他像是知道沈沐潆见他回来会问什么,他摇了摇头,“这一切都太顺利了,肯定有诈。于是我和三皇子方才就去找人了,正巧昨夜双叶给了我一些货物经手之人的名单。”
李玎略有些颓废,“其中一人是那条街上的布商。适才我和子宸二人差点中了圈套。”
沈沐潆脸色一僵,问道,“出什么事了。”
谢子宸抢答道,“没什么事。本来最开始双叶给我这份单子,我就想过可能是作假,但还是得去看看怎么回事。名单不假,但差点中了他们的计。”
他歪了歪嘴角,“既然他们要让我们陷入这个圈套,那我们就将计就计。”
“对!这样还能早些打入他们内部。”李玎咬了一口桌上的饼,像是在泄愤。
至于是什么圈套,就要从这二人走前说起了。
“三皇子。”谢子宸在天刚露出一抹鱼肚白时就将李玎喊醒了。此时时间尚早,但集市上的人们已开始摆摊了,大大小小的店铺也在准备开张。
所幸昨日他睡得早,不然今日肯定起不了床。李玎一边暗自吐槽到谢子宸的行为,一边默默起床更衣。
谢子宸全程站在窗前,却不看窗外的景色,只站在窗前,闭着眼。
许是昨夜的睡眠时间太短,谢子宸他差点睡着。
他努力睁开眼,见李玎已换好衣物,就低声道,“走吧。”
外面的光线不刺眼但也亮得刚醒的二人睁不太开眼。谢子宸一边走一边和李玎说着昨日的事和接下来的安排。
“昨夜双叶给了我一份名单,我大致浏览了一遍。”谢子宸道,“里面接手频次最高的就是这里的一个布商,他家的布庄就在醉霄楼对街,并不难找。所以我打算今早去那布庄看一看。”
李玎颔首,示意他已经明白了谢子宸的意图。
谢子宸也没多言,二人走到那条街上没过多久就找到了那家布庄。布庄外装潢豪横,内也宽敞明亮,无一处不失风范。
门口站着一个人,见谢子宸和李玎准备进来看看,便热情地招呼着,“二位公子,方才新进了几匹布料,都是从蜀州进来的。蜀州的蜀绣最为出名,这次的提花都与以往不同。”
谢子宸摸了摸布料,属实布料舒适,花纹独特。
他摸着布料上的提花,眯了眯眼,发现了不对劲。
李玎自幼长在宫中,衣食无忧,看到这些布料实在是觉得索然无味,也打不起精神来。毕竟这里的布料再精美,也始终比不过贡进宫中的。
谢子宸把李玎拉到一旁,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