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的规矩并没有那么严格,有人总以为书院弟子有夫子撑腰,便可以肆意妄为。” “其实,书院弟子行事任凭意气,却不是意气用事。” “所谓意气,并非肆意。” “夫子所教,最开始便是修身养性;虽然加以礼法授学,却不提倡被礼法束缚,不强加思想禁锢。” “知行合一,我心即是天心,修身自持,明辨是非,才可意气行事。” “因此,入得书院,也必须在旧书楼多读书,多抄书,学会明辨是非。” 姜洋空闲之余,很是用心教导兔儿。 这次相见,兔儿已经不想离开了,她很想要留在书院。 看出兔儿的这个心思,姜洋自然也有心帮她一下。 …… 没过多久,宁缺和李慢慢终于回到都城,并且带着满心好奇的莫山山。 莫山山到了都城,答应宁缺前往老笔斋做客,随后才返回墨池苑的行馆休息。 只不过,宁缺有些暴露的爱慕之意却被小侍女桑桑察觉了。 莫山山从酌之华那了解兔儿最近的情况,对那位“大哥哥”更加好奇了。 …… 宁缺回来的同时,夏侯的辞呈奏折也到了唐王李仲易的案几上,一下子引起了唐国朝堂的轰动。 不少人都在怀疑书院干涉朝政,这让让李仲易很为难。 次日,她便让兔儿带她一起前往书院,毕竟之前李慢慢也邀请过她。 兔儿乐得分享,自然没有拒绝。 二女刚离开行馆,宁缺来迟了一步而错过,之后才急匆匆地追上去。 兔儿毕竟还不是书院后山之人,所以并没有那么大胆直接带莫山山入书院二层楼。 不过李慢慢和姜洋都很快知晓,直接就传话给余帘放行。 兔儿直接将莫山山带到姜洋的精舍,莫山山第一次见到姜洋,非常惊讶,她实在想不到姜洋如此年轻。 “想不到我这般年轻?其实不过是驻颜有术罢了。”姜洋看出她的疑惑,笑着解释道。 他也并非第一次见莫山山,之前就以念力探知过的,但面对面确实是第一次。 “前辈是真的年轻,您的驻颜之术若是传到外面,一定会非常受欢迎。”莫山山诚恳直言道。 “术法驻颜确实神奇,但也需要修行有成才行。”姜洋解释道。 莫山山点了点头,然后恭敬地行了一礼:“此次前来,见到先生很高兴,还要多谢先生对兔儿的授艺,并且让我也得益颇多。” 若不是兔儿之前说过姜洋的话,莫山山恐怕没有如今这般顺利明道而步入知命境。 兔儿向姜洋提过一嘴这事情,姜洋可不敢居功,摆了摆手表示受之有愧。 长相清丽,看似柔弱,但眼神之中透露出不屈与坚强。 性格温婉,耿直憨厚。 一番交谈下来,以上是姜洋对莫山山的直观认识。 …… 刚打发二女离开没多久,李慢慢就过来了,还带着已经向君陌汇报过实修历程的宁缺。 “这位便是我们的姜洋师叔。”李慢慢微笑地介绍道。 宁缺听了之后,发现姜洋看起来比他还年轻,不由得愣了一下,但也很快反应过来,连忙单膝跪下行礼。 “见过师叔。” 能够写出那本《修行易解》的人竟然如此年轻,难怪能够成为“师叔”。 姜洋打量了一下宁缺,他之前见过宁缺,但宁缺却是第一次见他,如今的相见也在书院后山的第一次会面。 他早已经预料到会有今天的相见,所以并没有任何反常。 “你见过夫子了?恐怕还没有举行过拜师礼吧。”姜洋回应让他起身。 他没有收到夫子的邀请,所以肯定夫子还没有让宁缺拜师入门,拜师的见证仪式肯定少不了他这个师叔。 “还没有。”宁缺把头压得很低,只觉得很是委屈。 他已得得到了众位师兄师姐的认可,却偏偏没有正式拜师入门。 明明夫子就在书院后山,为何现在都不召见他? 【难道夫子后悔了,不想收我入门墙?】 “师叔,夫子他还没有见小师弟,不过我想很快会见的。”李慢慢为宁缺说话解围,其实他也不懂夫子是什么意思。 “也是,收不收入门墙都会相见的,毕竟你已经过了登山考验。”姜洋平淡地说道。 宁缺听到这话,连忙抬起头来,紧张地问道:“难道夫子还会不收我为徒?” “这得看夫子的意思。”姜洋说完,转身坐回茶几旁边,李慢慢非常懂事地给他斟茶。 “还请师叔替我美言几句。”宁缺不笨,知道姜洋在夫子面前肯定有不小的话语权,连忙厚着脸皮请求。 “你还真是不客气。也罢,帮你也不是不可以,现在你先回去吧。”才第一次见面就有所求,姜洋也算是见识到宁缺的厚黑了,连忙打发他离开。 其实姜洋还想看看那把大黑伞的,只是宁缺今天意外地没有背来。 若是刻意借过来,反而显得有些别有用心。 “小师弟,莫山主刚离开书院没多久,你快步便可追上,这些天你便好生接待她,不要失了我书院的礼仪。”李慢慢特意地向宁缺提醒道。 他在天弃山就发现宁缺对莫山山的爱慕之意,所以一直在帮宁缺,想要撮合宁缺和莫山山。 等宁缺满脸喜悦地离开后,姜洋沉声问道:“你为何要撮合莫山山与宁缺?” “小师弟喜欢莫姑娘。”李慢慢认真地回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