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林紧握双手,正要应下,张雪儿却受不住,她咬咬牙,哭泣道:“太子,父亲也是为了我好,一时冲动,你能不能……”
“不能,”墨八音打停张雪儿,“是谁一时冲动,我记得是张侧妃先动手的呢?怎么,现在要张家那点赔偿就心疼了?为了一个女儿伤害另一个女儿,张家可是好本事!”
“别吵了,”轩辕则太阳穴都痛起来,“张侧妃以下犯上,礼仪不佳,回去禁足三月,抄书一本。”
张雪儿眼泪一下子就落下来了,迎着脸上的伤,头发凌乱,她才刚进门,当不成太子妃,成为侧妃,说到底就是一个妾!
现在,为她讨公道的父母给张冰儿三家铺子,她没有完好的婚礼,没有喜宴,没有洞房花烛夜,就要被禁足三个月!
这一切,都是张冰儿害的!
她要不顾一切,杀了张冰儿,让她挫骨扬灰,把她踩在脚下,永不得超生!
吩咐完了一切,轩辕则转身就回了书房。
轿夫见状,抬着轿子,一切尽在不言中。
待会回去得禀告皇后主子,太子府刚才的侍卫不能留了。
忙活了一天,墨八音也不想折腾了,顾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冰心院。
失踪了三月,原本侍奉在旁的婢女都找到了自己的出路,包括她的陪嫁女仆。
“啧啧,真是众叛亲离,一个等你的人都没有。”小灰灰幸灾乐祸。
墨八音悠闲坐下,晃了晃空空的茶壶,嬉笑道:“放心,等下就来人了,这一次,某人将会更加谨慎,春桃,我不会放过她的。”
晨露院。
满地的瓷片碎渣,房内室一道摔东西的训斥声。
“贱婢,滚过来!没用的东西,那个人不是叫你给张冰儿下了毒吗?侍卫都打不过她!你的毒呢?那人怎么没废了她的身手!”
张雪儿撕开了伪善的面目,愤恨拉扯着丝巾,怒喝:“你不是给她下了慢性毒吗?怎么生龙活虎地回来了?”
该死的,那个人让春桃下毒,怎么就只废了张冰儿的灵根!那群普通侍卫根本敌不过!
满身伤痕的春桃跪在地上,红肿的脸痛着她龇牙咧嘴,张冰儿归来的消息让她溃不成军,俱意横生。
她知道她死定了,张冰儿是不会再重用她了。
“奴婢知错了,奴应该选毒性更强的毒,求主子绕我一命。”
“呵,饶你,你这个贱奴,办事不足,当初信誓当当过来投诚,现在事情败露,想拿我当筏子,你以为我是张冰儿那蠢货吗?你的野心已经藏不住了。滚过来!”
春桃眼里闪过悔恨,低下头颅爬到张雪儿脚下。
张雪儿本来还有些娇俏的面容,如今狰狞泼辣,喷怒地将手中的杯子重重砸向春桃的头颅。
鲜血漫过衣摆,瓷片深深扎人她的膝盖和手掌,头上的伤让她此刻脑子只剩下一种感觉,那就是-痛!
她何曾受到这样的苦?
作为张家家生子,她父母在张家庄子做管事,她五岁赐给张家大小姐做贴身侍女,跟着张冰儿风光了十年,在内在外,谁不道声好?
可是,张冰儿不争气,没得到太子宠爱,就连她作为陪嫁也入了冷宫,根本没机会看到太子,直到一个全身黑衣的女子找她,利用亲人威胁她,说保她富贵,成为人上人,她也曾犹豫过,挣扎过。
那料到张冰儿灵根天资不在,成为了凡人,地位一落千丈,还不如她的妹妹张雪儿。
她有什么错,她看出了张雪儿对太子的势在必得,看出了张雪儿更夺他人宠爱,看出了张雪儿乖巧脸孔下的虚伪和盘算,谁知道张冰儿那么不成器!
既然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还要耀武扬威地回来,打破这三个月来的平静!
春桃从不觉得自已有错,鸟为食亡,人为财死,她不能死,她不能就这样窝囊地死,为什么这些大小姐就可以高高在上,她就是奴隶?
她没错!
“怎样,你这个贱婢还不服气?来人,给我继续打!我张雪儿才不会像张冰儿一样,分不清身边的牛鬼神蛇,不管你是那个女人还是谁派来的,向我投诚,就应该去掉你的硬骨头!”
张雪儿给自己的心腹梅儿一个眼色,冷漠道:“别弄死,留着她,待会拖过去看看张冰儿的反应。”
银针如落雨般针针刺进皮肉,不到一刻钟,春桃已经如同死狗般摊在原处。
这三月,张雪儿待她如宠婢,今日,她才恍然大悟,终究梦一场,目光里满是死意。
回到张冰儿那边,她还有活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