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迫人。
一个乖觉点的连忙喊道:“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那个丈夫不敢招惹方夏,却向妻子乱骂:“贱人,还不快过来给我看看,我死了,你勾结外人谋杀亲夫,你也别想活。”
那少妇犹犹豫豫,半天挪了一小步,眼睛只在方夏身上打转。
她丈夫更是恼怒,口中乱骂不止,他绝非不知死活之人,只是看方夏年轻腼腆,出手只敢伤人,不敢要人性命,自然有恃无恐。
方夏向那少妇道:“他要你以身还债?”
少妇面色惨白,点了点头,她见方夏容貌衣着均十分普通,未必敢杀人,就是杀了人,也未必担得起后果,咬了咬牙,说:“姑娘,你走吧,是我命苦。”
方夏看了看那三名混混:“这是债主?”
那三个混混忙七嘴八舌地推脱:“我们是想要钱,是他自己要拿老婆抵债的。”
方夏低头想了想,态度平静依旧:“若是依我往日的脾气,就叫欠债的以身抵债。”
三个混混都吓得面无人色,语无伦次:“我们不要钱了,不用还了……”
那个丈夫面色扭曲,心里不知骂的多么难听,只是当此关头,他也不傻,自然不会出声。
方夏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扫了那个丈夫一眼,“你人虽丑了些,所幸我还有几分薄面,莳花馆不会不要你的,卖来的钱,就用来还债吧,什么时候还清了,你就什么时候出来。”
莳花馆是京城出名的男风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那丈夫一怔,再顾不得许多,破口大骂,言辞污秽至极,又向妻子乱骂:“我是你的夫主,我陪人睡,你也讨不了好。”
方夏只当没有听见,向那少妇道:“你选吧,是你卖身还债,还是他卖身还债。”
少妇脸色变幻不定,一时惧怕,一时快意,她像是想通了什么,忽地哈哈大笑起来,用手一指她丈夫:“当然是他了,哈哈哈,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我,可我若是能见着你也有卖身还债的一天,我死也甘心,哈哈哈……”
方夏轻轻一挥手,身后暗处自有护卫上前,将那丈夫点了穴道,径直拖走。
那妇人和三个混混俱是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方夏并不理会,只是慢条斯理地扔下了手上的树枝,拍了拍手上的灰,才抬起头,向同护卫一起出来的王小石笑了笑:“你看,这才是真正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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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夏的脸虽被易容掩去,平淡无奇,但轮廓还是那么熟悉,她的神情举止也和往日一般,温柔斯文,从容大方。
任谁也想不到,她一副芊芊弱女的样子,似乎听到两句污言就要脸红躲避,却在三言两语之间,就把一个大男人强行送到了京城有名的男风馆卖身还债,
事后,她竟还是那么轻描淡写,好像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做了多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此刻的她,偏激刻薄,刁钻古怪,这么激烈肆意的性子,衬得那张平平无奇的面容,都像是有了一种惊心动魄的魅力。
王小石并没有阻拦,只说:“这种畜生,就是换了我,也要好好教训他一顿。”他比方夏稍晚些出来,到锦绣布庄时听说她出门了,便循着她身后暗处尾随的侍卫追了上去,万万没想到看了这么一出大戏。
这个混蛋丈夫的处置、下落,他毫不在乎,只是他没料到,方夏会想出这种以牙还牙的法子,并满不在乎地付诸实践。
王小石眨了眨眼,只觉心中五味参咋,本来方夏在他面前毫无掩饰,率性而为,是对他的信任,他很开心,可是方夏轻描淡写地改变一个人的命运,更叫他背后生出一种寒意。
一种对权力的寒意。
直到此刻,他才亲身体会到,方夏处于什么位置,手中握着什么权力。
更重要的是,她知道自己手中握着什么样的权力,她也不惮于去使用这样的权力。
可是他自己呢?
他再次出任了风雨楼副楼主,他愿意为了收复中原的梦想努力、卖命,可他从来都把自己摆在辅助、节制的位置,他知道自己掌握着什么东西吗?他能担负这样的责任吗?
方夏看了看所有所悟的王小石,留下一个护卫善后,干脆带着他一起去三合楼听说书了。
三合楼讲的话本名为《射雕》,朝代背景皆为虚构,是一个名叫金庸的书生所作,其历来神秘,至今无人识得。
王小石很快听了进去,为之击节赞叹。
听完说书,温柔道:“许叔叔和婶婶托我带话,让你们晚上去神侯府吃饭,聚一聚。”
王小石和方夏自然答应。
路上,王小石趁着温柔边走边逛分了心神,期期艾艾地小声说:“我把那本……”把霸道神捕含糊了过去,“无情没说什么吧。”
方夏又好气又好笑地横了他一眼:“你认为他会说什么?你以为他会跑来问我,是不是你写的霸道神捕,是不是你暗恋我许久了?”
被她这么一瞪,王小石的脸居然红了:“是我错了。”无情何等冷傲自持,想也知道不可能说出这种话来。
方夏道:“成师兄外表冷漠,其实很是纯情,要是伤了他的心,就是我的罪过了。好在他也没当真。”
平心而论,方夏实在喜欢无情的容貌,简直就像是照着她的审美长的,她会写霸道神捕爱上我,原因之一也是对无情的容貌恋恋不忘。奈何无情实在和他的外号截然相反,若是被她撩到了手,却未得她倾心尽意,恐怕反倒伤了他,就不是美事了。还是像现在这样最好,闲来去欣赏欣赏无情的“美色”,再把自己当女主角读两遍《霸道神捕》,蠢蠢欲动想撩的心就过去了。
仔细算来,自从她想开不再自困,有意谈个小恋爱调剂生活,但历数周围的汉子,有意于她和她有意的,要么太熟不好下手,要么太好怕伤人心。这么一盘算,竟然只剩下方应看了。
方夏只觉背上一阵发凉,自此放下了这个念头。
神侯府的这顿晚宴,聚齐了自在门下诸葛一系和天、衣一系,受长辈影响,席间气氛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