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逢若有些羞涩的点了点头,比方才那沉稳的模样生动了许多,上一辈子她也没这么大胆过,但想着重活一次怕什么,便没了那么多的顾虑。
三公主彻底放了心:“我当你和我一样,仰慕沈将军呢!”
傅逢若想到沈之行那张脸,想来要是睡在他身边,半夜都要被惊醒吧,一看他便不是那等会疼人的。
再者,她还有把柄在沈之行手里拿捏着,怕他还来不及。
“既然如此,我也不多留你,等你们成了亲,可记得要给我下个帖子。”
傅逢若福身应了,出门上马车,动作一气呵成。
晴柔正着急的等着,先见了林文知下来,知道傅逢若没事,又见自家姑娘一脸喜色的出来,上了马车便问:“三公主可是为难姑娘了?”
“那倒不曾。”
傅逢若刚才四下张望了片刻,发现林文知已经走了,心里说不出来的失望。
但他们总算是见过了,还说上了话。
下次也有了能搭话的机会。
晴柔见没了事,便朝傅逢若笑:“姑娘,我做的怎么样?没想到那林大人真如姑娘说的,是个人品不错的人。”
之前她还想着傅逢若能嫁张显也不错,如今一看林大人人品更贵重。
傅逢若很满意,想着上次答应给沈之行送的五彩细绳还未送到,便想着快快送去,他们之间也算是没了牵扯,什么三公主四公主的,就是找上了她也不怕。
自然,她主要还是想给林文知绣一个香囊。
想着今日他穿的那身朱红官袍,想着日后若成了亲,可得多做些红色的衣服,衬得他长身玉立,让小娘子看见都要羞红脸的程度。
回了院子便让旧香开了箱,随意挑了几根细绳,编起来也快,只那最后打结时傅逢若犹豫了犹豫。
时下端午常用蝙蝠结之类的,也有用平常的金刚结如意结的,傅逢若想着到底是端午,便应个景,最后用了蝙蝠结。
给林文知做香囊的时候,傅逢若换布料都换了好几种,又和旧香商量着绣什么花样,里面配什么香草,连最后打结的绳结她也换了好几种样式,直到是端午那天才做好。
如此过了几天,便到了端午,王家那边是来下了帖子,请傅逢若和陈家的人去别院宴会。
傅逢若原不想去,但王家在京城里也是数得上号的,他们家老祖宗是平阳侯府出身,和傅家还连着亲。
那时老太太定是要去的。
可王家极重规矩,连陈家人也邀请了,想着这几日陈家舅舅们都在盘查铺子,几个哥哥们都很无聊,便拿了帖子去问他们。
结果除了陈微寻和陈微星外,其他几个哥哥都婉拒了。
原是陈家舅舅看着傅逢若和这两个兄弟要熟上些,想着与其广撒网,不若就凑了那最可能的一对。
陈微寻也很无奈:“如此我们两个便跟着一块去见识一下京城里的富贵,回头你们可千万别后悔。”
有几个哥哥踌躇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拒绝了。
因着天热,这次办宴会的王家便把宴会的地方改到了临湖的别院。
王家的帖子是早就送来的,傅逢若原还没想好要不要去,如今既然想去见人,早早便开了箱挑衣裳。
想着林家到底家世不好,她便只捡那素雅的挑,旧香难得打趣:“如此我们这些做丫鬟的也捡那素雅的挑,别让人觉得我们托了大。”
傅逢若笑着睨她:“那最不好不过了,左右那几日天也热,穿得素雅些瞧着也清爽。”
真到了那日这么穿,陈家几个舅舅都觉得太素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家穿不起好料子呢!”
傅逢若给他们指了自己头上戴的钗环和耳饰:“哪个是俗物?要真有那只看衣裳的,也早早便可不来往。”
这下陈家舅舅们都没了话说,叮嘱陈家几个儿郎莫要贪了酒,好生照料傅逢若云云。
等人一走,陈家三爷就笑:“这外甥女和小妹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都是那般伶牙俐齿。”
“这是和咱们熟了,你瞧前几日谁不道是个大家闺秀,又知书达理,连我都差点被哄骗了去。”
“哼,你们眼里都不如。”陈家二爷自得道,“逢若这丫头从小胆子可是大的很,街边那小子不是惹了她,她都敢找上门去,有委屈才不会白白受呢,这从小便能看到大。”
几个舅舅说了会儿闲话,又自去料理生意。
傅逢若跟着陈微寻和陈微星一路上也并未多说什么,王家这次端午宴饮将地点放在了城郊,那边有山有湖,自是比城里凉快。
最妙的是那别院里有一登高阁,足足有五六层楼那么高,在上面能将周围景色尽收眼底,连不远处的赛龙舟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用来宴请合适不过。
快到的时候,陈微星没忍住和傅逢若说话:“京城里果然热闹,不过咱们金陵这一天也是热闹的很,光龙舟都不知道商户们订多少个,老百姓们也都出来凑热闹,还有喝雄黄酒,听唱曲儿的。”
说到这里,他又问傅逢若:“听我哥说,从前你还敢偷了酒带出来和人喝呢,还专门拿了酒找虫子试。”
傅逢若脸一窘,挑了帘子看过去:“怎么可能?那些事断然不是我做的,我从来不会喝酒的。”
陈微寻就在前面低笑,见他没过来拆穿,傅逢若更大胆了,威胁陈微星:“这事万万不能再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个女流氓。”
陈微寻就在一旁低笑起来。
傅逢若眼见这几日开朗了许多,她也想着在这端午节好好地方玩一番,干脆把帘子挑开,细细看那路边景色。
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除了偶尔或步行或赶马车的行人,或者路边卖粗茶的摊子外,并没有什么新鲜的景物。
但傅逢若还是看得津津有味,有陈微寻两兄弟在一旁护着,她也不怕人瞧了去。
一阵马蹄声急驰而过,掀起一阵细沙,马车忙避让一边,听着那似是要把大地震开的咚咚声由远及近再及远。
陈微寻勒了马,面色凝重的和陈微星对视几眼,他们两个不是那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