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人的身体健康很有帮助。妹妹费了不少心思才让奶奶喝下她给的羊乳。
妹妹之前有多么高兴,现在就有多么懊悔。她觉得这是自己害了祖母。
妹妹紧紧的盯着一个接着一个人走过,她皱着眉头看着走近的姜寒绯,看见对方手中的药稍微愣了一下。“寒绯姐姐我什么时候能好啊?祖母什么时候能好?”
“寒绯姐姐……我们会没事吗?春筠哥哥告诉我,要听话喝药病才会好。”
邻居小弟弟、小妹妹看着沉默不说话的姜寒绯,他们的表情看上去惴惴不安。他们很听话的躺在床上,问姜寒绯的那几个问题,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姜寒绯的嘴唇轻抿成一条细细的直线。微颤的手掌贴着装有药的碗,现在的她,一片惘然,只觉得全身无力。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她们即将面临的命运会是什么,哭泣、愤怒、恐惧、绝望、静寂无论男女,任何一个地方都能看见卧倒且用白布盖上的尸体。
“我们把药喝了,我们要按大夫说的话去做病才会好。”姜寒绯感觉额头在发沉,她整个人看上去消瘦了一圈,她蹲下来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屋前方的苍天大树,“来喝药。”
“寒绯姐姐,我们真的能好吗?”
姜寒绯看小妹妹的表情,她的心好像少了什么,她慢慢起身,说道:“会的。喝药吧。”
小妹妹的祖母听见他们的声音。她浑浊的双眸里有着小妹妹看不懂的情绪,她呆呆地看着两个孩子,艰难地抬起手用力按着孙女的肩膀,说道:“对,快些喝药!祖母不怪你,快点好起来。”
病人们的嘴唇微微颤抖起来,他们都在旁人的帮助下将碗里的药喝下去。
等病人喝完药,姜寒绯把碗收拾好。她往外走了几步,停下来转过身,纵使窗外的景色依然如昔,她百看不厌,却有种不知道的滋味在内心潜滋暗长。
他们这样忙忙碌碌不知过了多久,眼下的疫病即便有城中储备的药材和食水,但人的生死明显不是医坊和官府可以决定。他们只能尽全力将疫病控制住。
姜寒绯遥遥看见黄意模糊的身影,她略踌躇了一下,最后还是走了过去。
“阿意怎么不带面巾就出来了》”
黄意在房内全无防护地照顾黄戎,她在里面坐着心头一阵狂跳。黄戎是整个医馆内当前病的最严重的人,他单独被隔开治疗。
他醒过来时心中不忍让黄意靠近,也不愿让姥姥和几名大夫走近。黄戎害怕自己给旁人招惹麻烦,甚至是带来不幸。
黄戎自知时日无多,他时隔多年能够重返仁安县已经满足他落叶归根的心理,如今还能见上心心念念多年没见且平安长大的黄意是一件天大的幸事。
黄戎的五官没有变化,盖因离开家好些年,他已经在熟人面前化作平静时日的一碗茶水和话语间的故人。他面色蜡黄,添了许多白发,观看上去没有半丝鲜活的气息。
黄戎“失踪”这些年里被关在阴暗之地,饱受折磨,他与同样上京城参加兽医考核的失踪考生一样被当作药人试药。一个四肢健全、身体强壮无大病的人愣是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他先是被灌下各种土药方,体内的五脏六腑皆受道不同程度的损伤。
灌药这个做法是当有人被蜱虫咬伤且食用了呗感染样灯动物的肉出现身体不适,继而被发现这个病有人传人的现象,此病传播速度快且感染范围大,病人身上长出的脓疱疹又与天花相似,是热病,伴有一定的传染性,与瘟疫无异。
一共有六个人与黄戎一并来到仁安县。
黄戎将自己看作是一名罪人。他记得很清楚另外五个人被带走之前留下的话以及带他们来仁安县的人的对话。这些年仁安县的县城布局几乎不变,黄戎残喘至今不断回忆这些关键点,反复思考推演,他推出最后这五个人可能去过那个角落。
瘟疫导致人口死亡需要及时处理尸体,这是重要的控制手段。黄戎给出线索之前,白茶的姥爷已经带上文书去官府说明在白茶茶庄两个做工的人发现疑似天花的脓疱疹。
这件事很快的引起官府的注意,钱师爷连忙让人去调查近日仁安县多了哪些信赖的住户,即刻找这些人来问话。
天气炎热,尸体的味道掩藏不住。官府派出去的人在这些住处找到了这五个人的尸体。住在附近的居民今日发现有一股味道,又因为是端午,大家都没有去细究。这甫一发现事件的真相,百姓皆骇然。
六个人中,最后只剩下黄戎一个人还在这个世间苟延残喘。
黄戎因高热晕迷,神思陷入昏乱,他依然竭尽全力说出自己知道的真相。
他说出来的话都被钱师爷一字一字地记下来,即刻又由县官给京城传讯。
黄意听了黄戎的话,她整个人如同痴傻一般。根本不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
黄意语调模糊,不知是在问谁。“京城的大官……我们一介平民能讨回公道吗?会不会被拦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