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说:“俺也刚来一个月,多亏了江二娘照顾。” 江二娘讨好道:“人多了才热闹,不说谁照顾谁。” 李幼娘一直沉默,只埋头帮忙干活。她因生得颇为俊俏,才被抵租子抢去做妾,在小白员外家受大妇欺压,胆子变得越来越小。 虽然带着儿子改嫁给白胜,但性子依旧软弱,平时都不怎么说话。 一群小妇人忙里忙外,严大婆反而闲下来。她仔细打量这处房子,感觉非常满意:“这里有九间房,修得虽不气派,却也开阔得很,以前是哪个住的?” 江二娘连忙介绍说:“是贼头许大的房子,他家以前是杨寨主的佃户,两辈人都在这里做山贼。寨子里还有更大的,都被烧光了。” 严大婆出门闲逛,发现到处是烧毁的废墟,心里感觉怪可惜的。 废墟已经清理出来,还能用的木材,也被搬去山下建筒车。 乔迁之喜,当晚吃得很丰盛,张广道、白胜等人都来庆祝。朱铭对邓春、邓夏、石彪颇为看重,把他们全家也请来吃饭。 傍晚,江二娘抱着孩子,跟在张广道身后一起回去。 他们两个同住一宅,却是分房睡的,而且中间还隔了一屋来避嫌。 “三郎,能进来说说话吗?”江二娘站在卧室门口说。 张广道有些尴尬:“俺进去不方便,嫂嫂你早点歇息。” 江二娘只能拐弯抹角的试探:“三郎年纪也不小了,有没有中意的女娘,俺来帮忙做媒。” 张广道说:“还没想过。” “这怎行?男大当婚,也该成家传香火。”江二娘说。 张广道一直琢磨着造反,害怕连累家室,摇头说:“不急的,过几年再说。” “唉!” 江二娘一声叹息。 张广道问:“嫂嫂怎么了?” 江二娘说道:“伱姚大哥没了,俺娘家都是贼,被押解去了官府。留下俺这孤儿寡母,今后的日子不好过。” 张广道说:“有俺照应着,嫂嫂莫要害怕。” 江二娘不害怕才怪了,她除了儿子已举目无亲,只剩张广道可以依靠。之前暗示很多次,张广道却是榆木脑袋,此刻干脆豁出去:“三郎,俺想男人了。” “啊?”张广道跟不上节奏。 江二娘说:“俺想男人了,想要改嫁。可别的男人靠不住,害怕他对姚大哥的儿子不好。俺想了很久,不如嫁给三郎。” “这这这……这怎能成?”张广道已经慌了,他还没碰过女人呢,感情经验一片空白。 江二娘说:“改嫁给三郎,三郎定对俺儿好。是不是?” “姚大哥的儿子,俺肯定当亲儿子,嫂嫂嫁不嫁都一样。”张广道连忙说。 江二娘彻底豁出去,直接扑到张广道怀里,张开双臂死死抱住。 张广道浑身僵直,失去思考能力。 等他恢复神智,嫂嫂柔软的身体,已经让他出现生理反应,惊得连忙把江二娘推开,慌忙逃跑说:“俺睡觉去,嫂嫂也早点歇息。” “呆子!”江二娘气得直跺脚。 张广道是个二十多年的老处男,躺床上只觉浑身燥热,翻来覆去大半夜睡不着,一闭眼就想起嫂嫂的模样。 已经快入冬了,张广道半夜提起水桶,打了桶井水直接往身上淋。 冷得直哆嗦,但总算彻底清醒。 此后两人相处,连眼神都不敢接触,江二娘有些后悔那晚太冲动。 效果还是有的,张广道偶尔偷瞧嫂嫂,越看越觉得喜欢,以前他从来没有这种想法。 余善微玲珑剔透,而且想法极多,悄悄去对沈有容说:“张三郎颇受村长器重,一直也没个家室。俺见他与嫂子情投意合,二姐不如出面撮合,张三郎定然对村长死心塌地!” 北宋社会风气开放,更何况那两位不是真的叔嫂关系。 沈有容被说得动了心思,她是要做贤内助的,外面的事情管不了,属下的婚事却能帮帮忙,务必让男人们不用分心家庭。 她把张广道叫来,问道:“俺觉得江二娘孤儿寡母,生活也不方便,准备给她说媒改嫁,张三哥觉得如何?” 换做以前,张广道对此无所谓,只担心姚大哥的儿子。现在却有些不舍,心里空落落的,他硬着头皮说:“还是过两年吧。” 沈有容感觉有戏,笑道:“就这么定了,让江二姐改嫁给张三哥,你们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这……这怎成?”张广道猛然一喜,却表现得更加扭捏,想起嫂嫂的样子便心头狂跳,又觉得这样对不起死去的姚大哥。 可再想想,似乎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否则嫂嫂哪天改嫁,对姚大哥的儿子非常不利。 扭扭捏捏,犹豫不定,完全不像平日里豪气洒脱的张广道。 沈有容做主帮忙安排婚事,张广道半推半就,总算是把嫂嫂给娶了,彻底没了后顾之忧,今后可以安安心心做事。 紧接着,沈有容又开始跟其他家眷接触,把村里大小头目的情况给理顺。 她发现父子俩颇为器重石彪,而石彪又没结婚,家中只有老母和幼妹。于是把田二、田三叫来,询问合适人选,一定要老实可靠的女子。 几天时间,便在村里物色到一个。 双方很快见了面,沈有容还拿出些钱财,帮石彪给了聘礼。 那女子长得一般,甚至有点丑,额头还有块青色胎记。但胜在勤劳踏实,去了石彪家里,一直帮忙干活。 石彪对此极为喜欢,他傻笨嘴拙,也不会说贴心话。但平时有啥好东西,都先想着老婆,恨不得把老婆当祖宗供着。 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