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样子迷惑咱们。俺打算今晚带兵杀出去!” “还是守着吧,稳妥一些。”说话的是个本地军官,职位跟张镗一样是都头。 张镗摇头:“不管贼人是否要逃,今晚我都打算去夜袭!” 入夜,鬼主阿伏果然要走。 并非沿河离开,他要带兵回山中,翻山越岭去跟补苏汇合,却不知道补苏早已兵败逃亡。 张镗等待许久,才带着士卒出来。 “都头,村中别处笼堡,果然没有人,那些蛮夷都跑了!” “打着火把,去前方各处搜寻踪迹。” 敌人要么顺着河岸从南边离开,要么原路返回从东边进山。 南边的新鲜脚印不多,东边却留下大量痕迹,甚至还有驮运粮食的牲畜脚印。 “追!” 蛮夷是带着军粮走的,张镗却是加速行军。 大概在半夜时分,负责探路的伙兵,就回来禀报说:“前方是山间小路,蛮夷走得很慢。我爬上山坡去看了,蛮夷的行伍拉得老长,蛮兵再多也顾头不顾尾。” 今晚有月亮,月光下虽然看不清人,却能影影幢幢看到大军在移动。 而且,好多蛮夷还燃起火把。 相距最远的火光,足足隔了两三里地。 张镗带着士卒小跑前进。 鬼主阿伏牵着匹马,心里其实还在犹豫。他有点想归顺汉兵了,或许还能捞到好处,但汉官狡猾得很,以前总是骗他们,阿伏害怕汉官说话不算数。 万一自己投靠过去,事后被汉官诱杀怎办? 汉官的信誉度,在蛮夷那里非常低。 “杀!” 夜间乍闻喊杀声。 “阿爸,有追兵!” “什么?”阿伏惊慌失措,反应了十多秒,才下令道,“全军转身,前队变后队。后队爬上两边山坡御敌!” 根本就来不及,阿伏的命令还没传出去,走在最后面的蛮夷已开始逃跑。 他们连续两日作战失利,士气本就低靡,还在夜里突然遭遇追击。蛮兵们第一反应不是作战,而是赶紧逃跑,即便有人想作战,也被溃兵冲击得站不稳。 狭窄的山谷小道,一字长蛇阵的蛮兵,完全乱作一团。 有些反应迟缓的家伙,甚至被友军撞倒,然后被活生生踩死。 双方接战几分钟,被踩踏致死的蛮兵就已近百。 等张镗杀溃后队,蛮夷全部溃逃。那些十二三岁的未成年蛮兵,更是吓得六神无主,甚至有人边逃边喊阿妈。 被踩死的人太多,汉兵偶尔都会被尸体绊倒。 鬼主阿伏翻身上马,周围全是溃兵,战马根本无法加速,最后只能弃马而走,被溃兵裹挟着一起逃。 也有许多蛮夷,见前方道路不通,忙不迭的往山坡上爬,只求尽快逃离战场保命。 张镗带兵一口气追击五六里,直累得全军气喘吁吁,这才停下来打扫战场。 沿途搜集敌军掉落的兵甲、牲畜、马匹和粮食,还割下蛮兵的左耳计算数量。 天亮之后,终于计算清楚。 汉兵无一阵亡,就连受伤的倒霉蛋,都不是因为拼杀导致的。 一共割了600多只耳朵,还俘虏到几十个。 张镗看着那些稚嫩的面庞,实在心有不忍,他是来打仗的,不是来灭族的。左思右想之下,说道:“孩童都放回去,收缴他们兵器即可。其余俘虏,全部带回去看押。对了,让这些孩童回去传信,就说此地鬼主阿伏,如果愿意带着部众投降,之前的过错既往不咎,还有戴罪立功的机会。” 当日傍晚时分,鬼主阿伏带着一些残兵过来,先是让士兵放下武器,随后领着几个儿子,跪在碉堡前认罪。 他被彻底打服了,而且损失惨重,再也生不出抗拒官兵之心。 “阿伏愿意听汉官的话,愿意效忠汉人皇帝!”鬼主阿伏连连磕头。 张镗听了随军翻译的话,独自上前搀扶此人,和颜悦色道:“头领知错能改,这是极好的。只要今后不再生事,必可保荣华富贵,你的村寨还是归你统辖这就带着士兵跟俺作战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