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璃月港的生活跟那位客卿先生都是一样的充实,只不过是不一样的充实法。
我说的客卿是在我们那儿坐镇的那位见多识广的钟离先生,钟离先生虽然年轻但异常可靠。
只是有时会稍微有点该怎么说,那种不谙世事的富家少爷不问价钱全都要,结果账都记在往生堂账上,我这个偶尔兼职的账房先生在看到花销后也能理解为什么堂主那么卖力推销。
也不怪这堂里的人个个皆能身兼多职,还便宜又好用。
有时看到账单后堂主也会愁眉苦脸。
也许这样可能还不是很能了解客卿有多厉害,不管是在花钱还是在学识这方面。
我来打个简洁易懂的比方。
群玉阁。
每个来到璃月的外乡人都会惊叹。
每个在璃月港的璃月商人为之骄傲。
那座漂浮在空中俯瞰璃月港的群玉阁。
而钟离先生所拥有的见闻与学识是比身为七星之一的凝光大人建造的那座价值连城的建筑还要更有价值且更广阔的存在。
在晚上我时常缺席的说书讲学中,便能清晰可知。
堂主请了很多人来讲学,但大家最能听进去且记得牢靠的还是钟离先生。
这位往生堂的客卿大概是我们这儿最受欢迎的老师了。
我跟仪倌姐姐有时会被轮流派去跟着钟离先生,比如将账记下来又或者劝一劝虽然总是劝不动就是。
每次跟着出去都会学到许多可能用得上也可能用不上的一些秘闻与知识。
“所以……”
我看向正在侧耳倾听的行秋,满脸心虚的对他说:“我可能大概得去睡棺材了。”,我对行秋开了个不太好笑的玩笑。虽然常人可能挺避忌这样的话,但我想行秋应该不会在意。
平时胆子大起来什么都敢做。
其实也不可能真的去睡,最后大概找胡桃挤一挤也可以。
毕竟她大概也不会在意这些事,这样子我和她说不定还可以像跟香菱那样说点女孩子之间的悄悄话。稍微想了一下就觉得有点开心,之后隔天一早去找些委托来做应该能赚到些许摩拉来应急了。
“……”
啊,眉头皱起来了。
所以其实很在意吗?我有些困惑的这么想着。
他叹了口气,“你没发现其实你只是说了结果还没说起因吗?”
原来在意的是这个地方?
我便将省略的地方又老老实实说了一遍。
那天我如同例行公事那般跟着钟离先生外出,在一个地方工作久了总会需要打交道说说话,久而久之同事之间熟悉起来也不是稀罕事。聊天这种事本就是天南地北什么都能聊,聊起我为何背着个包袱就孤身一人来这座以港口闻名也将港字刻进自己姓名之中的璃月港闯荡也就是脱口而出的事。
在跟着钟离先生久了之后在三碗不过港边喝茶边听书也是稀松平常的事。这是今次我和钟离先生又去听书时发生的事,说书人说到告一段落时,我便主动找了个话题聊了起来。
虽说看起来不会在意,但太安静总让人有股钟离先生离人间太远的感觉。
明明在私下里大家我能直呼姓名,哪怕在工作时还是一板一眼的称呼职位用着敬称。但对于钟离先生不知为何,哪怕成为了朋友我还是称呼他为先生。
就如同太阳东升西落,夜晚的天空能看见星星那样理所当然。
感觉告诉我说要这么称呼才好。
聊着聊着便聊到这件事上,不知为何也许是因为在说这件事时我看起来很奇怪,钟离先生便与我说起了这在他眼里异常鲜明的真相。我只是看着这位喜欢听书赏古玩的先生一字一句将他思考的真实慢慢道来。
“父母爱子为之深切。”
不愿意我在大好年华因为想陪伴家人就将自己困于这方寸之地,从未见过繁华与烟火便居于山林并不是好事。
去看看那广阔的天地,去闯荡,去感受,去认识朋友,去拥有羁绊,去拥有自己的故事。
并不只是父母的子女,朋友的友人。
而只是属于自己的美好存在。
这是过来人才能给出的答案。
他们并不强求一定要去外出闯荡拼出一番事业,但不能不曾接触过、历练过。
不可以将自己困住
去尝试才能明白自己的心。
不然一定会因此而后悔。
也许钟离先生也看出了我的耿耿于怀,毕竟长年离家在家没多久却又被家人赶着来到脚下的这片土地。
常人来说,或多或少都会在意些许。
我也不是例外,只是我以为我隐藏得很好,结果最后还是被钟离先生开解了。
所以为了感谢,我便主动承担了钟离先生当日的所有花销。
承担的结果便是如今身无分文,现在的我大概连房租也付不起。
等与钟离先生一起回到往生堂后我看见了堂主。
在知道今日往生堂没有来要账的人后,胡桃看见我仿佛看见了亲人一样,她直接抱住我眼含热泪。就像我归家时他们见到我的眼神。
“往后每月的棺材我给你打九折。”,她直接大手一挥直接豪气的做出决定,“毕竟你也算是我们往生堂的固定客户了。”
只有在那么近的距离我才能仔细端详堂主那与帽子上的梅花异常相衬也异常引人注目的梅花瞳,非常好看。
“所以你根本没注意胡堂主说了什么?”,来往生堂找我的行秋问我,那时他正好听见那句,然后我就跟他走了。
我摇了摇头表示完全没有,知道她说了什么还是行秋复述给我听的。
“走吧。”
“?”
少年不知从何处抽出了把扇子,敲在了我头上。
“难不成你以为我会真的放任你去睡棺材吗?,之后我再好好听你说为何每月都会支付一笔棺材钱。”,不知为何我觉得他在说这句话是笑着的,却又有些无可奈何的感觉。
听到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