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虽然不是大寿,可宣平侯发话,要大办特办。 老太君对他的用意心知肚明,却也顺着他的意思。 大姑娘和二姑娘都嫁得这么好,一个是定国侯夫人、一个是永乡伯夫人,他哪里能忍住不显摆? 京城的勋贵们有一个算一个都亲自上门。 这多看在老太君的面子上。 满京城谁不知道,定国侯夫人和永乡伯夫人都是在她老人家跟前养大的,对她最是尊敬、孝顺。 两人嫁人之后,时常往宣平侯府送各种好东西。 宣平侯和永乡伯竟然默许了。 由此,众人不由得真正重视起了她们,以及她们背后的宣平侯府。 这样一来,老太君自然而然出现在她们的眼中。 …… 松鹤院。 程槿年穿着一身全新的夏衫,翠绿翠绿的,远远看上去就让人感觉心旷神怡。 她正绷着一张脸,有条不紊的指挥底下的丫鬟们。 屋内不时传出欢声笑语。 夫人们坐在正厅说话,姑娘们隔着一座屏风,在内间亲热的说着悄悄话。 每隔一两柱香,便有一个或者几个气宇轩昂、气度不凡的哥儿随着长辈过来给老夫人请安。 …… 府外。 一辆低调的马车缓缓停下,随即,一个儒雅的中年儒生掀开了门帘,他先下了马车,自然的伸出了手,一个温婉的女子搭着他的手下了马车。 其后,车夫把两个小少爷抱了下来,其中一个微微有些胖。 而另外一个哥儿,却是好看地让人移不开眼睛。 大门口迎客的二夫人看见两人,又惊又喜,急忙迎了出来:“表姐,表姐夫,你们来了。” 周书兰婉约一笑:“表妹。” 她对着儿子和侄儿招了招手:“肆儿,深儿,来看过姨母。” 闻言,两个小家伙立马走了过来。 沈听肆一把扑进二夫人怀里撒娇:“姨母,肆儿好想你。” 许集深却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集深见过姨母。” 二夫人先是揉了揉沈听肆的脑袋,然后看向许集深,眼里满是心疼。 “集深身子还是有些单薄了,姨母送你的药膳可有乖乖吃了?” 听到这话,许集深眼里一暖,面色柔和了几分,微微点头。 二夫人满意地抬手也揉了揉他的小脑袋:“乖!” 对此,许集深脸色一窘:“……” 见状,二夫人笑意更深。 她和许集深的母亲感情极深,听到两人遇难的消息,当时还病了一场。 之后,她也没有忘记这个侄儿,有什么好东西都不忘分他一份。 …… 寒暄了一会儿,二夫人依依不舍的和表妹一家分别。 沈封去了前院。 周书兰带着两个孩子前往松鹤院拜见林老夫人。 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一进门,沈听肆便准确地看到了程槿年。 正巧,她也抬起了头。 两人四目相对。 沈听肆只感觉脑袋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程槿年微微一愣,回过神来,礼貌地微微点头躬身。 周书兰无奈又宠溺的捏了捏他的鼻子:“听肆,你怎么发起呆了?赶紧走,老夫人还在等着我们呢。” 沈听肆恍然惊醒。 他身子轻颤,对母亲的话一点儿也没有听见,突然拔腿狂奔了起来。 身后,周书兰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周围的丫鬟们也不由得长大了嘴巴。 许集深微微蹙眉,突然猛地定眼看向一个地方。 他自言自语地呢喃:“居然是她……” 另一边。 程槿年并没有认出沈听肆来,和她示意之后,又转身专心指挥起丫鬟们来。 只是,她很快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些丫鬟怎么都一脸惊讶的样子,而且都直勾勾地看着一个地方? 这个地方……好像是…… 不等程槿年想明白,耳边传来风被撕裂的轻响,随即,她整个人被人紧扣在了一个充满桂花香的怀里。 程槿年猝不及防,整个人都呆滞了。 一个带着哭腔的纯净嗓音在她耳旁响起:“姐姐,我终于找到你了!” 那人的呼吸喷在程槿年敏感的耳朵上,她不由自主红了耳根。 这也让她清醒了过来,又惊又怒地大力挣扎:“你是谁?赶紧把我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