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旁观他们交手,也将受益无穷。
众人不只是习武之人,更是爱武之人,两位宗师的交手,有如摆在老饕面前的佳肴,自然是谁也不肯错过。
“小镜”的一招一式宛如舞蹈,款款如仙,步步生莲,但她手中的丝带忽左忽右,上攻下袭,变化诡奇。至美与至恶交织在一起,说不出的动人心魄。
这时,“小镜”的气场宛忽地不住收缩,如同蛛网捕捉到了猎物,要将猎物缠紧困死。
蛛网中的红花一颤,带着惊人的真劲爆开,两道身影随即分开,各立两旁。
诸葛先生的衣袖破损,脸色微白,将浓艳枪在地上轻轻一点,拱手道:“我输了。”他举止谦和,神态平静,还很是感激,“多谢指教。”他略一迟疑,又问:“你不是小镜,你到底是谁?”
“小镜”面不改色,微笑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诸葛先生诚恳地说:“从你的武功。”
对习武之人而言,武功便如同人的容貌,纵使可以易容改装,骨骼和肌肉走向却难以改变。诸葛先生和小镜相识时,曾无话不谈,也曾相互讨教,对她的武学造诣和素养十分了解,她本是千金小姐,习武只为自保,根基打得不深。而眼前的惊世高手,必定是绝顶的天赋修习绝顶的功法,且自幼勤学苦练而来,除非“小镜”转世重修……
想到这里,诸葛先生只觉悚然一惊,难道阴司地府转世投胎都是真的吗?
“小镜”不置可否,向方夏柔声道:“我本来还能再留几个时辰,只是方才出手动静太大,此方天地已不能容我,我要走了。”
方夏早知小镜了却夙愿,心境圆满,接下来必然全心投入武学上的修炼和阴癸派的事业中去,从此以后,她就是祝玉妍,不会被前世的恩怨纠缠。
她们这一世的母女缘分早尽,再见不过是一点执念。
可是这一点执念,也给了方夏说不出的欢喜,她心中那无法言说的愤懑也平息了许多:“我很好。你也保重。”
方夏的话还没说话,“小镜”的身形如镜花水月,在月光下一闪,便消失不见。
眼前的情景实在太过离奇,过了好一会儿,织女吃吃道:“她……她不见了,她不是小镜?”惊骇之下,竟语无伦次。
诸葛先生道:“小镜早就死了。”
织女混乱地道:“难道她是鬼,了却夙愿就回阴曹地府了?”
天、衣居士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诸葛先生摇摇头:“她说此方天地不能容我,那么自然有她的天地容她,她应当是回去她的天地了。”
织女喃喃道:“难道世间还有别的天地吗?”
天、衣居士道:“佛偈说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焉知世界之外没有世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