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爷多礼了。”
墨回自是不敢受,他还有事要走,便拱手告辞。
陈微星长长出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这人是沈将军身边的人吧,竟然有些眼熟。”
陈微寻一怔,回头看弟弟:“你也觉得眼熟?”
“啊?”
陈微星傻傻点头,细想起来:“不知道在哪里见过。”
陈微寻刚才见墨回那一面就有几分熟悉,可也没想到在哪里见过。
两个人便没多想,脚步匆匆往马车那边去。
没等多久,就见晴柔扶着傅逢若回来,傅逢若身上的衣裙到处都是血,把两个骇了一跳。
听到并不是傅逢若的血,是沈之行和那贼人的之后,两兄弟才算是放心。
陈微星将人扶进马车:“此地还是不要多留,咱们先回京城。”
陈微寻点头:“不知道对方是只挑了王家的别院,还是连京城里也有了事。”
三个人都不敢耽误,还没出王家别院,马车就被拦了下来,一个个穿着盔甲的人正在清查什么。
陈家两兄弟下来解释,那穿着盔甲的将领却不听,定要掀了马车的帘来验人。
傅逢若知他们也是为了安全,便在马车里道:“非常时期,自是无防。”
“多谢姑娘大义。”
马车的帘子被挑开,那将领认真看了看,确定只有傅逢若和晴柔两个人,便放下帘子,又道了声得罪了。
傅逢若没注意那将领,只那帘子匆忙的一瞥中,看到远处一身玄色衣裳的沈之行,他的手还是她刚才包扎的样子,根本就没有处理。
他似是正在忙,神情依旧冷硬,傅逢若却不放心,在路过他的时候挑了帘子,听着陈家两兄弟给他道谢。
沈之行也注意到了那帘里后面的她,眼神只淡淡往她这边一瞥,两个人的目光交错,他便收回了目光,对陈微寻拱了拱手。
陈微寻见着墨回眼熟,等见到这传说的沈之行,更觉得眼熟,只眼下并不是说话的好时机,便掩下神情未提。
马车缓缓移动,傅逢若也收回目光,眼珠流转,看向晴柔,“那沈将军是不知道疼吗?怎么就不好好的把手治一治呢?”
“得抓那些贼人吧,毕竟他是将军,这些人里面也就他能得用。”
晴柔不确定的道,见傅逢若关心沈之行,又说:“那沈将军和传言还不太一样,也没那么可怕。”
等马车走远了,墨回才上前,低声道:“将军,陈家三爷似是认出了我。”
沈之行让墨回去,就是想让陈微寻把人认出来,闻言便点了头:“隔两日你再偶遇他一次。”
“小的明白。”
京城里倒是没事,但是盘问却是一个接着一个,老百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好好的端午突然就下了钥,挨家挨户的开始盘查,弄的人心惶惶。
几个皇子都没去王家别院,皇上先是震怒,接着便把目光移向了几个皇子。
“都没去,就那么巧?”
皇上边说边咳,这几个皇子他都不怎么喜欢,或者说除了已故的太子,他连生下的是皇子还是公主,都没什么所谓。
可老天爷就爱和他开玩笑,先是孝慈皇后早早离世,接着又是太子,有时候午夜梦回,皇上都会想是不是十几年前的事做的太绝了,老天爷在惩罚他。
可即便这样,若回到十几年前,他也还是要做那些事。
那些个人,一个都不能活下来,只要有一个活的……
皇上闭了闭眼,找了暗卫来:“给我查,狠狠的查。”
暗卫领了命,知道皇上是真怒了,也就意味着不管结果是什么,皇上只要真相。
几个皇子都在打探消息,宫里便来了人,说是皇上忧心贼人再来犯,让把他们接进宫。
三皇子冷笑,什么都没准备,直接跟着公公走,什么担忧他们的安危,这话哄三岁小儿都不会信。
他们的这个父皇啊,看他们还不如看蝼蚁。
哪出有半分的父子情,他忧的是这万里的江山,忧的是屁股下龙椅。
要他说,那正在别院里杀贼人的沈之行,怕也得叫进宫来。
宫里他来得次数多了,从前不觉得如何,等开了府出去,再想进来的时候就难如登天,而他那位好大哥,却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他所有想得到的东西。
好在那是个命短的。
早晚有一天,他会把这里据成自己的东西,来去自如。
正想的出神,便看到前方有一身影正闲庭散步般走着,那姿态高傲又散慢,比他这个王爷还像是这里的主人。
那人似是察觉到有人在盯着他看,闲闲回了头,那高挺的鼻梁在侧颊上投下几分阴影,日光从他正后方射出,半明半暗的脸上看不清他的神态。
但三皇子却能感受到,那是一种夹杂着蔑视和不屑的神情。
没由来的就是一股愤怒,正想上前呵斥,就听到那散慢的声音如修罗般传来,“三皇子。”
三皇子浑身的怒气一下就消散开,像是被人浇了冰水一般,定在那里,这才看清沈之行身上沾着不少的血,而他那只右手,仍然在往外淌着血。
“沈,沈将军。”
三皇子声音都有几分瑟缩:“听说王家别院进了贼人,竟然这么大胆,把将军都给伤了。”
沈之行扯了嘴角,不甚走心的恩了一声:“沈某不才,自当有罪。”
三皇子心里又倒抽气,沈之行要是不才,那他们靖国也再找不出第二个如他一般的将才,那时候有罪的可不是他,而是他们这些亡国的皇子们。
大概皇上等的有些着急,又派了公公出来请,沈之行便收回目光,继续慢悠悠的走,丝毫没有因着皇上的命令而加快脚步。
他该死。
三皇子落后半步,又心生怨愤。
好在上书房很快就到了,皇上自从太子去世之后,这上书房已经很久没有来,乍一到这里,他也是心生感慨。
江山来之不易,可得到之后反而觉得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