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说些要留在公子身边报恩的蠢话。
为了生存,念些羞耻台词的难关她早就攻克了,现在的苏晓脸皮比城墙还厚。
“原是这般啊。”不料男子竟了然点头,若有所思道,“你那信物我可以帮你看看,兴许能有线索。”
“想来姑娘身上盘缠不多,天色已晚,你要出去也不方便,如不嫌弃,这几日暂且歇在府中吧。”
方易神色已舒展开来,他薄唇轻抿,温声淡笑,语气轻松。
“多谢恩公收留……我哪敢嫌弃。”
居然如此轻松,仿佛有诈。苏晓虽然奇怪,却无畏地连连应下。
两人俱不在言。
中途有人上来换过茶水,又把小食撤去,摆上晚餐。
苏晓适才出了一层薄汗,夜风一吹,凉丝丝的。她打了个寒颤,如坐针毡,草草吃罢,顾不上礼仪,就匆忙告退。
方易目送她离去。
女子纤瘦单薄的背影穿过游廊,风把她的发丝衣裙吹向一侧,有浮萍飘摇之意。
他看了良久,直至人影消失在小园尽头。而后脸色一沉,黑眸微眯,幽深的眼底凝着冷光。
*
银杏新收拾了个屋子让苏浸月住下,离前厅近些,也宽敞些。
她从原来的厢房取来客人的行囊,放在小案上,又上前帮忙整理床畔和帷幔。
“这些物件都旧了,只是勉强用着。前几日吴管家说,少爷以后怕是要在玉京长住,这个宅子也得慢慢修整起来,多添人,多置办物件。到那时,就热闹了,总是我们几个人,看起来是太冷清了。”
苏晓整理好褥子,就软身斜倚着床栏倒下,像是被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挂在那里。
她只见银杏嘴皮子上下翻飞在动,到底说了什么,却没听进去。
少女神色恹恹,垂眉丧目,银杏为使其振奋,遂提议道:“瞧姑娘行囊少得可怜,不若我们明日上街,采买些衣物用品吧。”
苏晓知她一片好心,盛情难却,便答应下来。
但怕囊中羞涩,身无几银,明天出去什么也买不起,只能看个乐子。
这样想着,她待银杏走后,忙打开案上那只素色包袱检查一番。
出乎意料的是,里面装着不少银子,非但不太窘迫,反而阔绰十足。
却不知这是哪里来的银子。
行囊里其余的,就是两套衣裳,还有用绸布包着的一只玉坠——这是一块澄碧的翡翠,水光透亮,刻着龙凤祥云的花纹。
这应该就是苏浸月的皇帝老爹给她亲娘留下的信物。
苏晓稍加思索,郑重地把坠子佩在颈上,随后躺在床上,痴痴望着帐顶。
系统这时候兴奋地叫唤起来:“苏姐,你终于想通了,攻略方易第一步,留在方府,近水楼台先得月!”
苏晓不愿和它争执不休,徒费口舌,干脆顺着它的意,懒懒道:“可不是,你有什么功能可以给我提供帮助吗?比如读心术,好感度之类的?或者什么空间,技能啥的?”
“这个……倒是没有唉,但我可以在你空闲时陪你说话聊天,分析方易对你的印象,并且制定战略方针,当一个情感军师。”
好一个无用的陪聊机器。
“AI也能当情感军师了?”苏晓诧道。
系统无视她的嘲讽,继续自顾自话,“刚刚你们交谈时我都没敢出声呢,不过我时刻不敢松懈,一直在你身边哦。不过我觉得呢,你刚刚表现太强硬了?我们还是得对症下药。”
“你懂什么呢,还对症下药,你知道方易喜欢什么吗?他喜欢的是李窕儿那样的。管你温柔小意还是强势霸道呢,我这是不按套路出牌,引起他的注意。”
系统激动地赞叹:“哇噻,苏姐高明。”
“还有,你可不能我干啥都盯着,这和监视有什么区别。再说你除了能陪我说话解闷,也没什么用,搞得我浑身不自在。这让我怎么自由发挥啊。
“我既然来了这里,替你酌情攻略,你能不能像上个位面那样,默不作声或者直接消失,除非我实在找你有事,再出现。”
系统犹豫了半天,在苏晓进行了一通画饼和信誓旦旦的承诺之后,终于点头答应。
临了还依依不舍地再次强调,“苏姐,时刻把任务放在心底,有需要千万找我”。
确认脑中的光屏暗下去,苏晓才松一口气。
攻略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得在此地落脚,利用着方易,她要进宫认亲,做回公主。
这才是上上之策。
*
玉京本就是烟柳繁华之地,恰逢春闱,京中各酒楼、旅舍都是赶考的举人。
除了参加殿试等待结果的贡士,那些会试的生员也没着急离京,正等着今年放榜,难得来一趟,都想凑个热闹,看看是谁高中了。
这几日从早到晚,到处都是这些考生办的宴席,同乡会,熙熙攘攘。
苏晓大摇大摆在街上闲逛,只觉得十分新鲜,不住地东张西望,一只眼睛都转不过来。听银杏在她身旁热切介绍着。
上个位面她为了保持苏浸月的人设,忙着刷剧情,可没有这样游逛的机会。
银杏按她娘的吩咐,买了些杂货,她自己另买了熏香。置办完方宅的物舍,两人到成衣铺子转了转。
这一排铺子临湖,窄小而拥挤的贴在一起,看上去很是杂乱。
银杏兴致极高,去试了几件衣裳,可惜银两不足,只能悻悻放下。
苏晓见状,旋即拿出钱袋,露出沉甸甸的银子,大手一挥替她卖下。
周遭的目光都嗡地黏上来。
银杏挠挠头,难为情道:“本来说是陪姑娘逛的,不想光顾着我自己买东西了,还让苏姑娘破费了。”
“这有什么,银子本来就是拿来花的,你有想要的东西,我没有,自然是给你用着。”
两人离开店铺,苏晓还在宽慰小丫头,心里却总感觉有人盯着自己。银杏在旁抱着新衣服,哼着歌,说是姑娘多心了。
苏晓才甩开那