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说完,那支箭便朝着她而来,她此刻如箭靶,只顾着护脸。
毕竟,死也要美死。
她只感觉随着听见一声惨叫,本是摇摇欲坠的她迅速地下落,随后,只有屁股感觉到疼痛。
耳边的刀与剑碰撞的声音惊得她一个战栗,抬眼望去,原是身后的丛林间忽然窜出一伙蒙面的黑衣人,以她多年看话本的经验来说,这必定是杀手。
她脑子还来不及思考缘由,身子已经起来,一把将身上的网兜扯过,她快速地躲在一棵大树之后。
她瞧着渡北年只身犯险,不过须臾,便将十余人斩杀。
薄如蝉翼的剑刃上流淌的鲜血似乎还有生命的气息,而躺在地上的杀手,却再无明日。
他俊美的脸庞,一滴血正缓缓滑落,映得他的容颜,多了几分戾气。
他向她走来,眼神里充斥着杀意,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背着手,端端正正地恳求道,“公子大人有大量,就放过小的吧。”
好像宫中的奴才犯了错,都是这么求饶的。
她猛地闭了眼,不敢睁眼瞧他。
一道暗影闪过,衣袖拂过带来的清风还略带清香,他踏马而去,悠哉闲哉,方才对她而言的生死片刻,似乎只是他轻描淡写的一笔。
慵懒的马蹄声伴着清脆悠扬的竹笛,她胆怯地睁开一只眼来,发觉他的背影清瘦却令人无限畅想。
哼,果然是不敢的么。
她摸了摸嘴角,笑意盈盈,赶忙儿窜出去,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
渡北年微眯着眼,宛如画中仙,此曲轻缓悠长,却在一不经意间骤然升起,正如刀光剑影中势如破竹的剑客,杀伐果决。
孟南岁正听得入迷,笛声骤停。
“公主跟着在下做什么?”
他意识到她在身后本就意料之中,她欢脱地一步跨前,笑道,“公子好生厉害,能不能……”她缓了缓,扭捏地说道,“做小女子的贴身侍卫。”
她之所以不好意思,倒不是因为方才威胁他一事,而实在是怕他看透自己贪色的本质。
他忽地低头瞧她,正色道,“哦?方才张牙舞爪,扬言要诛在下九族的人,竟也能被称作小女子?”
她感觉到他灼灼的目光,抬眼时故作无辜,满眼星星,“未至及笄,又手无缚鸡之力,自然是小女子我了。”
他抬了脚,便是打算着不想理会她。
孟南岁见他不太想搭理自己,可她又岂是轻言放弃之人,此人早是她的池中物。
她迈着跳脱的步子,双手背在身后,跟上他去,“公子为质一年有余,难道不曾思念双亲,亦或是兄弟姐妹?”
他的笛声虽轻缓,却暗藏哀怨,只恐所思在远道,来者赴离愁。
“公主何意?”
听闻自他来此,北国王从未过问,加之即便是他的家书也要经手南疆王之手,只怕要想见到北国人,也是难于登天。
“想必公子也有想见之人,远在北国,只要你愿与我一赌,本公主金口玉言,定让你见到想见之人。”
马蹄声停,“赌什么?”
她笑靥如花,凝视他道,“就赌狩猎之数,请公子任选一人,你我猜测数目,最接近者获胜。”
他低头睥睨道,“输了便要做公主的贴身侍卫?”
这一瞬,她惊觉帝王之风。
“若公子赢,本公主便答应你一件事。”
他弯下腰来,凑到她眼前,邪魅笑道,“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