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那边。" 许知落指了个方向。
凌肖看了眼桌上的鸡蛋:"你晚上就吃这个?"
许知落回头望了一眼:"啊,那个啊,我不想下去买了。"
凌肖把冰箱打开,看了一眼冰箱,里面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啧,这过得比我还简陋。
他把酸奶放了进去,然后把三明治拿了出来。
许知落拿着粉色的华夫格毛巾递给他,凌肖看了一眼毛巾,有点不解:"干嘛?"
许知落看了他一眼:"你头发都湿了。"
凌肖不太在乎这种事情,再说下雨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也不会阻碍他做任何事情。
"我不需要。"他语速说得很快。
许知落轻微咳嗽了两声,拿着毛巾的手没有动。
凌肖的眼眸略瞟了她一眼,两人僵持了一瞬,一种静谧而古怪的气氛流淌着。
凌肖接过毛巾胡乱正头发上擦拭了一下就扔在了桌子上。
"还热的,你吃不吃。"
凌肖把刚才买的三明治递给她。
老实说,凌肖的心里对许知落有一丝探究,作为queen的好奇,而且还有一点说不明道不清的思绪在里面。
他一向是随心而欲的,有时候行动就先一步思考去执行了。
"不吃就算了。"凌肖又补充了一句。
"吃,吃,谢谢。"许知落挽了些碎发在耳后,略有点不好意思,她接过三明治坐在餐桌上吃了起来。
凌肖看她一眼,知落的面色白得不是很正常,眼眶底下泛着点红血丝:"叫你不要这么累了,身体不行就别这么拼。"
"你看,现在生病了吧。"
凌肖侧着身子倚在沙发靠背旁,一个人嘀嘀咕咕地说着,许知落吃着东西也没应他。
两人各自沉默一会儿。
风吹得哗哗作响,凌肖走过去把窗户合上。
许知落拿手背擦了擦眼角,忽然,竟是抽抽嗒嗒地哭了起来。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这么落了下来。
凌肖瞄了她一眼,嘟囔着小声道:"我又没有骂你。"
哪知道许知落越哭越厉害,一口一口咬着三明治,泪水却是顺着脸颊往下落。
凌肖有些烦躁,抓了把头发,他不怎么擅长这种事。
"行了,你别哭了。"
许知落没理他,仍是继续哭个不停,她想起很多,想起爸爸,想起母亲,那种无力感一瞬间席卷了她的全身,泪水再也止不住,竟是越哭越大声,像是一瞬间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出来似的。
凌肖叹了口气,向她走过来:"你哭什么?"
知落抹了抹眼泪,抬起头来看着他,睫毛上挂着几滴晶莹的珠子,不停地眨巴着,莫名让人感觉心,痒痒的。
她说话有轻微的哭腔:"爸爸失踪了,已经快大半个月了,一点消息也没有。"
凌肖蹲了下来,和知落对视着,声音竟是少见的轻柔:
"你很担心?"
知落没见过这样的凌肖,有些吃惊,睁大着眼睛看着他,忽然忘了自己要说的话。
凌肖看她傻愣愣的,笑了一声,拿手指在她眼角拭了几下:"嗤,哭起来有点丑。"
凌肖手指的温度带着粗砺的乐器茧,很烫,许知落颤了一瞬。
许知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思绪:"我问了好多人,他们都查不出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说完,眼泪又啪嗒啪嗒往下掉。
"啧,我说你这么大个人,你怎么这么爱哭。"
"我。。我就哭!"许知落一阵气恼,这人说话怎么老这么气人!
凌肖的手指在她的额头上弹了一下,许知落放佛被电流击过一般,周遭的空气似乎都烫了几分。
凌肖站起身来,说道:"行了,会没事的。"
"你爸爸。"凌肖拧了下眉,眼神游离了一下,话到嘴边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他会很好的,他所做的一切一定都是正确的。"
"真的?"
"你要相信他,一切会好起来的。"凌肖说道。
"嗯。"许知落心静了下来。
凌肖突然有些心悸,这种感觉他并不十分常有。他其实不觉得一切会好起来,只是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他说了谎。
"那你别哭了。"
"我没哭。"
"哧,那刚哭的是谁。"
"反正不是我。"
"行行行,不是你。"
许知落站了起来,两人对视了几秒,有些别样的情愫酝酿在其中。就像两片微颤的羽毛触碰了一瞬,瞬即又分开了。
"我去倒点水给你。"许知落忙拿起水杯转身往厨房走去。
凌肖靠在沙发里,感觉到一种少有的平静,仿佛那些所有的躁动不安都被抚平了。
他看着她的背影,坐起身来。
忽然的,他有些害怕某些事情的发生,如果她知道了。。会不会。怪他。。
"喂,顾梦。"许知落把电话接起来。
"嗯,我没什么事,吃了药好多了,明天应该就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