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策一直没出去开会,员工过来叫他。敲门声响起来时吓了路念柚一跳,人也变得紧张。
盛策没应,还在亲她。
路念柚紧张的不敢动。
直到敲门声又响时,盛策对门外说:“稍等我一下。”
他抵着额头问路念柚:“晚饭想吃什么?”
路念柚没有胃口,她没说话。
盛策:“那我来安排。”
路念柚终于说话:“我想回去。”
“你不是害怕见人吗?”,盛策:“外面很多人。”
盛策看她的眼睛,看出来她眼底红,她哭了。
路唸柚躲不开他的视线,知道他看见了,她说:“我想我爸妈了。”
盛策听得出她话中的意思,她不是因为思念在哭,当初路爸路妈不允许她结婚,她是在说,她该听他们的话。
盛策没什么好办法回她的这句话,也没什么好办法能安慰她,他额头抵着她的:“宝宝,你长大了,以后我对你负责。”
盛策出去了半个多小时,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两份外卖,自从他出去以后,路念柚就一直坐在沙发上。
她脱了鞋子,手臂环绕着抱着腿,头埋在膝盖里。白天无聊时她还看过手机,但现在就像是没了精气神儿一样干坐着。
盛策把外卖放到她面前桌子上:“饿了吗?”
路念柚没回答。
盛策:“吃点。”
路念柚还是没说话。
刚刚会议室内那么多人因为新的产品讨论或兴奋或较真儿,每一个都比路念柚精神百倍。
路念柚抬了头,问他:“什么时候回去?”
窗外的天黑了,已经到了下班时间。
盛策说:“我再打两个电话,行么?”
路念柚闷闷的嗯了声,把脑袋又低下去,不再看他。
天已经彻底的黑透了,路念柚比夜晚还要安静,桌上的两份餐盒都没有人碰,盛策也没吃。
盛策打工作电话时路念柚只是发呆,其实也没有特意去想什么,但是脑袋就是静不下来,盛策已经重新开始工作了,开各种会议,但路念柚还停留在情绪中。
小腹处传来胀痛,路念柚又觉得冷,算算日子应该是经期要到了,桌子上的水已经凉了,她不会出去自己打水撞见人,也不想开口让盛策帮忙。
就手掌伸到小腹处自己捂着,等着盛策下班。
路念柚原本也没有听盛策开会时在讲什么,直到他的声音变得大。
“谁让你去继续订货的,我有没有说过取消这个月的订货量!”
盛策发了脾气,路念柚下意识转头看他。盛策专注时眉眼会变得严厉,他质问对方:“你根据什么做的决定?你说我听着。”
“担心短缺”,盛策:“行,那你告诉我你的担心有什么用,当短缺真发生时,能把你的担心送到人家的生产线上去做加工么。”
路念柚抿着嘴角,盛策发脾气时带着震慑感,那不是职位所赋予的威严,是他由内而外因为从小的优越环境和矜傲的性格所生出的。他手里捏着一只笔,生气到某一刻不耐烦的把笔丢出去,而不久前,那只手掐过她的腰。
“胡总劝你采购你就听话,王经理,你的工资是我开,如果你真想去胡总的部门工作,要我给你写个推荐信么”,盛策还想继续说什么时对上了路念柚看过来的视线。她像是一只吃了苦头的兔子缩在那一动不动。
盛策的脾气被路念柚的一个眼神给冲散了,他没了心思和电话那边的人再发火,简单下结论:“这个月的货来得及退的都退,下个月的订货量发送之前必须由我审批,就这样。”
盛策挂了电话再看路念柚时,她已经把脑袋转过去了,右手捂着肚子。
可能是饿的胃痛,盛策猜,她早上和中午就没怎么吃东西,但她依旧没有碰桌面上的食物。
盛策又打了个电话,这次打的时间长,电话那头坐着十几个人等着他做决定。等到终于挂断时听见路念柚又问他:“结束了吗?”
他说过打两个电话之后就回去的。
盛策的电话只是中途歇息,但是路念柚的脸色白,人瞧着也有点虚弱,他刚想答应,又进来一个电话,是秘书打过来的。
“盛总,刚刚胡总打来电话,问您还在不在办公室”,秘书说:“他现在就要去找您,应该已经进电梯了,我想着先和您说一声。”
盛策:“我知道了。”
路念柚问:“怎么了?”
盛策:“没事,准备走吧。”
路念柚坐的久了脚有点麻,等她舒展开时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
她紧张道:“有人要来。”
盛策:“嗯,是公司的一个同事。”
路念柚鞋子都来不及穿:“那我躲起来。”
盛策:“不用——”
慢了,路念柚跑去了里间的休息室。
盛策叹口气,提醒她:“里面如果冷,就把空调打开。”
办公室门被推开时带着让人喜欢不起来的寒暄声:“小盛总这么卷,还没下班。”
“胡总不是也辛苦,这么晚了还往我儿这跑”,盛策又在办公椅上坐下,没说招呼更没说要给胡然邹倒杯水,他抓紧时间再回个邮件。
虽然胡然邹也不是图着这些来的,但是当盛策这么不待见自己时也引出来他心里的一股火气。胡然邹新怨旧账的憋着股火在盛策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但口吻听起来就是刚吃了晚饭过来闲聊:“第七事业部的生意还顺利?”
盛策没看他,“嗯”了一声。
盛策想他如果是胡然邹就不会捡这些有的没的废话和自己不喜欢的人说,他会进门的时候就开口说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盛策“嗯”完就没动静了,两个人平时其实还过得去,直到胡然邹意识到第七事业部的事儿栽了个大坑后,两个人之间的火药味比楼道内的香水味还浓。
胡然邹不想大晚上的给自己找气受,不寒喧了,直接问:“听说这个月你不打算向兰奇订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